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變數——半路殺出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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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賀森一夜未眠,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樸忠載應已成事。
樸忠載按照申賀森的交代,喜宴開始之後便找了機會離開丞相府,快馬加鞭回到將軍府,公主與皇帝在丞相府被申賀森留住了,而他便借此機會救出李先鎬。
換上一身黑衣,回到將軍府,樸忠載直奔李先鎬的住處,卻發現情況不妙,門外有人把守,隱於暗處移動到窗沿底下,隱約聽到房內傳來聲響,聲音痛苦,帶著急促的喘息。
樸忠載稍作定神,無聲息的撂倒了看守之人,悄聲推門而入。
榻上躺著一人,手腳被縛,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看到樸忠載的瞬間,那人身子一震,瞬間沒了聲音。
樸忠載目光一滯,床上痛苦不堪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先鎬。
“先鎬,你怎麼了?我來了”衝上前,解開捆住先鎬的繩子,鬆開堵在口中的棉布,心疼的看著那張布滿淚水和痛苦的臉。
直到樸忠載進門那一刻,李先鎬已經被折磨了整整一日。
“你快走,別看。。。”
李先鎬伸出手想要推開對方,卻早沒了力氣,躺在樸忠載的懷裏,身子不自覺的開始扭動起來,手早已不自覺的探到下身。
“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樸忠載猜測過很多,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
“。。。。。”
“我帶你走。”說著便要抱起先鎬離,樸忠載一動作,才發現對方隻是穿著外袍,底下春光一片,衣袍滑落之際,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映入眼簾,“這是!!?”
“別看!!!。。。。求你了。。。”哀求的眼神,對上樸忠載的眸子。
“先鎬,你身上的傷?”樸忠載看著對方無力的樣子,手臂就是一緊。
男兒有淚不輕彈,從不輕言落淚之人,此刻卻將臉埋入李先鎬頸窩之中。
樸忠載感到一絲不對勁,李先鎬的身子顫抖的不行,卻緊咬著牙就是不吭一聲,他在強忍,隻因為不願讓自己看到。
“你別這麼忍著,我。。看著心裏難受。”
“。。。”李先鎬緊閉著眸子,聞及樸忠載之言,淚珠掛眼角而落,終是未掙眼。
樸忠載的輕功雖不如李先鎬,但是背個人翻上牆頭還是綽綽有餘的,沒費什麼力氣,便翻牆而出,約好接應的人在不遠處的林子裏,上了馬車離開便是安全了。樸忠載這麼想著,便朝著林子的方向奔去。
“大膽刺客,竟敢將軍府劫人,給本官拿下。”
原本寂靜的後牆小路突然出現了一隊精兵,帶兵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禦守——金東萬。
樸忠載心生不妙,看來是在此埋伏了許久。勒緊腰間的繩索,將李先鎬固定好,便拔出了配劍,雖然蒙著麵,眼角露出的寒光依然讓人生畏。
廢話不多說,舉劍便開戰,饒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也不是這久經沙場大將軍的對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撂倒的七七八八。
就在樸忠載解決最後兩個障礙之時,忽感背後一陣煞氣逼近,下意識的回身橫劍一擋,對方的劍鋒剛毅狠絕,隻這一招便將樸忠載逼退了好幾步。
樸忠載不禁心驚,此人內力如此了得,跟表麵上的文弱格格不入,偽裝的如此之深,實不簡單。
金東萬劍招數狠烈,劍鋒掃過之處無不見血,不一會兒的功夫樸忠載身上便是大大小小的口子,招招皆是殺意,橫掃劍刺皆向要害,捉住樸忠載沒站穩的一個空檔便出劍一挑,樸忠載手上的劍應聲而落,金東萬跟上前就是一掌直接推在對方胸口之上,用勁內力,不留餘地。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樸忠載胸口一陣劇痛便倒了下去,背上的李先鎬沒有力氣,手下意識的想要解開綁著的繩子,焦急的在他耳邊重複著“別管我,快走!!!”。
“我。。。不會丟下你的,”樸忠載艱難的往自己劍掉落的地方爬去,“就像你當年不曾丟下我一般。。。”。
這句話瞬間勾起了兩人的回憶,那個硝煙四起的戰場,戰事結束後的漫天大雪,李先鎬孤身一人,在死人堆中把剩下半條命的樸忠載拖出來,背著樸忠載雪夜裏走了一整夜,從敵軍領地背回軍營,途中幾次遇襲,李先鎬同樣受傷無數。那個時候在李先鎬背上,樸忠載也說過同樣的話,而對方,從未放棄過。。。
“如此長情,那就共赴黃泉吧!”金東萬不屑的撂下話,舉劍便刺向樸忠載。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金東萬的劍將要刺入對方胸膛之際,一道寒光劈過,打歪了金東萬的劍勢,但還是刺到了樸忠載的腿上。
金東萬見未能得手,心有不甘,但無奈隻能與來人周旋,隻見身邊出現的黑衣人越來越多,身手之高,就連皇帝的暗衛也未必能及,“是你!”過了數招便認出了領頭的黑衣人。或者說是對方有意讓自己認出來的。
對方沒有理會,轉身對著倒在地上的二人簡短一句:“快走!”,之後回身便繼續與金東萬周旋。
黑衣人兵分兩路,一路護送樸忠載與李先鎬離開,另一路留下牽製金東萬新趕來的援兵。
“你何苦如此執著!”金東萬已經算是狠辣角色,然而對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你無關。”黑衣人眼中充滿憤怒,若不是對方還有用,自己早就將他的頭顱砍下祭奠亡魂。
“為了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何必呢?就不能珍惜眼前人?”三言兩語間的功夫,金東萬已經落了下風,開始變成防守的狀態。
“哼,眼前人?”黑衣人劍鋒一轉,抬腿虛招一晃,金東萬果然上當側身一躲,黑衣人一個空翻便到了對方身後,舉劍一抵,劍已架在金東萬脖子上,“不是我的。”
“。。。”感受到脖頸之上的寒意,金東萬不怕死,隻是此時還不能死,他還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但對方的身手,自己從來就沒贏過,哪怕一次都沒有。
“哼,你若此刻死了,說不定那人最後的結局不會那麼慘,你活著,才是整個計劃裏最有用的棋子,留下你,你們都得痛苦,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黑衣人越說語氣越輕,輕的隻有兩人能聽到。
話語雖輕力度卻不小,金東萬瞳孔就是一緊,手腕瞬間傳來一陣劇痛,對方橫劍一挑,自己持劍的手筋便斷了,手中的劍應聲落地:“你!!”金東萬驚訝的不是對方廢了自己的手,而是那一句自己才是整個計劃最有用的棋子。。。
呆呆的站在下路中間,久久未動。。。
黑衣人盡數散盡,隻剩下金東萬和一片七倒八歪的精兵,傷口血流不止,金東萬心中恨恨起誓,你們所有人,最終隻會是我的棋子!!
城東蘭溪館
樸忠載的馬車一路狂奔,此刻丞相府應是洞房花燭春宵一刻,而樸忠載除了“那裏”無處可去。從一條隱蔽的密林之路,直奔蘭溪館。
此時程雲起已經等在了蘭溪館中,手裏拿著從公主哪兒竊得的解藥。
“是你?”樸忠載看到掀起車簾的人是程雲起,心裏一驚,以為被公主追上了。
“將軍莫驚,小的是蘭溪館的人,主子讓小的來接應您,您快帶著李公子隨小的進去吧。”程雲起看著車上兩人,一個傷重流血,一個藥石蝕骨,心中甚是內疚,不敢對上李先鎬的眸子。
程雲起記得當時給李先鎬下藥之後,就被發現了,但對方卻沒有責怪,隻說一句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便不再多言,默默的挨著。
樸忠載一瘸一瘸的抱著李先鎬進了蘭溪館,將對方安置好在床上,顧不得自己腿上的傷痛,在樸忠載的心裏,先鎬的痛苦,讓自己痛的喘不過氣,其他的傷,完全察覺不到。
“將軍,這是解藥,得趕緊讓公子服下。”程雲起說著便將要送入李先鎬口中,再以溫水送服。
“先鎬,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會讓你如此?”樸忠載坐在床邊,看到李先鎬服下藥丸之後貌似好了許多,心才微微作定,任由程雲起為自己清理腿上的傷口,眼裏心裏始終隻注視的李先鎬。
“將軍。。。這解藥能管上一個月左右”程雲起遲疑了片刻,“公主用了秘藥。。。”
“別說!”李先鎬想要阻止,為時已晚,看了一眼樸忠載,牙一咬,轉過身子。。。
什麼?秘藥!!
樸忠載突然又想起了申賀森的話,看到旁人在場,便靠向李先鎬的耳邊耳語說道:“子嵐說了,他有辦法解你身上的毒,此乃原話,我當時不知此為何意,我。。。”話未說完,聲音卻哽咽了起來。
“當真!”似乎燃起了希望,然而眼神隨即便有暗淡下去,怎麼可能。。。。
樸忠載也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那藥若無藥引子,如何能解?
樸忠載沒有直接說申賀森的名字,是因為旁邊還有個外人程雲起,所以才用了子嵐二字。
但是子嵐二字卻將程雲起嚇的魂都沒了,一屁股跌坐在地,顫聲詢問:“將。。軍。。說的子嵐。。。可。。。可。。是姓申?”最後那個申字輕的微不可聞,卻得到了樸忠載沉默以示回應。
不可能的,那人已經死了,被文晸赫一劍刺死的,死的幹幹淨淨,不可能是他,絕不可能。
程雲起尋思著,必定是同名之人,當年申子嵐入棺之時,自己就站在文晸赫身後,那人早已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