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戲言一出,駟馬難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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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齊峰頂著半黑的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白子被李文清修長白淨的手指拿起,然後穩穩地放進他的棋子盒內。
    “哎……我又輸了。”絕望的劉齊峰向內院那幫紮馬步的同僚們投去了羨慕的目光。“比起陪本官下棋,齊峰似乎更想去練馬步?”看著劉齊峰一臉的羨慕,李文清淡淡地問道。
    “額……這個,屬下、屬下正穿著女裙,紮馬步恐怕不怎麼合適,還是留在這陪大人下棋——”關鍵時刻劉齊峰的腦子還是可以轉過彎來的,李文清滿意地點點頭,收拾起了棋盤。
    與此同時,歐陽大夫拿著一包藥快步衝進了內屋,“大……大人!”氣喘籲籲的老人來到李文清跟前,見到一襲女裙的劉齊峰之後就遲遲沒有說話。
    “歐陽大夫先喝杯茶再說吧,齊峰,你先出去吧。”知道是有外人在,恐怕歐陽大夫有些話不好開口,李文清就端了杯茶給他,還對劉齊峰使了個眼色。“是。”劉齊峰自然是求之不得地跑出內屋。
    喝完茶定了定心神,歐陽大夫將手中的藥遞給李文清,輕聲道:“這才是正確的選秀藥,昨日那包給拿錯了。”
    李文清皺著眉接過藥,低頭細看了看,“拿錯藥?”歐陽大夫點點頭說:“跟您的清寒藥。您瞧,您手腕上這的紅……唉?怎麼沒有了?”抓著李文清的右手手腕,歐陽大夫好奇地說:“藥效明明還有三天,怎麼……哦,難道是——”
    “咳咳……原來如此,能及早發現真是萬幸。等選秀官到了,我會立刻轉交給他的。”李文清不露聲色抽回手,打斷了歐陽的話,朝著他露出了個毫無破綻的假笑。
    歐陽大夫心照不宣地作了個揖,同樣微笑道:“勞煩大人了。額嗯,老朽出來也良久了,藥鋪沒人看著我也不放心,就……”
    “好,歐陽大夫請慢走。”李文清起身將歐陽大夫送出了內屋。
    巳時將至,選秀官帶著一幫秀女到了衙門,李文清已早早地換好官服,恭候多時了。
    與選秀官寒暄了一番後,李文清將真正的選秀藥給了選秀官,也對搞錯藥的事做了合情合理的解釋。選秀官受欺於李文清那副笑裏藏刀的巨大威壓,緊握著手中的茶杯,竟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一味點頭。
    “那我們就開始吧。”李文清拿起秀女名單,對著躲在內屋,隻露出小半個頭的劉齊峰使了個眼色,他就順利地混進了秀女中。
    選秀官點點頭,識趣地拿起桌上的筆,遞給李文清。“這個不是由您做決定的嗎?”李文清看著眼前的筆問道。“一樣的,一樣的。”選秀官汗涔涔地說道。
    收斂起先前的威嚇,李文清朝著選秀官假裝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迅速接過筆,趁著選秀官放心擦汗的時,不慌不忙地在名單後添上了給劉齊峰的假名——劉春燕。
    選秀開始。到底是平民百姓入宮,所以民間選秀的規矩會比較嚴苛,每一輪秀女都挨個獨自麵對,且秀女間不得相互見麵,直到選秀結束,被選中的秀女才能見麵聊天。為此,李文清就必須讓劉齊峰中選。
    選秀第一輪是選外貌。
    看著眼前一個接一個的秀麗女子,選秀官是讚不絕口,李文清則隻顧著觀察秀女們的神情舉止,跟有沒有露出殺氣,可惜毫無收獲。這一輪隻花了兩個時辰就結束了,劉齊峰因為有著李大人這個“硬後台”,順利通過。
    下午是第二輪選才藝。
    剛吃完午飯,李文清就悄悄帶著劉齊峰到了內屋商量下一輪的應對策略。“大人,我這樣完全不能說話吧,才藝該怎麼辦?”劉齊峰一臉疑惑地看著氣定神閑的李文清。
    李文清拿起筆,停頓了片刻,接著在紙上迅速落下一首小詞,字跡柔美娟秀,一改他往日的蒼勁有力。
    「三月蔓詞
    清風淡,流水寒,薄雲繞青山。鬧市繁,萬民讚,晴空映金灘。獨坐戲樓聽鑼鼓,俯身一夢入京畔。
    春花開,燕啼亂,碧草滿湖岸。輕舟懶,遊人歡,赤陽燎落安。女子一生為哪般?芙蓉賬下尊皇伴。」
    放下筆,李文清捏著下巴想了想,然後抬頭瞥了眼劉齊峰驚訝的臉,說:“齊峰你……會彈古琴嗎?”劉齊峰回過神搖了搖頭。
    “無妨,有了這詞該是沒問題的。”李文清拿起寫著小詞的紙,遞給劉齊峰,“一會你把這首詞給選秀官就行了。”
    “是!”
    選才藝也按時開始了。
    緊攥著這首「三月蔓詞」,選秀官指著劉齊峰尬笑的臉稱讚道:“這字寫得好啊,聖上一定喜歡,還有這詞裏透出的小心思,嘿嘿,看得出這女子定能討得聖上的寵愛。”
    李文清勾了勾嘴角,朝劉齊峰點點頭,揮了下手說:“那這位就過了。下一個。”過了第二輪,喜憂參半的劉齊峰戰戰兢兢地朝另一個房間去了。
    第三輪的是選秀藥選拔,隻要過了這輪,再細細地查一查背景,秀女便是當選,可以入京了。
    「選秀藥的藥效是全身燥熱,右手手腕處會出現一顆紅斑。你喝了藥之後,隻要用嘴用力吸手腕處,直到出現紅色的印子,再假裝體熱難耐便可。」回憶著大人第二輪結束後對自己說的話,劉齊峰喝下選秀藥,使出了這輩子所有的演技。
    一切就如李文清安排的那樣,劉齊峰順利地通過了秀女選拔,至於家庭背景,李文清直接把把劉齊峰的家境給了選秀官,隻是將男改為了女。
    同日晚飯之後。說來也巧,那位刺客秀女假借誰的背景不好,偏偏假借了陳雨亭的背景,李文清在查看三位入選秀女的背景時,發現了這個問題,他便囑咐劉齊峰暗暗窺視該女子,果不其然,該女子的體格與當天街上的女子一致,嗓音也如出一轍。
    “堂下秀女,你盜取他人家境參與選秀,可知罪?”李文清派捕快將秀女押到衙門,便立刻升起了堂。
    “民女知罪,隻因民女家境貧寒,所以假借他人家境。”女子坦然回應。“那……你可認得此香袋?”李文清讓人將從她行李內搜尋到的香袋端到女子跟前。“認得,這是民女親手所繡,香料也是民女親自放入的。”女子供認不諱。
    “我要混入選秀秀女中,在麵聖時刺殺皇上。這句話,你可記得自己可說過?”驚木一響,李文清直接丟出主題,女子當即磕頭不起,梨花帶雨地說道:“民女知罪,這隻是一句戲言,望大人開恩啊,大人開恩啊。”
    李文清淡笑著說:“戲言?按當今律例,你這種口出刺殺狂言的做法必須得受罰,來人,將此女押入大牢,關押三個月。”
    ==========案件終了==========
    早早下山赴約的薛梁恰巧碰上李文清審理秀女的案子,他便在堂外專心致誌地欣賞起李文清威風凜凜升堂的模樣,不禁嘴角微揚。
    嗯?這個女子好像有點眼熟。就在秀女被帶下去時,薛梁看到女子的長相,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未多在意。退了堂,觀堂的人都散去後,薛梁大大方方地進了衙門內院,此時的李文清正在內屋換下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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