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東西，花旋複又坐了一會兒，考教了一些石寒水醫學方麵的知識，知道他這兩年沒落下功課又開心了一些，自己是棄醫從軍了，但是他希望石寒水能把他的所學傳下去。
    “後山有野雞野兔，你想吃肉嗎？明天戰壕挖完了，我帶著人去後山打點野味，說是給弟兄們加餐，你明天也能吃口肉”
    “好啊好啊”石寒水饞的要留口水“最好打一隻野豬”
    “做夢吧你”說著他轉身看石寒水床“這孩子怎麼不哭不鬧的，每天吃什麼？”
    說到小月牙，石寒水歎息一聲“她在媽媽肚子裏憋了太久，可能聲帶和大腦都受了影響，也有可能是大腦導致的說話晚或其他原因，總之是不太好”
    “有機會能送到大醫院檢查一下就知道病因了，聲帶不可逆，但如果是大腦造成的，後天可以訓練，但是大腦的損傷……就是智力方麵的缺陷了”
    “你如果要給她找人家……一定要找一個可以善待她的”石寒水看著床上自己抱著自己腳丫子玩兒的孩子
    “放心吧，戰壕挖完，會有一部分兄弟守在這裏傳遞信息，我們啟程去雲南支援，離開四川之前，我會讓人去找一戶安全的好人家”
    第二天，果然加餐了，雖然肉裏的土豆非常多，但是多少能看到肉塊了吃到肉味了，石寒水用菜湯泡飯偷偷多吃了一碗飯，滿足的抱著肚子懷著多吃了一碗飯的愧疚感去認真的看傷員去了。
    晚上花旋複依舊過來看他“我托師長問了，明天你跟我去把小月牙送走，是個大戶人家，兒子當兵走了，老兩口想要個女兒在身邊，說不在乎小月牙……這樣，能養的起”
    “送吧”石寒水抱著小月牙晃晃“在山上吃的都是米湯，一口奶都沒有，送走至少能喝奶長大”
    “舍不得吧？”花旋複從懷裏掏出一個不知什麼樹葉的包
    “當然舍不得了，她是我從她媽媽肚裏抱出來的，花姐身體弱，我幫著開藥照顧，也順便照顧她……”說到半截的石寒水看著花旋複打開那樹葉說不下去了，瘋狂的咽口水，那裏麵包著一隻油汪汪的雞腿
    “我們抓了幾隻野雞，有個小子會做叫花雞，就在山後做了兩隻分了吃，我給你留了隻雞腿”其實花旋複隻得了這隻雞腿，人那麼多，他怎麼好多吃多占，他舍不得吃給石寒水留的
    “好香啊”石寒水湊在桌前眼巴巴的瞅著
    “吃啊”花旋複笑道
    “你吃，你吃，我晚飯吃了兩碗，我吃飽了不吃了，而且晚飯我也吃到肉了”石寒水連連搖頭“你幹了一天活，你吃”石寒水不看那雞腿，把睡熟的小月牙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拍了拍。
    “我吃了，我得了兩個雞腿，給你留一隻”花旋複把雞腿推向石寒水
    “這樣吧，咱們一人一半，我就吃”
    “這麼小的雞腿，怎麼一人一半啊？”花旋複笑
    石寒水拿起雞腿，咽了不知第幾口口水，輕輕的咬了一口，細嚼慢咽的同時把雞腿遞到花旋複嘴邊，花旋複看他堅定的眼神，隻得也咬了小小一口，兩人一人一小口的吃雞腿……
    日子很苦，也很累，前途不知在哪裏，戰爭不知什麼時候能結束，但是石寒水覺得身邊有花旋複，他就都不怕了，隻覺得日子很好很好。
    第二天，花旋複一早就過來叫他抱著孩子一起下山，石寒水把花姐給小月牙做的衣服鞋襪都裝在一個包袱裏，用小薄被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花旋複牽著一匹黑馬，接過孩子對石寒水道“上去”
    “我們騎馬去啊？”石寒水驚奇的看著這匹高頭大馬
    花旋複點點頭“時間緊，又沒車，跟師長借了馬，可以快點回來”說完服了他一下“別怕，這是老馬，脾氣很好”
    石寒水聽了才安心的在馬上坐實了，把小月牙在身前抱好。
    花旋複上馬坐在他後麵，拽過韁繩“會騎馬嗎？”
    石寒水搖搖頭，花旋複道“屁股盡量別挨著馬鞍，虛坐，要不腦子給你顛傻”
    石寒水“……”
    花旋複一拉韁繩“駕”那黑馬便順著平緩的山道跑了出去
    石寒水沒防備，向後一掰，撞進了花旋複懷裏，花旋複的雙手本來就摟著他控製韁繩，看石寒水還要掙紮，他直接道“這就樣吧，坐直了擋我視線”
    下山後，花旋複控製著馬卻不是去山下的那個鎮子，而是跑了多半天，午飯都是在路邊吃的幹饅頭，到了快傍晚才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村莊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