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寒水想到李靈溪的長相心中不由一痛，本來應是大家閨秀，那麼清純可愛的一個姑娘，卻被人糟蹋了。
    “開始也不是她自願的，她要住房子，怕換了地方哥哥找不到她，不肯走，房東就把她……後來她也得找活路，哥哥留的錢都花光了，那麼多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她，就……破罐子破摔了吧，與其被人欺負還不如收些錢”
    “我給了她一些錢，找了一幫李靈泉生前的好友去找她的房東半威脅半恐嚇，用便宜價格把那老破的房子買下來給她了，多的幫不了，咱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離開這裏，總得讓她有個容身之所”
    石寒水心裏又可憐那丫頭又酸花旋複的錢確實給她花了，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那她現在還……做嗎？”
    “我也不知道，我在這兒駐守能給她錢，讓她不缺吃喝，萬一我走了呢？她一個小姑娘……終究還是要做的，這殘破小城沒有她其他能掙錢的活路，所以這事，隨她吧”李靈溪是個聰明的女孩，看她裝扮就知道她還在做，他也沒權利去評判李靈溪的生活。
    “那我以後真的不能花你的錢了嗎？”石寒水小心翼翼的問“你的錢都要給她了？”
    花旋複一笑“逗你的，我的錢你隨便花，想買什麼都行，以後發了軍餉都我發一半給你”
    石寒水聽了心裏才舒服點兒，嘿嘿笑道“我也不用那麼多啦，小姑娘挺可憐的，多給她點兒，萬一哪天我們走了，她也能好好生活多一些日子……如果她能找到一個喜歡她的男人結婚就好了，就有人照顧她了”但是他們都知道，在這種世俗禮教近乎苛刻的社會，李靈溪很難找到一個真心喜歡她的人，除非有外來人不在乎她的過去，帶她離開這裏，但是山河殘破，誰會帶著一個弱女子上路呢？
    沒過幾天，楚少衝也到了鎮上，一個師總算是又團聚了。
    花旋複帶著石寒水去鎮裏，找楚少衝述職，順便帶著他去李靈溪那裏吃飯，他們發軍餉了，有幾個李靈泉以前的好友也多少出了點，他們湊了錢讓他給李靈溪送來。
    “就是這兒”花旋複敲了敲門，沒人應，石寒水認真觀察門上一個木牌，一路走來，他注意到有幾家門上都掛著這種牌子，花旋複說隻要是做皮肉生意的，門上都掛著這種牌子，是本地風俗
    門沒鎖，又沒人來應，花旋複又加重力氣拍了幾下門，片刻後，一個男人粗噶的聲音傳來“滾開，已經有人了，沒看到翻牌子了？”
    花旋複頓住，石寒水也是一愣，害怕的看向花旋複“要不咱們等等，先去別處逛逛？”
    花旋複卻突然衝上去，使勁拍門，把石寒水嚇了一跳，想上去掰他胳膊，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個人衣衫不整衝出來看也不看罵道：“老子看你是找死”
    花旋複也二話不說一拳就揍了上去，憤怒道“李鐵柱，你就是這麼對兄弟的？就這麼對同鄉的？她可是李靈泉的妹妹”
    石寒水聽懂了，這李鐵柱既是李靈溪同鄉同宗一起當兵的好朋友，又是多年戰友，但是現在這人卻拿錢來睡李靈泉的妹妹，他能不氣嗎？
    “花連長，我是給錢的”李鐵柱喊道“我這也是幫她”
    “你他媽是個畜生”花旋複又一拳打下去，他有勁兒，李鐵柱根本掙不開他，隻有挨打的份兒
    李靈溪從屋裏出來喊道“別打了”
    雖然是柔弱的一聲，但是花旋複停了手，順便把李鐵柱也拽了起來扔到一邊，李鐵柱站起來罵罵咧咧的走了，甚至囂張的對李靈溪道“下次再來找你”。
    “進來吧”李靈溪對李鐵柱的話沒做什麼表情，淡定道
    兩人進了院子，便看到那破敗低矮的房子，花旋複沒進屋，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放下手中提的東西，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卷錢來“我和幾個兄弟湊的……你要不……要不，別……”
    “沒事的，以前哥哥的好友，同鄉同宗的以前說著把我當妹妹看的哥的朋友、戰友，來的不止他一個”李靈溪眼裏都是冷淡的神色“他們看我的第一眼就沒安好心思，這會兒不是正好打著幫我的名聲上門嗎”
    石寒水皺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了“這些人真惡心”
    “沒事，我比他們還惡心呢”李靈溪道“誰惡心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