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誰都沒有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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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肖友不在,張逸文的這個下午過得極其安靜,安靜下來,他便開始反思,將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的細細縷了一遍。
梁肖友躲著自己,梁肖友去和遲重陽喝酒,梁肖友和遲重陽喝多了,梁肖友去遲重陽家住。梁肖友和遲重陽逃課去玩兒。
這一順,“真相”浮出了水麵。
梁肖友要和遲重陽做哥們兒,自個兒跟遲重陽是死對頭,所以他為了遲重陽疏遠自己了。
生氣演變成危機感讓張逸文開始心慌。
明明是很沒有根據,沒有道理的事情,在乎卻讓他失去了判斷力,讓他輕易陷入自己編織地恐慌中。
放學後,政治老師還在課堂上拖堂,康雪已經等在門口了。
政治老師一句下課,張逸文馬上就往外跑。
“阿文”康雪叫住他,“我們。。。。。。”
“我今天沒有空。”張逸文說完匆匆跑走了,出門打了個車,便開始往梁肖友家裏衝。
張逸文到了梁肖友家的時候,梁肖友正在院子裏洗衣服。
大冷的天,梁肖友的手泡在冷水裏,被凍得通紅。看到張逸文,他先是一愣,隨後傻傻地問道“阿文,你。。。。。。你怎麼過來了。”
張逸文撇過頭去,仰著頭說“路過。”
“哦”梁肖友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大冷天的洗什麼衣服。”張逸文問,低頭,卻見那泡在盆子裏的衣服是遲重陽的。
“你還給他洗衣服。”張逸文酸不拉幾地問。
“穿了人家的衣服,不好直接還回去。”梁肖友說道,你先去屋裏坐會兒吧,馬上就好了。
張逸文湊過去,將梁肖友拽起來“你起開,我來洗。”
“別,涼。”梁肖友阻止。
“你也知道涼啊。”張逸文瞪了梁肖友一眼。
“我沒事,你去屋裏,馬上就洗好了。”
“恩,你去屋裏吧,馬上就洗好了,難道,你是嫌我給那貨的衣服洗不幹淨?”
“不是。”
梁肖友就在旁邊看著張逸文用不熟練的手法搓衣服。
“阿姨呢?”張逸文問。
“前兩天,我親戚給我媽找了個工作,在超市當收銀員,她去上班了。”
“恩。”
兩人不再說話,衣服摩挲的聲音和水聲在二人身邊流轉。
“阿姨晚上回來嗎?”
“回來的。快回來了。”
“做飯了嗎?去做飯呀。”張逸文說道。
“哦,對,我得去做飯。”
梁肖友站起身來。
“等等,有我的飯嗎?”張逸文問。
“有的。”梁肖友回答。
張逸文在這兒悉悉索索的洗衣服,梁肖友在廚房叮叮當當的做飯。張逸文抬頭看到梁肖友忙碌的身影,忽然覺得下午還慌亂動蕩的心此刻忽然安靜平和起來,幸福溢滿了整個胸腔。
張逸文將衣服晾起來,便溜進了廚房,他像平常一樣,在身後,輕輕抱住了梁肖友的腰。
正炒菜的梁肖友被嚇了一跳,鏟子“啪”地掉在了地上,他慌忙轉身,卻正好鑽進了張逸文的懷裏。
這個姿勢太過於曖昧,讓梁肖友整個心髒都開始漂浮,不能這樣,不能讓自己產生他也喜歡自己的幻覺。
梁肖友將張逸文推開說道“你去外麵等著,快好了。”將地上的鏟子撿起來洗好,繼續炒菜,身後那人卻不依不饒地又粘過來抱住他。
“小友,你最近怎麼了?你是不是去和遲重陽做朋友,不要我了?”張逸文如同一隻大型犬科動物,黏在梁肖友身上,毛茸茸的大腦袋還不住在他脖子邊蹭。
“瞎說什麼呢?”梁肖友被張逸文撩撥的心慌意亂的,該放鹽還是該放糖都不清楚了。
“我沒有瞎說,你最近,為了和遲重陽在一起都不搭理我了。”張逸文委委屈屈地說
是為了遠離你,才去找遲重陽的,梁肖友在心裏跟自己說,到了嘴上卻成了,“我。。。。。永遠不會不搭理你的,不管發生什麼。”
“真的?”張逸文驚喜地問。
“恩”
得到肯定回答的張逸文樂嗬嗬地端著飯走出了廚房。
飯剛好,梁媽媽就回來了。
“阿姨好。”張逸文頗有禮貌地打招呼。
“阿文在啊。”梁媽媽也很開心,他很喜歡張逸文。
“恩,媽趕緊過來吃飯吧。”
這頓飯和平常一樣,吃得很是開心。隻是,梁媽媽覺得很是納悶,今兒的菜是誰炒的?該鹹的甜到入不了口,該酸的鹹到入不了口。
梁肖友吃到自己炒的菜的時候,表情也有些龜裂,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打算把菜撤下去,結果被張逸文攔了下來“你幹什麼?我正吃的歡呢,你端走幹什麼?”
梁肖友將張逸文的手打開,趕緊撤走了兩個最難以下咽的,端上來一疊鹹菜。
其他菜梁肖友和梁媽媽基本上是沒有再碰過,倒是張逸文,跟個二傻子一樣,把那些菜掃蕩一空。
吃過飯,梁媽媽就把兩個孩子趕回屋了,說什麼也不讓他們倆個洗碗。
張逸文在梁肖友屋裏溜達來溜達去,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眼看著指針指向了十點方向,梁肖友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回去嗎?”
“回去?”張逸文瞪著梁肖友,棲身向前說道“你能去遲重陽家住,我不能在你家住?”
“不是。”梁肖友被張逸文逼得節節敗退,側過頭去說道“不是,我是。。。。。我是怕你明天去上學不方便。”
“恩,方便得很,我去洗漱了。”說完張逸文毫不見外地跑去洗漱了。
十點半,兩人洗漱完畢,工工整整地並肩躺在了床上,一起瞪著眼睛看天花板。
誰都沒有睡,偏偏誰都不開口說話。
當張逸文借著月光,數清屋頂上有幾塊天花板後,終於忍不住,翻身湊過去,摟住了梁肖友的腰。
梁肖友被嚇了一跳,身子一縮,就要起來。
結果被張逸文伸著胳膊拖了回來。梁肖友撞在張逸文的胸膛上,抬頭,就看到張逸文那雙好看的眸子。
“你到底怎麼了?”張逸文悶聲問道,“有什麼不能跟我說嗎?”
不能,不能跟你說,其他都可以告訴你,偏偏這件事不行,不可以。梁肖友在心裏說道。
張逸文不再糾纏著詢問,而是忽然問道“你說,我和遲重陽,誰重要?”
“不要和他比。”梁肖友說。
張逸文抱著梁肖友的胳膊驀然收緊,卻聽到梁肖友慢慢吐出一句他從未聽過的話,他說“誰都比不上你。”
張逸文一隻手放在梁肖友腰側,一隻放在梁肖友胸口,他能感受到梁肖友心髒的跳動,一下一下,像是打在他心上,讓他也跟著悸動起來。
他忽然不想再去糾結那些問題。就這樣,抱著梁肖友陷入了睡眠。
梁肖友卻遲遲不敢睡,他貪戀此刻的柔情。被張逸文抱著,在他懷裏入睡,多麼幸福,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永遠這樣?梁肖友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怎麼可能,他以後抱著的會是康雪,不是康雪也會是一個柔軟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一直抱著他?但是,能不能在我身邊停留的久一些呢?就讓我再這樣抱著你多呆一會兒,好不好?
命運不公,從未留過多少溫情於我,在我周遭洋溢的不是不堪便是苟且,為了錢千般忍受,為了活著萬般煎熬,我卻總是懷著希冀,期待有一天,能夠逃出底層,獲得幸福。我幾乎從未得過上天垂憐,所以這層希冀薄如蟬翼,隻是支撐我堅持活下去的理由,沒想到,它竟然真的成了現實。老天讓我遇見了你,我才發現,他不過是將溫情全部寄存到了你這裏。你就是我的希冀,我的太陽,我的幸福,我的明天。所以,能不能再讓我多纏你一些時間呢?多留些回憶給我也好啊,畢竟這將代替我之前的希冀,成為支撐我存活於世的勇氣。
梁肖友輕輕撫摸張逸文的臉頰,想要輕吻他一下,終究沒有湊上去,隻是,環上了張逸文的背,在他懷中,輕輕拱了拱頭,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兩人的睡姿簡直不堪入目,張逸文緊緊摟著梁肖友,還將一隻腿搭在了梁肖友腿上。
梁肖友剛夢到要親到張逸文了,就被鬧鍾吵醒了,他摸索著去找鬧鍾,睜開眼睛,卻發現這個怪異的睡姿,也發現了讓他尷尬不已的局麵,他的小夥伴竟然直挺挺的抵在張逸文腿上。
梁肖友被自己嚇得睡意一掃而空。他小心翼翼地想把張逸文的腿放下去,卻不想,剛一碰到張逸文,就被他一把撈回去,重新抱住了。
完了,張逸文要醒了,如果他看到,自己對著他硬起來了,不知道他會有多反感,梁肖友在心裏將自己罵了半死,你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呢。
梁肖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讓他晨起興奮的小兄弟終於安靜下來,他這才說著“該起床啦。”推開張逸文,匆匆跑走了。
作者閑話:
果然虐不起來,就讓糖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