正文  第五十九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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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視線相遇……
    穆正清眸色深沉了幾分,精致的鼻尖下,那雙唇勾起淺淺弧度;
    陸佐之滿麵羞紅,嘴唇淺淺呼出的氣息似雲霧般被風流散。
    漫天的飛花吹落,悠揚的輕墜,紛紛揚揚格外寫意。
    黑寂之下,彼此的身影滲黑在幽寂中,若不仔細則是難以察覺兩人存在。
    池塘邊的石桌前,燈籠放置在桌上,外側的石凳已翻倒在地上,地上不見雜草,隻見滿地的落花,空氣之中芬芳宜人。
    四下黑靜,無人說話,偶爾能聽見輕啄、微舔聲響……
    穆正清坐在石凳前,手指穿過陸佐之的黑發,掌控著青年的後腦,那手指白皙修長,被縷縷發絲纏繞……
    陸佐之則是埋著頭,呼吸輕盈,睫毛下眼尾處有些淡淡紅暈……
    長橋上,有光源漸漸靠近,那光亮照染著三人華袍,三人似已是談妥,不見有不悅與異樣。
    “此地為何跟外麵氣氛有區別,看上去那麼適合談情說愛?”段遷流用羽扇拂去了肩頭的雪,俊逸的容顏之上浮現出絲絲笑意,嘴上說得漫不經心、閑情慢慢,“若是能與無漣在此地談談情、說說愛,那定是百般趣味。”
    顧登霄默然地看了段遷流一眼,拉下了掩蓋頸間的裘裹,不予做聲地繼續提著燈籠前行……
    齊長空則是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池塘內翻湧的動靜……
    由於光源就在三人身前,導致隻能看清前路,而無法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今日你看此處的地形,可是覺得比之前那處更加奇怪?”段遷流側過頭詢問身旁的顧登霄,光影照亮了彼此的俊容。
    “先前在外麵驅趕馬車時,發現確實有異,明日先不要趕路,待查探四周情況之後再說。”顧登霄一邊回應段遷流,一邊停下腳步等候齊長空。
    待齊長空心緒重重地走近兩人後,三人才交談著往前離去,那光源再度遠去,三人的聲音也漸漸遠離……
    幽暗暮色之中有花瓣悠悠墜落,夜風蕩漾而過花樹搖擺之聲如銀臨般簌簌作響。
    穆正清眼角輕瞥著幾人離去的方向,唇角牽扯出一絲淺淺笑意。
    當晚深夜,正堂之內,鋪了幾張從馬車上取下的裘毯,地上擺放著一些幹糧與果酒。
    這個山莊的正堂比起之前的破廟要好上數倍,沒有淩亂倒戈的物體,所有的擺設都是工工整整的,就好像從前山莊裏的人離開山莊時,隻是帶走了細軟而已。
    沒有戰亂、沒有逃亡、更沒有狼藉……
    隻是座椅早已腐朽,段遷流初到此地時更是坐塌了一張紅木椅。
    由於幾人在此落腳時辰甚晚,看天象是子時已過了,也不便巡查莊園內情況。
    除了段遷流與顧登霄兩人簡單談論了此地方位古怪之事外,齊長空整夜都未再說話,隻是沉默不語地坐在一旁……
    時不時地看看坐在火堆前吃幹糧的穆正清……
    齊長空仿佛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對段遷流與顧登霄傾訴一般,可每每這時穆正清就似是知曉,會回視齊長空一眼。
    那眼神似在提醒齊長空別亂說話。
    而每當此時,齊長空都會感覺到背後有一隻鬼手在抓撓後背。
    好幾次都不受控製地站起身,然後在段遷流與顧登霄詫異的目光下、一臉陰沉地換位置坐到別處。
    最後未免被穆正清“騷擾”幹脆背朝著顧登霄與段遷流……
    “他這幾日陰陽怪氣的,可是出了什麼毛病?”段遷流用羽扇拍了拍正在飲酒的顧登霄,那幽燭光影下、俊顏之上眉頭微皺。
    顧登霄搖搖頭,目光停留在齊長空方向。
    兩人坐在正堂前的古墨山水畫前方,無聲地看了齊長空許久,想看齊長空究竟想做什麼,可是那方卻一直無動靜。
    “齊兄,你這又是哪一出,為何突然背對著我們?”段遷流放下了羽扇,端過一旁的酒杯,淺飲了一口果酒暖身;
    “若是內急,可去外麵方便。”顧登霄平從提醒,眼下神情沉靜,雪裘簇擁著肩領處,全程泰然自若。
    然而,此刻——
    坐在火堆前的穆正清,遞了一壺酒給身旁的陸佐之,示意陸佐之飲下酒,末了才抽空看向齊長空方向……
    麵對顧登霄與段遷流所言,齊長空隻是搖了搖頭沒出聲……
    逆光之中,從門扇旁看入正堂之中,依稀能看清楚一身雍華、且充滿華貴之氣的青年,臉色略微欠佳。
    一隻妖異白皙的鬼手、順著齊長空那錦裘華美的胸前往上移動……
    那隻手的手指纖長,指尖塗著豔麗的蔻丹,看上去極為妖魅且蠱惑人心;
    慢悠悠地穿過那裘絨豐軟的衣襟,嫵媚百倍地往上遊走;
    齊長空麵色鐵青地抓住了那隻手的手腕,想要將那隻手摁回地麵,可是那隻手卻揉揉弄弄地往上移動……
    僵持片刻後,無奈之下齊長空隻好鬆開了手,眼下是一片陰翳之色……
    隨即,那隻鬼手用指尖拈開了齊長空的衣領,妖嬈地探入了那裘絨豐軟的衣領內,可當即就開始劇烈地顫抖,甚至是試圖逃離……

    但此時,齊長空悄然地捏住了那隻鬼手,將那隻鬼手死死地摁在頸間,那隻鬼手抖抖索索了半天就似被焚燒散盡般、化作煙雲消失了。
    坐在齊長空身後不遠處的段遷流與顧登霄,見到先前齊長空似是在拉扯何物,皆乃是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隨後再看向那似在拍整衣袍的齊長空……
    兩人默然地看了齊長空一會兒。
    直至……
    齊長空無言地起身到一旁睡下歇息。
    正堂之內,蠟燭被風熄滅了,但不遠處的火堆還燃燒著。
    顧登霄收回了視線,緩從地解開了裘袍外裹,搭蓋在身上準備歇息:“趕了一日的馬車我有些困乏,也先歇息了。”
    段遷流也沒阻攔。
    待顧登霄閉合著雙眸入睡許久後;那段遷流才看向背著對他們早早睡下的齊長空……
    而這一邊……
    坐在火堆前與陸佐之淺談的穆正清,也抽空看了看齊長空先前所坐之處,那處的上空正盤旋著一縷被法器激散的鬼魅幽魂。
    那靈魄隨風化作煙雲融入夜霧之中。
    初到此地的第一夜,穆正清是睡在陸佐之身邊的,這令陸佐之是極為欣喜。
    第二日清晨醒來,顧登霄與段遷流就去了外麵查探地形;而陸佐之也熟悉了一下府邸的情況;唯有齊長空毫無精神地睡了一整日。
    白晝時分山莊內外的景象,可謂是驚鴻絕麗,好似人間仙境。
    淡淡的粉霞餘暉籠罩著天際,漫山遍野的綺麗粉花、銀樹。
    山間雲鶴逐騰,霞氣長虹。
    山溪間,流水動人,叮咚悅耳,縱然滿山霜雪也壓不墜那綺美花朵。
    山莊內外一片寧和,屋簷上都堆滿著厚厚的積雪,院中沒有橫亂的雜草,長滿了不知名的百花與樹藤,庭院內的樹木皆是老樹盤根,有許多樹藤垂掉而下、與地麵接壤。
    今日無雪,花間有彩蝶嬉戲。
    吱嘎、吱嘎、吱嘎——
    紅木門發出的聲響詭異,時不時能聽見莊園內一些別院廂房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穆正清站在暖陽下,正用手指戲玩著花間彩蝶,便聽見就腳步聲靠近。
    剛抬眼,他就見到麵貌清麗、一臉乖順地陸佐之裹著狐裘走近,手裏還拿著幹糧,悄悄地遞了一大包幹糧給穆正清……
    “我怎吃得了那麼多?”穆正清看了一眼整整一錦袋的精致糕點,將裝滿糕點的錦袋遞還給了陸佐之,“你將幹糧全都拿來作甚?”
    “讓主人先吃。”
    穆正清抬眼看陸佐之,言談間隱含暗言深意:“若是我都吃了,那他們要吃何物?”
    “等主人吃飽了,其他人再吃。”陸佐之走近了穆正清幾步,微垂著眼,將錦袋放置在一旁地石桌上。
    穆正清注視陸佐之好一會兒,才手指輕動、撥開了指尖纏旋的彩蝶:“你先前去了何處?”
    “回主人,先前我去看了四周環境,此處好多別院,但是廂房內皆是空無一物。”陸佐之緩聲地回應,目光停留在穆正清完美腰線下的腿上……
    “昨夜還沒舔夠?”穆正清一邊漫不經心地詢問,一邊伸出無瑕的手指捏抬陸佐之的下巴,幽幽低聲道,“那不如今夜,就當著那齊公子的麵……”
    “不……”陸佐之幾乎是立刻否定,眼神輕閃地補充道,“如此不好。”
    “……”穆正清沒出聲,鬆開了陸佐之的下巴,悅目的容顏之上神情平淡,隨後就轉過身去背對著陸佐之。
    似有不悅……
    見狀,陸佐之臉色慘白,靠近了穆正清的後背,臉頰貼靠在那黑裘豐軟的肩頭,雙手小心翼翼地環抱上穆正清的腰……
    “主人,您別生氣。”
    “誰允許你如此抱著我的。”這悅耳的嗓音低緩迷人,透著幾絲對陸佐之乏味反應的不悅,“將手背到身後去,直至明日天未亮之前都不許放下來。”
    陸佐之遲疑了好片刻,似是有些掙紮,但最後未免再次惹惱穆正清,還是將手乖乖地放至到身後……
    所以這夜,就連眾人坐在火堆前烤火交談時,陸佐之也是聽話地將手背在身後。
    

    作者閑話:

    哈哈哈
    佐之是叔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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