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暗中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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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崇啟一聽,不由又驚喜又緊張。他當時已經五十多了,雖然在劫匪麵前表現不屈服,但憑借自己老邁之軀,如何扛住對方的瘋狂的衝擊?雖然遇到了幫手,但對方顯得有些單薄了。
那兩個劫匪自然是做賊心虛,渴望速戰速決,好及時撤退。但他倆今天打劫的對象令他倆有些發囧了。由於竄出來一個‘翻譯’,徹底打亂了他倆的節奏。如今,他倆跟被劫的目標好像是在談判,以至於莫名其妙地白白耽擱好幾分鍾。
“你們在搞什麼鬼?如果在不乖乖地把錢掏出來了,就休怪我們無理了。”為首的家夥不由叫囂道。
那個神秘的男子這時不慌不忙地回身跟他倆相對,並冷笑道:“兩位先生不要著急呀。那位老先生請我轉達他對決定。您們想知道嗎?”
兩個劫匪不由相視一眼,便同時發問:“他到底給不給錢?”
神秘男子淡然搖搖頭:“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但他卻交待我——打發您們二位‘回老家’!”
兩個劫匪都勃然變色,麵罩裏射出的目光更加凶悍了。他倆雖然遇到了麻煩,但也不想知難而退,於是就揮舞著手裏的匕首對神秘男子發難了——
楊崇啟見狀,不由驚駭得向後倒退了兩步。不過,他後麵的屬下退得更遠,又跟他的身體拉長了距離。
可是,在他們跟兩個劫匪之間的神秘男子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牆,當那兩個劫匪撞到他時,頓時像觸到一個強力彈簧一樣,令他倆龐大的身軀迅速彈了回去。
楊崇啟雖然距離那個神秘男子稍近,但也沒有看清那個神秘男子用了什麼手段,就讓兩個凶狠的劫匪反彈回去了,令他不由得異常驚異。
那兩個劫匪比楊崇啟更加驚異,因為他倆還沒看清這個‘翻譯’的出手路數,就身體遭到重重一擊,並身不由己地向後一個趔趄。
他倆顧不上身體的陣痛,胸腔裏的顆心都往上一提——他倆今天遭遇高手了。
神秘男子一擊退他倆,就再也不給他倆再組織反撲的機會了。他也許要把戰場遠離自己要保護的對象,於是團身而上——
那兩個劫匪其中的一個還立足穩,就遭到了神秘男子的反擊。
他驚駭之下,拚命揮舞手臂阻擋,但由於天太黑,讓他無法看清神秘男子的出拳套路,結果,他的下巴遭遇對方的重拳,頓時咯飛了幾顆門牙,就連下巴骨也幾乎脫臼。他抱著腦袋就摔倒在地上,並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另一個劫匪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受傷倒地,早早地退出了戰團。這讓他更加驚駭。他做夢沒有想到這個‘翻譯’居然能在舉手投足之間,就把比自己還強壯的同伴給‘廢了’。所以,他不等‘翻譯’轉身對付自己,就趕緊撒起丫子了。
神秘男子沒想到對方就這樣慫了,剛要跨步追出去,就被已經看清形勢的楊崇啟叫停了:“先生,請不要追了。”
神秘男子立即止步,也不理倒地的劫匪呻吟,就回頭冷視:“怎麼?您想放過他們?”
楊崇啟點點頭:“這不是放過他們,而是我們要懂得見好就收。否則,我們自己也會很麻煩。”
神秘男子思忖了一下,又低頭看了一眼那個痛得不敢爬起來的劫匪,並對楊崇啟征求道:“您想怎麼處理他?”
這時,考察團的成員膽子才壯了起來。他們已經靠上來,並把楊崇啟圍攏在居中。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率先開口:“我們報警吧。把這個家夥移交給警方處理。”
楊崇啟先沒有表態,而是低頭觀察一下那個劫匪,然後才抬頭對神秘男子表示道:“先生,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了。我們就不要再跟他計較了。您能現在送我們回酒店嗎?”
神秘男子遲疑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好的。”
這支考察團於是在神秘男子護送下,迅速走出了那個光線盲區。
等他們到了考察團下榻的酒店門口時,楊崇啟借助酒店門口輝煌的燈光,才發現這個救命恩人的長相——他是一個不擇不扣的同胞,而且顯得很沉著和精幹。
“先生,剛才多謝您出手相助。請問您對貴姓高名?”楊崇啟一邊主動跟他握手,一邊出口致謝並詢問。
那個男子麵無表情地回複:“您不用客氣。既然讓我遇到這件事,就不能袖手旁觀。我叫桂虎。”
楊崇啟愣了一下,隨即讚道:“好名字。您就像一隻威猛的老虎一樣。今天真是幸會。”
桂虎不想聽他多說奉承的話,依舊麵無表情:“您們既然平安到達目的地了,那我也該告辭了。”
楊崇啟豈能輕易放他走,便趕緊挽留:“桂先生請留步。我們既然異國他鄉相遇,這算是一種緣分。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一聊嗎?”
桂虎一看楊崇啟滿臉善意,就點頭同意了。
結果,楊崇啟得知了桂虎的真實情況,尤其知道他原籍就是冀東地區的人。於是,他隨後就把桂虎帶回來國,並給他安置了一個職位。桂虎也就成為了楊崇啟的鐵杆親信。
桂虎感念楊崇啟的提攜之恩,就不擇不扣幫楊崇啟辦事。在他看來,楊崇啟要比自己以前的老板靠譜得多,跟著楊崇啟,就等於遇到一個明主了。他就像楊崇啟掌控冀東局麵的其中一枚暗中棋子,為楊崇啟擺平一些不能曝光的事情。
這次楊崇啟因為不放心郭浩東帶寶貝女兒出國,就想到了桂虎,正好利用桂虎對於這個國家的熟悉,就暗中派遣他監視郭浩東,保護自己的女兒。
此時,桂虎已經完成了這項使命。但他又接到楊崇啟動指令——摸清陳蘭蘭的情況。
他還要繼續在這個國家停留一段時間。
再說李素琴帶著兒子和兒媳婦來到了一家飯店,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後,她就對楊楠楠表示道:“楠楠,你今天辛苦了,就早點跟我去酒店休息吧?”
楊楠楠一愣:“難道浩東哥已經出院了嗎?”
李素琴搖搖頭:“還沒有,但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幾百公裏以外的機場了,並且還要馬不停蹄地乘坐下午的航班回國。這一路上,我們難免舟車勞頓。你這幾天照顧浩東,也夠辛苦的了。所以,今晚就陪我去酒店休息。”
不料,楊楠楠也搖搖頭:“不。我不想去酒店休息,就陪著浩東哥呆在病房裏。”
郭浩東不由眉頭一皺:“我已經康複了,並不需要你護理了。你還是跟我媽去酒店吧。”
楊楠楠把小嘴一撅:“我不。你在哪,我就在哪。”
李素琴見狀,就趕緊勸道:“楠楠不要任性。你今天又勞累一天了,必須要保證足夠的睡眠,明天才能不疲倦。病房裏的環境哪裏有酒店裏好呀?”
楊楠楠眨了眨大眼睛,向李素琴質疑道:“那浩東哥咋不去住酒店呀?”
郭浩東苦著臉解釋道:“我不是好沒辦理出院手續嗎?所以,我必須等明早醫生給開出院手續才能走呢。”
李素琴再一次對楊楠楠耐心勸道:“楠楠,我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浩東,但浩東今晚也需要靜下心來,好好休息一宿啊。我們等回國之後,你和浩東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她的這一番話不僅讓郭浩東臉發燒,也把楊楠楠的俏臉漲得緋紅。楊楠楠也隨即不好意思堅持去住病房了。
郭浩東這時趁機站起來表示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楊楠楠也站了起來:“那我先送你回病房好嗎?”
李素琴沒等郭浩東表態,就一拽楊楠楠的胳膊:“楠楠,你現在得陪我呀。天色已經黑了,去酒店那段路挺暗的。”
楊楠楠詫異道:“您不去送送浩東嗎?”
李素琴淡然一笑:“這裏距離醫院這麼近,他還需要咱倆送呀?我們也趕緊回酒店休息吧。”
“好吧。”楊楠楠隻好同意。
她用一種依戀的目光看著郭浩東離開,這讓郭浩東轉身時,心裏又泛起了一絲漣漪。
郭浩東回到病房後,就虛脫般地仰麵倒在了病床上。他的身心都經曆了一天的奔波。所以,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展現一種疲態。
不知過了多久,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睛,因為他一閉上眼睛,陳蘭蘭跟自己分手時所表現出的無助目光,以及楊楠楠剛才對自己依戀的目光徹底把他當精神撕裂了。他現在才明白一個道理——當一個男人要在情感上取舍時是最煎熬的時刻。
不過,他隨即又一想,自己還需要取舍嗎?蘭蘭才是自己正牌的女朋友嘛。而且,她這次又奮不顧身救助自己,自己還需要猶豫嗎?
想到這裏,他不由騰地坐了起來——原來自己是因為要辜負楊楠楠剛才依戀的眼神而痛苦和糾結。
雖然這不是他情願做的事情,但想到陳蘭蘭今天很極端的表態,讓他在感情上的壓力倍增。他意識到一點,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辜負蘭蘭了。
郭浩東這一夜徹底失眠了。他考慮陳蘭蘭這一時刻也未必安然熟睡,想跟她網聊,但情況是不允許的。因為他和她聯係的工具都在上次的天災發生時,失蹤或者報廢了,而且,在病房裏,醫院的醫護人員未必允許患者半夜上網聊天。
這一個漫漫長夜終於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素琴和楊楠楠就來到了醫院。
一宿沒睡踏實的郭浩東立即被闖入病房的她倆給驚醒了,趕緊坐起來,並揉揉惺忪的睡眼。
“浩東哥,你的身體到底行不行呀?”楊楠楠一看他的疲態,不由關切地詢問。
就連李素琴也對兒子投來一束試探的目光:“浩東,你能出院嗎?”
郭浩東搖動肩膀,讓自己迅速亢奮起起來,並不以為然道:“您們請放心,我今天能出院。”
楊楠楠靠近他,並伸出小手觸摸一下他的額頭:“浩東哥,你千萬不要強挺著,如果感覺不舒服,就再住幾天吧?”
郭浩東果斷搖搖頭:“不行,我媽已經把回國的機票訂好了,我們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出院。”
楊楠楠一看郭浩東顯得強,隻好回頭看看李素琴。
李素琴跟兒子交換一下眼神後,便點點頭:“那好。咱們趕緊辦理出院手續吧。”
他們隨即辦好出院手續,並雇車趕往了機場——
四個小時後,他們三人已經出現在機場了。這時,距離回國的航班起飛還有兩個多小時。
郭浩東在候機大廳陪老媽和楊楠楠等候登機的時候,道格拉德突然出現了——
他是聞訊而來的。
楊楠楠首先發現了在候機大廳東張西望的道格拉德,便悄悄伸手捅了一下郭浩東,並向他朝道格拉德過來的方向努努嘴。
郭浩東把眼神一掃,也隨即發現了正朝自己這裏走過來的道格拉德。
他弄不清楚這位好同學過來的用意,不過他心裏有鬼,並不方便當著楊楠楠和老媽的麵跟道格拉德溝通,便立即起身衝道格拉德迎了上去。
“您怎麼過來了?”郭浩東堵住了他的去路,並質疑道。
道格拉德把腦袋歪了歪,繞過郭浩東的身體,向楊楠楠那裏張望。
不過,他換取的是楊楠楠一雙不屑的目光。楊楠楠一看他對自己還賊心不死,就幹脆轉移目光,跟身邊的婆婆閑聊了起來。
道格拉德隻好對郭浩東發出請求:“浩東同學,我可以跟楠楠小姐單獨聊會嗎?”
郭浩東詫異道:“您這個家夥還要幹什麼?難道不知道自己剛逃過一劫嗎?您···您怎麼還敢惹楠楠?”
道格拉德顯得很黯然的神色:“浩東同學,請您行行好,就勸楠楠小姐跟我單獨聊會好嗎?如果我跟她就這樣不歡而散的話,就會成為我終身遺憾的。”
道格拉德的眼圈泛起一道黑線,眼瞼裏也充滿了血色。顯然,他遭遇跟楊楠楠的關係劇變後,精神上也倍感煎熬。
郭浩東一看他這副模樣,不由憐惜地搖頭:“您這個家夥就不要癡心妄想了。就在您表現最出彩的時候,也沒能完全征服她。如今,您捅下這麼大的一個簍子,難道還幻想跟她‘破鏡重圓’嗎?”
道格拉德這時瞪著郭浩東,並質疑道:“難道您舍不得放棄她了?”
“您這叫什麼話?我壓根就沒打算占有她!”
“可是···當我剛才看到她開心地偎依在您身邊時,我就預感到您不想再跟她分開了。”
“道格拉德同學,請您不要妄下結論。如果這話傳到蘭蘭的耳朵裏,那天可就塌下來了!”郭浩東憤然道。
“可是,您如果不在意楠楠小姐的話,那您為什麼不讓我單獨跟她談一談?”道格拉德反問道。
郭浩東提醒道:“愚蠢的家夥,難道您還不明白嗎?我不讓您再接觸她,可是完全為您著想啊。如果再把她惹惱了,您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道格拉德依舊顯得很固執:“浩東同學,謝謝您為我考慮了。但請您放心。我不會再惹惱她了。我現在隻需要能單獨跟她聊一聊。”
郭浩東一看他執意堅持,不由疑惑道:“您到底要跟她聊什麼?難道要向她揭露我的老底嗎?”
道格拉德淡然一笑:“這您就放心吧。我不會把您和蘭蘭小姐的秘密透露給楠楠小姐的。假如那樣的話,豈不是把我也裝進去了?起碼,我還要保持在她眼裏的那一份英雄形象呢。”
郭浩東不要暗自好笑:“那您跟她還有什麼好談的?我知道您想說服她離開我。可如果不揭穿我們之前對她耍的陰謀,那您怎麼能做到讓她改變呢?”
道格拉德表情顯得很鄭重:“浩東同學,我很愛她,但我又沒有您勇敢。我雖然知道她跟您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可是,您畢竟有了真正喜歡的女人了。所以,我必須要重塑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在目前這樣的狀況下,我是不會在糾纏她了,但我一定要由衷向她當麵表達祝福!”
郭浩東有些愕然了,遲疑了一會,才諾諾道:“可我該怎麼說服她單獨跟您聊呢?她目前對您很排斥的···”
“浩東同學,您就對她說,我是誠心跟她道歉的就行。我想,她如果惦記我之前的好,就能給我這個麵子。”
郭浩東一看他的執著,便無奈搖搖頭。不過,他終於表示:“那我就試試看吧。如果她不肯,我也沒有辦法。”
道格拉德拍了拍郭浩東的肩膀:“好的,擺脫您了。”
李素琴一看兒子一直跟一個白人男子聊個不停,便詫異問身邊的楊楠楠:“楠楠,跟浩東談話的是誰?你認識他嗎?”
楊楠楠並不好意思把自己跟道格拉德的事情對婆婆講出來,所以她鼻孔哼了一聲:“他是浩東哥的同學——一個很令人討厭的家夥!”
可就在這時,郭浩東轉身回來了,並對著楊楠楠鄭重地講道:“楠楠,道格拉德想單獨跟你聊一會,你同意嗎?”
楊楠楠感覺郭浩東神態不對,便反問道:“浩東哥,你希望我去跟他單獨談話嗎?”
郭浩東一愣,腦海裏突然意識到了道格拉德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