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吃醋的威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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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逸文最近很煩躁,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梁肖友一直在躲著他。
    叫他去打籃球,他不去:反正有康雪給你送水拿衣服啦。
    叫他一起去買東西,他不去:康雪昨天不是約你一起去逛超市嗎?
    叫他一起學習,他也不去:康雪不是說放學要一起去吃飯嗎?你跟她去吃飯吧,我回家學習也是一樣的。
    這樣的拒絕無可厚非,畢竟他要想談戀愛,是需要些和康雪單獨相處的空間的,但是他卻總是覺得,梁肖友好像在疏遠他,跟他不如之前親近了。
    直覺告訴他,梁肖友絕對有事瞞著他,但是不管他怎麼問,梁肖友都說沒有事啊。
    張逸文暗暗觀察了一番,發現梁肖友最近老是走神,之前上課不停做筆記的梁肖友,現在上課,盯著黑板上的一個點,能盯一節課。其他什麼異常倒沒有發現。
    “今天晚上去我家啊。”張逸文試探著問道。
    果不其然,得到的回答是“不了,我回去還有事。”
    “你有個屁的事,連續三天了,你天天有事,之前什麼事都沒有,都積攢到現在了是吧。”張逸文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梁肖友咬著嘴唇不說話。
    看著梁肖友落寞可憐的樣子,張逸文也發不出火來,慪地自己難受地不行“你到底怎麼了,最近是怎麼了?”
    梁肖友聽了張逸文的話,先是心裏狠狠一晃“被他發現了嗎?”再一想,不可能的,如果發現了,張逸文不會是現在這個語氣跟他說話了。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梁肖友看了張逸文一眼,心虛地低下頭說道。
    太熟悉梁肖友的張逸文,一眼就發現了貓膩,這絕對是有事,到底什麼事,讓他這麼瞞著自己?什麼事不能告訴自己?
    但梁肖友這個樣子是擺明了不會說的,他根本舍不得逼問,被梁肖友隱瞞什麼所導致的不上不下的感受太讓人想發火了,張逸文一甩書包,走了。
    梁肖友看著張逸文的背影,頹然趴在了桌子上。
    在桌子上趴了半晌,將心中的難受壓下去一些,梁肖友才拿起書包走出教室。
    今天是周五,平常他都是會去張逸文家的。如果沒有這檔子事,他現在應該和張逸文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
    梁肖友沒有坐公交,毫無目的的往家的方向溜達。
    入了二月,寒風依然料峭,梁肖友隻穿著個長風衣,這是張逸文去年穿過的,說今年穿不下了硬是塞給了他。梁肖友緊了緊衣服,加快步伐。
    走到街角拐彎處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了聲“小恩人。”
    他轉身就看到遲重陽正站在離他不遠處的飯店門口朝他招手。
    “真的是你啊,過來過來。”遲重陽喊道。
    梁肖友走過去,就被遲重陽拽進了飯店。
    “我剛看有人路過挺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來來,陪哥哥喝點。”
    梁肖友掃了一眼桌上的啤酒瓶,“這些不會都是喝的吧。”
    “沒有,跟幾個朋友一塊兒來的,都走了,剩我一個了,陪我喝會兒?”
    梁肖友本來不怎麼喝酒,但是,他也算是失戀了吧,啤酒總是和壞心情分不開,梁肖友走到牆角拿了個杯子,坐了下來。
    遲重陽調侃道“呦你真敢喝?你們家張大爺讓你喝嗎?”
    梁肖友苦笑一下,“他現在哪裏顧得上管我。”說著倒了一杯啤酒就開始往胃裏灌。
    喝了一杯,又要倒,被遲重陽按住了手“傷心酒可不能亂喝。”
    梁肖友抬頭,就看到遲重陽拄著臉,看著他問“怎麼?說說?”
    梁肖友搖了搖頭。
    “那我跟你說說吧。”遲重陽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我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他不喜歡我,他現在有了男朋友。你說,我是不是更該醉一場?”
    梁肖友愣愣看著淺笑著的遲重陽,忽然有想把一切告訴他的衝動,人總是願意在同病相憐的人麵前卸下心防。但是這股衝動,被梁肖友的另一杯酒壓了下去。他不能說,他不能承受任何可能泄露這個秘密的危機,不能承受任何可能失去張逸文的可能。更何況,他開不了口。
    遲重陽看著嘴唇張了幾次,卻終究沒有出聲的梁肖友,搖頭笑了笑,又喝下一杯酒。
    兩人誰也不再說話,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喝。
    終於一瓶倒的梁肖友先敗下陣來。
    看著紅暈爬上臉頰,已經醉得幾乎趴在桌子上的梁肖友,遲重陽深覺,他好像不該叫梁肖友的。畢竟距離梁肖友坐下,還不到十分鍾,他找個人互訴衷腸的目的沒有達到,反而給自己招了個醉鬼,並且明天指不定就會有人來找自己算賬。
    “喂,小恩人,我把你送回家可以嗎?你家裏人讓你喝酒嗎?”
    梁肖友搖了搖頭。
    “那,去我家?我家沒人。”
    梁肖友又搖頭。
    “那,找個酒店?”
    梁肖友還是搖頭。
    遲重陽沒辦法了,他這小恩人,喝多了不會就隻會搖頭了吧。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遲重陽問道“那,我把你送到張逸文家。”
    梁肖友迷糊的眼眸一聽這個熟悉的名字,立馬顯出些許光彩來,緊接著又暗淡下去,搖著頭說道“不,不去阿文家。”
    最後,遲重陽還是把梁肖友帶回了自己家。
    喝醉了的梁肖友很安靜,隻是眼神有些呆滯,他呆呆地坐在車上,看著窗外。
    遲重陽從玻璃中看到梁肖友在流淚。
    下車後,梁肖友安靜地跟著遲重陽往回走,踉踉蹌蹌幾乎要倒,遲重陽過去扶,他也不讓。幸好遲重陽家離下車的地方也不遠,很快就到了。
    進了門,遲重陽將梁肖友安置在他屋,自己去隔壁睡了。
    梁肖友躺在陌生的床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終於是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時,梁肖友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的事。
    看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該去上課了。
    梁肖友推開門出去,不知道遲重陽在哪個屋睡,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就在梁肖友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遲重陽從隔壁走了出來。
    “你醒啦,遲重陽打了個大大地哈欠說道,怎麼樣,還難受嗎?用給你請個假嗎?
    “不用,昨晚謝謝你了,給你添麻煩了。”梁肖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說。
    “麻煩什麼,還不是我拉著你喝酒的。”遲重陽提拉著拖鞋走過來說道。
    “我昨天晚上,有沒有說。。。。。。。”
    “沒有,沒有”遲重陽揮著手說道“你喝醉了,就隻會搖頭,問你啥你也搖頭。好啦好啦,沒時間做早飯,快去洗漱,洗漱完,我們路上吃點東西。”
    梁肖友被遲重陽帶進洗手間。遲重陽遞給他新的牙刷牙缸,出去了。
    梁肖友看著鏡子裏腫著眼皮的自己犯愁,這可怎麼跟阿文解釋啊。
    “你的衣服都是酒味,沒法穿了,穿我的吧。我給你放到沙發上了。”遲重陽在外麵喊。
    “好。”
    等兩人收拾完畢,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梁肖友有些著急“你家離學校遠不?”
    “不遠,不會遲到的你放心吧,平常我比這個晚多了。”
    結果兩人剛踏進學校的大門,鈴聲就響了。
    遲重陽尷尬地摸著頭說“恩,也算是沒有遲到,快去上課吧。”
    這個月遲到好幾次了,梁肖友打報告的時候,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在老師同學的目光注視下走到座位上,張逸文皺著眉頭問“你這穿的誰的衣服。”梁肖友的衣服幾乎都是他給的,他自然認得,況且,這衣服明顯大了好幾個號,鬆鬆垮垮地套在梁肖友的身上,跟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
    “啊?是,是,遲重陽的。”
    遲重陽?張逸文的眉頭皺地更深了“你為什麼穿他的衣服?”
    “我。。。。。。昨天晚上在他家住的。”
    “什麼?”張逸文的這一聲“什麼”在教室間回蕩,將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都打斷了。
    “怎麼了,張逸文同學,你有什麼不懂的嗎?”數學老師扶了扶眼鏡問。
    “沒有,老師您繼續講。”
    “來來來,都別往後看了,都看我。。。。。。”數學老師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課了。
    張逸文壓製著聲音問道“你跟遲重陽怎麼回事?”
    “我。。。。。我下課再跟你說吧。”梁肖友懇求道。
    “不行,要麼在這兒說,要麼跟我出去說。”
    梁肖友歎了口氣說道“是這樣的,昨天上,我遇見遲重陽了,就跟他。。。。。跟他一起喝了點酒,喝多了,所以,就跟。。。。。。。”
    “喝酒?跟遲重陽喝酒?還喝多了?梁肖友你好樣的啊,我說昨天晚上為什麼不跟我回家,原來跟遲重陽有約了。梁肖友。。。。。。你。。。。。。。”
    “哎,張逸文和梁肖友同學,你們兩個說話聲,比我講課聲還大,來來來,不然你們兩個上來說,我下去坐著去。”數學老師拿著三角板站在講台上說。
    兩人不再言語,各自沉默。
    下課鈴聲響起,教室再次變得嘈雜,兩人還是如同雕像,坐著一動不動。
    終於張逸文忍不住了,轉過身來看著梁肖友問“你最近躲著我,是因為遲重陽了?”
    梁肖友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
    梁肖友卻說不上來。
    “說啊,為什麼躲著我。”
    “我。。。。。”梁肖友低著頭說道“我是想給你和康雪點空間。”
    “空間?”張逸文語氣不大好的重複了一遍“你就這麼想我跟她好了?”
    梁肖友不說話,他想搖頭,不敢,隻好點了點頭。
    “好,好,你可真是為我著想的好哥們,好,好的很。行,我現在就去告訴她去,我接受她了。”
    張逸文也不知道是在賭什麼氣,這幾天,明明每每看到身邊的人不是梁肖友而是康雪時都煩躁不已,卻被梁肖友的一句話,氣的立馬要去接受了康雪。
    張逸文說去就去,立馬跑走了。
    梁肖友在張逸文跑走之後,就開始毫無意識地在本子上畫圈圈,畫一個塗黑一個,畫一個塗黑一個,在塗滿了整整一張紙之後,張逸文黑著臉打了聲報告,回來了。
    黑著臉,沒有成功嗎?康雪不會拒絕張逸文了吧。怎麼可能?但是萬一呢,畢竟張逸文臉色這麼壞,梁肖友抱著一點點僥幸小心翼翼地問“你去了嗎?”
    張逸文被梁肖友的“催促”氣的不輕“去了,接受了,那個女的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你高興了?”張逸文沒好氣的小聲喊道,聲音在前後三桌之內激蕩,引來大家或八卦或興奮的目光。
    張逸文喊完便覺得自己實在是幼稚。為了鬥氣,匆匆忙忙過去將康雪變成了女朋友。想要報複誰嗎?能報複了誰呢,人家恨不得自己跟別人好了呢。張逸文氣悶。
    梁肖友低下頭去,差點流下淚來。他狠狠控製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哭,讓自己趕緊認真聽老師講課。但是黑板總是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的。
    所幸張逸文趴在桌子上自己生悶氣,不曾注意他。
    等下了課,梁肖友立馬跑了出去。
    躲在洗手間隔間裏,不住的擦眼淚,他不敢出去,怕被人發現。直到上課鈴響了,他才擦幹了淚水走了出來。眼睛有些紅,他不能回去上課,他也不想回去。
    梁肖友毫無目的地走進小花園,打算在這兒待到下課才回去。結果剛坐到長椅上,就聽到有人在喊“小恩人。”
    是遲重陽。
    遲重陽拿著一根筆一個素描本向他走過來。
    “沒想到你竟然會逃課。”遲重陽走近了看到了梁肖友紅腫的眼睛問道“唉,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人問還好,有人問,梁肖友更覺難受,剛剛控製住的淚水,又忍不住往下流。
    遲重陽歎了口氣,也不說話,隻是坐到了梁肖友旁邊,遞過來一張紙巾,陪著梁肖友落淚。
    等梁肖友終於止住了哭泣,才開口說道“既然這課逃都逃了,我帶你出去玩兒吧。”
    “去哪兒?”梁肖友帶著濃重的鼻音問。
    “跟我走就對了。”遲重陽拽著梁肖友繞到學校一處比較矮的圍牆處,說道“翻牆,出去玩兒啊。”
    梁肖友從來沒有翻過牆,在他猶豫的功夫,遲重陽已經助跑兩步躍上了牆頭。
    “來,把手給我,我把你拉上來。”
    梁肖友試探性的將手伸起來。
    “抓好”遲重陽拽住梁肖友的手,將梁肖友拖上了牆頭。
    兩人就這麼越獄成功了。
    逃離學校的刺激感,將梁肖友抑鬱的心情衝淡了些。
    “走,這附近有個遊戲廳,打遊戲嗎?”
    梁肖友跟著張逸文去過遊戲廳,張逸文帶著他將那兒的遊戲幾乎玩了個遍。
    “好啊,”梁肖友說。於是兩人便拐進了遊戲廳。
    而那廂,張逸文趴了一節課之後,一抬頭,梁肖友不見了。滿以為他去洗手間了,沒一會兒就回來。結果上課了梁肖友都沒有回來。
    那曆史老師走過來還問張逸文“小友去哪兒了。”
    張逸文在心裏罵“我他媽的還想知道他去哪兒了呢。”嘴上倒是說道“他不舒服,去醫務室了,老師,我是回來拿錢的,拿了錢,得過去陪他。”
    曆史老師深知這兩個孩子鍋不離蓋的屬性,立馬同意了。
    張逸文趕緊跑出了教室。他在洗手間,食堂,醫務室,操場,小花園轉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梁肖友,氣血翻湧地回到了教室。
    梁肖友在中午吃飯前才回來了,本來遲重陽讓他在外麵吃的,梁肖友到底惦記著張逸文,所以還是跑回來了,結果一回教室,就看到張逸文鐵青個臉坐在座位上,跟個門神一樣,不怒而威。
    “阿文。”梁肖友小聲喊了聲。
    “你去哪兒了?”
    “我。。。。。。我出去了一趟。”
    “跑學校外麵去了?”
    梁肖友點了點頭。
    “跟誰出去的?”
    “遲重陽”梁肖友老老實實的交代。
    不說名字還好,一說名字,張逸文鐵青的臉現在更是陰雲密布。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走。
    “阿文”梁肖友跟在他身後急促地喊。
    張逸文卻連頭也不回。
    “阿文,你別生氣。”
    張逸文依然不說話。
    梁肖友慢慢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著張逸文越走越遠了。
    張逸文走到食堂,直到午飯吃完,梁肖友也沒有出現,這讓張逸文更加甌火。但到底是怕梁肖友餓出問題,還是給他帶回去份飯。
    但誰知,回去卻發現梁肖友沒有在教室。張逸文以為梁肖友又去找遲重陽了,氣的將那一盒飯啪的扔進了垃圾桶。但是快上課了,才在班長口中得知,梁肖友下午請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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