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家啦？”程鈺翻出耳機戴上，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還不到晚上八點，“吃飯了嗎？”
    電話那頭的沈靖臨疲憊地“嗯”了一聲，問他：“你呢？晚上吃的什麼？”
    “我媽熬了烏雞湯，我喝了兩大碗。”程鈺翻身躺在床上，抱著相機看剛拍的照片，“可好喝了。”
    沈靖臨聽了不禁笑了出來，隻覺得壓在自己頭頂大半天的烏雲終於如數散開，燦爛的陽光再度普照心田。他長籲一聲，沒說話，靜靜地聽著程鈺的呼吸聲。
    程鈺看了會兒照片，想著是一會兒開電腦還是過程子再說，最後還是決定等過幾個月再整理這些照片，於是便把相機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問沈靖臨：“喂豆豆了嗎？”
    沈靖臨答：“喂了。”
    “換水了嗎？”
    沈靖臨：“嗯，換了。”
    “嗯——”程鈺想了想，“貓砂呢？收拾了嗎？”
    沈靖臨忍不住勾起嘴角：“嗯嗯嗯，都弄好了程老爺，要不您回來檢查檢查？”
    程鈺笑得在床上打滾兒。
    沈靖臨等他不笑了，才說：“等事情解決完了，我去接你。”
    “嗯。”程鈺答應一聲，“我不急，你也別著急。老生氣不好，老得快。你本來就比我老，還天天生氣，等以後出門別人都當你是我爸爸怎麼辦？”
    沈靖臨哭笑不得，回敬道：“那你就管我叫爸爸唄，在外麵叫，回家也叫，床上必須叫。”
    “哎哎，你這人——”程鈺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禁不住臉紅，“你這人——”
    “我這人怎麼了？”沈靖臨佯怒道，“哦，我這人比你老，別人都以為我是你爸爸。”
    程鈺又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一點兒也不老，就算你老了，也一定是個老帥哥，出門還會有美女追著你要電話的那種。”
    沈靖臨：“唔，惹完我說兩句好聽的就完了？”
    程鈺哈哈大笑。
    沈靖臨也舍不得真跟他計較什麼，兩人又聊了會兒天，這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程鈺每隔十天給自己拍幾張照片，等拍了七次之後翻回頭去看，還真是被自個兒的變化駭住了。原先白白嫩嫩的，沒因為被沈靖臨的前妻這麼一番折騰鬧得骨瘦如柴不說，竟然還硬生生地胖了兩圈兒，整個人那叫一個珠圓玉潤。
    趕緊下床上稱去稱體重，足足胖了六斤。
    晚上和沈靖臨視頻，程鈺扯著臉上的肉給他看：“你瞧，胖的都浮囊了！”
    沈靖臨神色複雜地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兒才說：“看來以前你跟著我過得不好。”
    “我跟你才過了幾個月？”程鈺打破有些黯然的氛圍，笑道，“養豬也是要花時間的嗎。你見過哪隻豬一生下來就好幾百斤的？”
    沈靖臨被他逗得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神色又黯淡下去：“我很想你。”
    他說：“可是她不願放過我。”
    程鈺瞅著他明顯憔悴了不少的麵容，心裏也很難過，臉上卻沒帶出分毫：“我要是她，我也會不肯放過你，這麼有錢還帥得一塌糊塗，哎媽呀，怎麼叫我撿了便宜的呢？”
    沈靖臨再次笑了出來：“你這古靈精怪的家夥。幸虧你不在我身邊，否則叫你明天起不來床。”
    程鈺朝他做鬼臉吐舌頭翻白眼，逗得沈靖臨一時間竟想不起來再為前妻的事情煩惱生氣，笑得見牙不見眼。
    藍白色英短豆豆見有熱鬧，也湊了過來，把一張圓滾滾的小毛臉兒湊到鏡頭前聞來聞去，害得程鈺隻能看見兩個大鼻孔。
    沈靖臨把豆豆抱起來，跟它一起和程鈺視頻：“瞧瞧咱兒子，剛六個月，都快八斤了，成天除了吃就是吃，一邊兒吃還一邊兒‘喵喵喵喵’。”
    程鈺哢噠一聲截了個圖，笑著叫道：“豆豆，豆豆。”
    被沈靖臨抱在懷中的小英短一臉疑惑地找來找去，最後還真看見視頻裏的程鈺了，直衝他搖尾巴喵喵叫，還一個勁兒地伸出小爪子往平板上撓。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逗豆豆玩兒，直到程鈺忍不住開始打哈欠，兩人又互道了十幾遍晚安之後才掛斷視頻。
    程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得回家看看，沈靖臨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