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申賀森——字“子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24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申賀森恭送皇帝離開之後,坐回位置上喝了兩口茶才悠悠的開口:“這是要走了?天氣寒涼,站了許久,不過來喝口茶暖暖身子再離開?”
申賀森沒有回頭看向假山,但文晸赫知道,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本想就此離去,但已經被發現了,也就不再躲藏,側身走出假山,帶著李瑉宇走到亭台之上。
“丞相是如何發現本王的?”文晸赫在懷疑,若不是高手,自己的身手是不會被發現的,至少赤羽耀陽這個沙場百戰的人都沒發現。
“本相常與陛下在此品茶議事,每逢天涼,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就會感覺到身後假山縫隙中陣陣寒風襲來,然而今日陛下的發絲都吹得有些微亂,我背後的風卻比以往小了許多,自然是有好心之人替本相擋了風寒,本相既然知道了,怎能不請好心之人喝杯熱茶,敘談一二呢?”申賀森嘴角帶著微笑,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隻是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丞相,王爺在此,您。。。(不起身行禮?)”李瑉宇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文晸赫打住了,按品級,丞相是需要給王爺行禮的,但這位丞相根本不把自家王爺放在眼裏。
文晸赫爽快的坐下,端起茶盞喝了起來,茶很香,很暖和,讓他想起了曾經跟子嵐在亭台裏喝茶的情景。文晸赫暗暗地觀察著,對方穿的很少,比自己穿的單薄,連披風都沒披,手指都凍紅了依然鎮定自若,可見心智十分堅定,對自己心狠的人,對旁人絕不會心軟。
“多謝丞相兩次搭救之恩,本王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說著文晸赫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王爺不必掛懷,剛才的話,想必王爺聽了全套,就應該明了,本相救王爺,並非是為了救王爺。”
文晸赫一怔,原來從一開始就被發現了,“本王明白,丞相是為了赤羽王朝的穩固,本王佩服!”
“王爺聰睿神會,不用下臣再過多絮言。”
“明白,隻要陛下信任本王,本王定會安分守己在這赤羽都城終了此生。”
“那自是甚好。”
“。。。”(申賀森)
“。。。”(文晸赫)
“。。。”(李瑉宇)
“王爺。。。似乎還有話要說?”終於還是申賀森替文晸赫開了口。
“。。。”文晸赫想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王爺可是。。有某個故人的相貌與下臣相似,且名為子嵐?”
“呃?這。。。”突然間被直接這麼一問,文晸赫到不知從何答起了。
“下臣姓申,名賀森,字子嵐,今日於大殿之上有些失儀,隻因未成料到王爺會直呼下臣的字,畢竟知曉的人不多。後來尋思,莫不是王爺認錯了人?。”說著申賀森悠哉的喝了口茶,就像與多年的兄弟閑聊一般。
看著坐在對麵的人,文晸赫很想把對方一把拉近懷裏,一顰一笑,與子嵐都無異,文晸赫將手藏於袖中,緊攥成拳,他隻能移開視線不再看對方的臉,勉強壓製住心中的衝動。文晸赫發現,自己這麼多年的修行,在此人麵前,不堪一擊,每一刻都是煎熬。
“本王有一至交好友,姓申,名子嵐,曾與本王一起讀書習武。”文晸赫一字一句的說著,再難忍也要忍下去。
“哦?至交好友?”申賀森刻意強調“至交”二字,“敢問王爺好友也乃山風為嵐?”申賀森說著,手指點了點茶水,在桌麵上寫了個“嵐”字。
申賀森隻是簡單好奇的詢問,但僅一個問題卻讓文晸赫感到誅心之痛,多年未愈的傷疤,被一點一點的揭開。
“正是,本王好友,出生於子夜時分,他家的別院位於夜嵐山中,夜間薄霧彌漫,取名子嵐。”
“原來如此,怪不得王爺也知道夜嵐山破。不知王爺這位好友可也在都城?能否引薦臣認識?”申賀森溫暖的微笑,猶如利刃一般,紮進文晸赫的胸膛。
文晸赫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喝著茶水嗆了一下,咳了半天才緩過來,“怕是,咳咳、、咳咳、、要讓丞相失望了,我的這位故人,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文晸赫被嗆到時沒觀察到一個細節,丞相在聽到他說故友死去的時候,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一下,又瞬間放開了力道,若不是手指凍得有些發紅,用力的時候關節泛白,還真的是很難發現情緒的變化。
“啊?下臣不知,還提的如此興致,讓王爺神傷了,罪過罪過。”申賀森忙放下茶盞,起身向文晸赫賠不是。
“丞相言重了,丞相不知,何來罪過之言?本王進宮多時,也該回王府了,下一回再與丞相品茶閑聊。”文晸赫其實很糾結,他想逃離,因為他的心被扯得生疼,另一方麵又不想走,因為那張臉,他太思念了。。。。
“唉。。。王爺平日不上朝堂,下臣下朝不喜出門,下一回,怕是難了,不過。。。”
“不過如何?”文晸赫看著手中的茶盞,盡量保持無所謂的口吻。
“王爺知曉,下臣月之初二、十六會去皓軒樓‘品茶’,就不知道王爺還敢不敢來?。”又是上次那種沒有表情,卻是挑釁的眼神。
帶有挑釁的邀約,無非是極具誘惑力的,但表麵上文晸赫不能示弱,嘴角邪邪的上揚:“嵐公子,二月十六,不見不散。”說著喝完盞中之茶,起身便要離開。
走了兩步聽到背後申賀森的聲音,“子嵐,在此謝過王爺替下臣和陛下守口如瓶。”
胸口一陣氣悶,文晸赫的腳步頓了一下,他。。。還是輸了。。。。
申賀森,字子嵐?我一定要接下你的麵具看一看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