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桂虎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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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崇啟聽完了桂虎的描述後,反倒把眉頭舒展開了。
“桂虎,你有其他的證據來驗證浩東同那個女孩有染嗎?”楊崇啟隨即質疑道。
“我沒有。”桂虎搖頭道,“我隻是通過現象給予的判斷。就像您當初預感浩東不靠譜一樣。”
楊崇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責怪道:“桂虎,我很欣賞你做事嚴謹的一麵。但浩東自從舍命去救楠楠,就已經證明了我們對他的誤判。你怎麼還疑神疑鬼的呢?”
“可是···這也不能證明浩東跟那個女孩關係是清白的···”桂虎還要辯解。
楊崇啟頓時打斷:“桂虎,就算我們對浩東還有些不放心,但對素琴卻不可以有半點懷疑呀。你如果連她都懷疑的話,不僅是對她不尊重,也是對我傷害。她可是我的人!”
桂虎趕緊提醒道:“可她也是浩東的母親。”
楊崇啟自信道:“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做出任何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對她的信任超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桂虎的臉上表情肌不由抖動了幾下,終於恢複了平靜:“那好吧。”
楊崇啟一聽他沒有異議了,便又問道:“你還有別的事要講嗎?”
桂虎眼珠子轉了轉:“素琴並不同意我跟他們同機回國。您覺得合適嗎?”
楊崇啟不以為然:“這沒什麼不妥的。素琴肯定有她自己的考慮。因為你畢竟跟浩東和楠楠都打過交道了,如果再跟他們同機回國的話,一定會引起他們的疑心的。素琴這樣做,一定是替我考慮。她不想讓浩東和楠楠知道我派人跟蹤他倆。”
桂虎不由唏噓一聲:“您的判斷跟素琴的解釋幾乎是一樣的。”
楊崇啟又沉思一下,然後表示道:“既然素琴安排你晚一些時間回國,那你就幹脆在國外多呆一些時間吧。”
桂虎詫異道:“為什麼?難道您不需要我了嗎?”
楊崇啟立即解釋:“你不要誤會。因為楠楠就快回國了。她的安全並不需要你保護了。我安排你在國外多呆一段時間,是另有目的地。”
桂虎眼睛一亮:“哦,那您說說看。”
楊崇啟沉思一下,然後講道:“你在那個國家已經生活十年了,對於那裏的情況比較了解。我想讓你趁機多了解一下跟浩東和楠楠接觸過的那個女孩情況。”
桂虎一愣:“您讓我調查她嗎?”
“不!”楊崇啟搖搖頭:“談不上‘調查’,你隻要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就行。看一看能否通過她周圍的人了解到她在浩東留學期間,是否有過緊密的互動?另外,她既然救助過浩東,甚至是楠楠,那我應該給予她一些回報。楠楠就給了她那點錢是遠遠不夠的。你要能證明她跟浩東沒什麼瓜葛的話,就我的名義再補償她一些。我並不想我的寶貝女兒欠人家的情。”
桂虎連連點頭:“好的,我聽您的。”
楊崇啟掛斷電話後,保姆小陳已經端上來了早點。
楊崇啟想到很快就見到寶貝女兒了,心裏異常興奮。他對桂虎的懷疑給予否定,並不證明他是一個疏忽的男人,而是來源於對李素琴的極度信任。
他甚至在想,自己雖然沒有娶素琴,但憑借彼此產生的情意,她依舊是自己不可割舍的親人。她絕不能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而且,當初他之所以執意要把女兒許配給郭浩東,除了欣賞他的才華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是李素琴的兒子。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托付給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對與不久於人世的楊崇啟來說,也是莫大的欣慰。
可是,他忽視了一點——李素琴也會對他撒謊。
其實,謊言並不完全是傷害。它也包含著關懷和愛。李素琴把兒子的情況對他隱瞞,就完全出於後一種情況。
再說桂虎結束跟楊崇啟通話後,就走出酒店的客房,準備去外麵吃東西了。他已經饑餓一天了。
他對這個國家並不陌生。因為他以前在這個國家的另一座城市裏生活了十年。
那是十六年前,他還是一個年剛滿二十歲的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夥子。因為從小就崇拜李小龍等武打明星,所以就苦練武術,並且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他也是冀東人,家境並不好。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都希望他早一點掙錢補貼家用。可是他執迷於要當明星,就不屑於出去打工了。
本來他的家裏生活還可以維持。可是,他的父母感覺這個兒子沒出息了,以後指望不上了,就在他十七歲那年,又生了二胎。結果,他就多了一個小妹妹。
由於家庭經濟情況驟然緊張,他的父母就更不允許他整天在家裏吃閑飯了,就不停鞭策他出去打工。
他也是有一身傲骨的男人,終於不堪忍受父母的白眼,便一氣進城了。
可是他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卻跟社會上一些小混混們混在了一起。他們一看他有一身的功夫,就唆使他做了他們的的打手,整天在冀東的市麵上搗亂滋事。
他為此就成了當地拘留所裏的常客。不過,一個偶然的機會,成就了他的出國夢。
這緣由他當時靠打架打出了名氣,有一位具備黑DAO背景的爆發戶看中了他。結果,那位大佬就把他招入麾下,並帶他出國闖蕩了。
在那個年代,對於那些靠不正當手段富裕起來的爆發戶來說,感覺自己得到的那些錢有些燙手,在國內生活是很不踏實地。於是,有一些暴發戶就利用手裏的錢,買通了一些關係,申請了綠卡移民美洲了。
桂虎原來的主子也不例外。由於他出國後還要繼續做生意,而且,對於美洲的陌生環境也不托底,就決定帶上桂虎一起出國。他是利用桂虎的功夫為自己看家護院。
對於當年的桂虎來說,能夠出國是一件莫大的喜事。他感覺自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在出國前夕,他衣錦還鄉般地回到鄉下老家一趟,並把他的老板發給他的安家費在父母麵前一甩,並且還抱了抱自己年幼的小妹妹。他之前曾惱怒這個妹妹給他帶來的被排擠感,但如今自己有出頭之日了,也就不多計較了。畢竟,血濃於水的。
“您們以後要好好照顧我的老妹,不能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就不供她讀書。我以後會從國外再給您們彙款的。”桂虎在臨走之前,不忘趾高氣揚地交待一下自己有些勢力眼的父母。
他的父母有些大眼瞪小眼,麵對離家出走多日的兒子居然帶回一筆‘巨款’,簡直有點摸不到北了,對兒子的吩咐自然是諾諾連聲。
桂虎因為跟父母有宿怨,也沒有在家吃飯,就又返回了城裏。
他隨他的老板來到了美洲的惠靈市,並且在那裏紮根了。他也有機會熟悉和掌握了英語。
可是,好景不長。他的老板在那裏的生意卻很不景氣。那個老板雖然在國內呼風喚雨,但在那裏卻是水土不服,並且還受當地政府排擠,他的產業逐漸蕭條了,並且一蹶不振,最終破產。
桂虎也不得不樹倒猢猻散,被迫離開了那個老板。其實,他跟老板分手時,對方還拖欠他一年多的薪水呢。不過,他由於充當了那個老板幾年的保鏢,並且應付過老板的商界對手和仇家的暗算,一直過著刀尖上添血的日子。結果就養成了他冷麵、謹慎和多疑的性格。
由於桂虎沒錢就無顏回國了,於是就靠在那裏打短工維持生活。
可是,他最終峰回路轉。就當他在惠靈混日子快到十年的時候,有一支冀東的經濟考察團光顧了那裏。而楊崇啟就是這支考察訪問團的團長。並且,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楊崇啟跟桂虎不期而遇了——
當時楊崇啟帶著他的一行人想去體驗一下當地的夜生活,於是他們考察團一行男男女女六個人一起徜徉在惠靈的夜市裏。他品味著當地的特色小吃,也品味著當地的風俗和文化。
直到深夜了,他們才結伴往下榻的酒店裏走去···
可是,就當他們途徑一處昏暗的拐角處時——噗噗,突然從暗處跳出兩個身材高大而強壯的男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由於他倆都帶著麵罩,無法看清他倆的年齡和相貌,但從他倆露出的眼神裏所射出的凶光足以震懾住現場的每一個成員。
由於他倆出現太突然了,讓旅行團裏的兩個女性嚇得“媽呀”一聲,頓時哆嗦成了一團。
豈止是她倆,旅行團裏的其他男性成員麵對高大凶相的不速之客,也戰栗不止。
楊崇啟身為頭號領導,還保持一份淡定:“你們要幹什麼?”
由於他講的是漢語,也不知道那兩個當地男子是否能聽懂,但他的喝問應該讓對方明白。
原來,這兩個家夥是當地的慣犯,平時就趁著黑夜作案,專門搶劫那些國外的遊客。楊崇啟這支旅行團也成為了他倆作案的目標。雖然他倆麵對的是六個人,但他倆已經觀察這支考察團很久了,並斷定他們是一夥財大氣粗的貴族。雖然人多勢眾,但他們除了年老就是女流,並沒有任何忌憚的。
這時,其中一個家夥用英語冷笑道:“各位先生們,女士們晚上好。今晚很抱歉把您們擋在這裏,但我們哥倆僅僅是求財。如果您們識相的話,就乖乖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我們保證不傷害您們一根汗毛,但如果您們不肯舍財的話,那就隻好豁出去您們的生命去捍衛您們的口袋了。”
考察團裏有一位女性英語翻譯,雖然被嚇得半死,但還是用顫抖的聲音把對方的話翻譯出來了。
考察團的成員都是冀東政府的官員,自然是都把生命看作比公家的財物重要得多了(因為他們隨身的財物都是公家的)。假如他們單獨遭遇搶劫,自然會乖乖地散財免災。可是,他們今天是一個整體,且不說可以相互壯膽,而且他們又都是有身份的人,誰都不想落一個膽小怕死的惡名。
結果,劫匪的威脅並沒有讓他們就範,但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
楊崇啟並沒有後退半步,結果他被閃在了最前麵。不過,他並沒有在意,也許在想,自己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就應該挺身而出,去麵對最危險的事情。
他冷靜地對身後的女翻譯吩咐道:“小張,請你告訴他們——他們這是犯罪,我們不會屈服他們的!”
那個女翻譯麵對劫匪的凶光,哪裏敢把楊崇啟‘挑釁’的話翻譯給對方聽。她不要顫抖道:“楊···楊團長···這樣不好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楊崇啟臉色一沉:“你怕什麼?我們是中國人,絕不能在外麵給祖國丟臉!”
“說得好!”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斜刺裏傳出來···
現場的人都是一愣,由於男子講的是漢語,雖然讓那兩個劫匪聽不懂,但也讓他倆渾身一震——難道這幫外國人還有同夥不成?
結果,他倆都沒有輕舉妄動。
那個男子的聲音剛發出不久,一個身影也轉瞬奔到了劫匪和楊崇啟之間,正好形成了對考察團和劫匪的隔離。
楊崇啟借助遠處微弱的燈光一看,冒出來的這個男子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年輕男子。他的表情很陰沉,尤其在夜幕下更加顯得陰冷。
楊崇啟是一個聰明人,剛才聽對方為自己叫好,再一看他也是華裔的麵孔,感覺對方是友非敵,便不由道:“您是哪位?”
那個男子淡定地回答:“我是一個中國人!”
他這樣的回答,顯然是跟那兩個劫匪劃清了界限。
楊崇啟看他剛才奔過來的身法很敏捷,不由驚喜道:“那好,您能幫助我們嗎?”
“可以。”男子點點頭,“既然那位女士不肯把您的話翻譯給這兩個家夥聽,那我可以代勞嗎?”
楊崇啟一聽他隻能幫助自己做翻譯,心裏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別的選擇,於是點點頭:“好的。”
這個男子居然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立即把楊崇啟剛才的話翻譯給那兩個劫匪聽。
這兩位劫匪感覺有些匪夷所思,他們打劫過許多外國遊客了,即便有語言障礙的情況。可今晚居然冒出一個自願者翻譯,卻是讓他倆始料不及的。
不過,這兩個劫匪一看這個東方男子無論身材和體格都不可跟自己相提並論,於是就不屑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他們一夥的,但請你轉告對麵的那個老家夥——假如他不肯合作,那就隻有親眼目睹自己的鮮血了!”
這時,兩個劫匪同時拔出來明晃晃的短刀,雖然是在夜幕下,但依舊閃出了一道寒光。
男子並沒有發怵,但依舊把劫匪的話原原本本地翻譯給楊崇啟和他身後的考察團成員聽。
其實,就算男子不翻譯,考察團成員看到劫匪的舉止,就幾乎魂飛魄散了。
其中一個人戰戰兢兢地勸道:“楊···楊團長···咱們還是妥協一下吧···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呀···”
楊崇啟無暇回頭訓斥自己的屬下,而是凜然地向男子表示:“我們是中國政府官員,是不會屈服他們的威脅的。您是局外人,趁年輕腿快,就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吧。”
男子哈哈笑道:“既然您們當官的不怕,那我作為中國的老百姓就更不怕了。就讓我們共同麵對他們的罪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