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路道被前麵的人群堵塞，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二郎“籲”一聲，牽扯韁繩，把牛車停下轉頭來微笑著對蕭鈺道：“你且等一會，我去去就來。”跳下牛車把牛牽路旁到韁繩拴在一顆樹上。
    “好，二叔，你去吧。”蕭鈺答道，然後繼續手中的按摩捏著酸軟的腿。蕭鈺發現這具身體很矯情，吃不得苦頭，他隻不過是盤著腿一晚上，這具身體就渾身難受雙腿酸脹，像經曆了長跑。他現在無比的懷念曾經一米八的高個子，有著一副精壯的身體，雖然被抱的時候可能會嗑人，也曾被何木說過，但無比的耐苦。
    二郎擠進人群中，人群中有一個少女正跪在地上。
    少女跪在一具死屍前麵前哭得梨花帶淚，旁邊還立著一副賣身葬父的立牌。
    月樓的媽媽目光掃視著少女的身姿，估著她的價。掏了掏自己的錢袋，眼中泛著精光。
    二郎歎息一聲，默默的退出人群中，這事不是他一個貨夫管得了的。這種事情他每年趕貨進城總會碰上一兩次，他已經習慣了，每年饑荒死人，就會出現這種事。
    “賣身葬父，哎！”二郎歎息兩聲，搖著頭，對這種事感到無奈。
    “什麼？”蕭鈺驚訝，他沒想到第一次出門會被自己碰到這種事情。
    二郎搖著頭說“這事年年有，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蕭鈺沉默，垂著頭，摸了下自己的口袋中的銀兩，掂量了一會，眼眸中閃出一個想法。
    “二叔，可否借我一筆銀兩？”
    “你，不會是……”二郎看著對麵垂一臉期待的蕭鈺。蕭鈺桃花眼中含住對弱者的同情，還有一絲無助和惶恐。早已經曆很多生死的他，突然就被少年眼中的柔光觸動了，歎息了一聲，道“包在二叔身上。”
    “謝二叔。”蕭鈺咬了下下嘴唇，往人群中走去。
    蕭鈺的身影顯得勢窮力薄。
    他不是聖人，沒有做好人的打算，隻是少女的事讓他想起了曾經無助的自己。若是當初有人幫他一把，他的母親不會得癌症死去 也不會獨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拚搏，沒有家可回。
    蕭鈺擠進人群中，看著少女穿著破爛的衣衫，香肩外露，再看看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光潔而漂亮的額頭皺起。
    鄙夷的看了一群齷齪心思的人，走到少女麵前，蹲下，用手擦少女的臉，柔聲道：“別哭了，都醜了。”
    少女哭著臉驚訝的抬起頭看他，她被麵前漂亮的少年驚到了，哭聲停頓，往後縮了幾步，怕沾汙了眼前人的眼。
    “誒，你誰啊？這姑娘可是我先看上的。”月樓媽媽扯著嗓子，一把拉過蕭鈺的手。
    “是嗎？可你並沒有付錢。”蕭鈺轉過頭，甩開握著自己手的手，按摩著被握的地方。
    這具身體可真夠金貴的。蕭鈺想道。
    被握的地方一片紅跡，周圍的肌膚白暫，更存托了紅跡。
    媽媽被蕭鈺的外賣驚訝得愣住，打量著蕭鈺，直歎這副好相貌好身材，細腰翹臀，若是一個女子……可惜了，妄生了男兒身。雖然也有人好那一口，但生為男兒身，誰願承歡他人膝下？
    “我可以給她更多錢安葬。五十兩。姑娘跟媽媽走，媽媽包你吃香喝辣的。媽媽走到少女身邊，扶起她，手摸著她的手。少女的手摸起來有點粗糙，這是經常幹活留下的，但好好調養一番可以比的上樓中的頭牌。
    “你是願失去自由身換來一筆財富，還是願意和我走？我可以給你自由，並且安葬你的父親，但我沒有多餘的錢給你。”蕭鈺看著少女，他已經給少女選擇了，就看少女自己願意怎麼選擇了。
    “謝謝公子的好意，我，不能和你走。”少女咬著下唇說道，眼中露出苦澀。
    “隨你，這是你的選擇。”蕭鈺雖然好奇少女為什麼不選擇自己，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而他也無權過問。
    “公子，我叫巧兒。”巧兒望著離去的蕭鈺說道。這是除了主子唯一一個對她對她關心的人，若不是為了那任務……
    巧兒掩下眼中的情緒，對著身邊的媽媽俯身道“媽媽，我得先安葬自己的父親。”
    蕭鈺走出人群長長的歎息一聲，望著遠方的晴空白雲。
    “怎麼了？錢不夠？”二郎看著蕭鈺空蕩蕩的身後，問道。
    “不是。”蕭鈺搖了搖頭。
    “放寬心，以後還會碰到類似的事。”二郎在蕭鈺肩上拍幾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