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花旋複拿著化驗單一樣樣看過
    “我覺得我好的不得了”石寒水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我想回家”
    “笨死你，救人還能把自己搭進去”花旋複用病曆敲了他腦袋一下“住院費加藥費知道多少錢嗎？”
    “啊？很多錢嗎？我可以慢慢還給你”
    花旋複發出一聲冷笑“你那個崔鶯鶯已經幫你結清了”
    “那我還要還給空青哥哥”石寒水囁嚅道
    “你叫他哥哥？”花旋複臉都黑了，心說我們這種交情你直呼其名，看人家長得好看就叫人家哥哥
    “對啊，他比我大啊”
    “那我呢？”花旋複咬牙
    “我看不出你跟我的年齡差”
    “你是說我幼稚嗎？”花旋複掀被子一抖“給我滾走”
    石寒水一縮頭快速穿鞋跑掉，花旋複一直就是這麼個情緒化的性子，他早就適應良好了。
    因為惹出事來，整整兩天，石寒水都被師父和師兄押在店裏一是休養身體，二是怕他再把自己折騰出毛病來。
    “師兄，昨天空青唱了什麼啊？”
    “女駙馬”石決明一邊看書一邊跟看著火熬藥的師弟聊天，時不時的考考師弟脈象知識。
    看著小師弟想看戲想的眼睛都開始發直了，石決明才道“如果我一會問你的問題你都能答出來，晚上就允許你去聽戲”
    “真的？”本來蔫頭耷腦的石寒水馬上精神起來
    晚上，石寒水坐在了戲台的第一排，據說今天要唱牡丹亭了，他哪個戲文都喜歡聽。
    空青也因為出去郊外走了走就休息了一天被班主勒令不能再出去了，想去看望石寒水也不行，今天一上台，他便看到坐在前排的石寒水，不由露出個笑容來給他，石寒水衝著台上大力的揮了揮手。
    “唱的好唱的好”石寒水隻聽旁邊‘嘩啦’一聲，至少幾十個銀元被扔到了戲台之上
    空青微微皺眉，腳步氣息絲毫不亂的唱了下去。
    石寒水側目，旁邊是洛陽城裏一個富豪郝彪，家裏良田幾百畝，在各地開了糧食店，長的肥頭大耳，娶了六房姨太太，已經死了三房……外邊人都說是大太太容不下人磋磨死的，也有人說是郝彪折磨死的，總之被他看上的人沒什麼好下場。
    空青一下了台，石寒水就站起來往後台蹭了過去，因為脖子上掛著木牌，他進後台沒有受到阻攔，空青正在卸妝，看到他顧不上手上動作“你好了嗎？”
    “好啦，好的不能再好了”石寒水轉了一圈
    “那我就放心了，我白天讓東淩買了幾樣點心，你想吃嗎？”空青快速卸妝，把戲服也脫掉，隻剩下一身單薄的裏衣
    “好啊，我要吃”石寒水高興道
    空青站起來“走，我帶你去我房間，讓東淩沏壺茶給咱們”
    石寒水一點也不覺得去人家臥室有什麼不妥，樂嗬嗬的就跟了上去。
    臥室戲班子來這裏後班主分給他們的房間，其他角兒小一點或者打雜的，都是五六個人睡一個大通鋪。
    “有點簡陋”空青打開食盒，把點心一樣樣的拿出來堆在桌子上
    “挺好啦，我們醫館跟這裏也差不多的”羅小寒拿起一塊棗泥酥送進嘴裏“好吃”
    東淩敲了敲門送了茶進來，臉色不好道“公子，那頭豬又嚷嚷著讓你陪他坐著”
    “班主怎麼說？”空青給石寒水倒了杯茶
    “說您身體不舒服，不過這借口也用不了幾天，剛才他差點闖進後台，不就給了幾個臭錢嗎？大不了還給他，侮辱誰呢？”
    “小聲些吧，我們再唱幾天就走了，別惹麻煩”空青拍拍東淩的手“吃塊點心消消氣”
    “吃不下”東淩眼眶泛紅“當戲子是我們能選的嗎？就拿我們當玩意兒一般，我還記得紅菱姐死時候的慘狀……”
    “別哭別哭”石寒水跳了起來“對了，那個郝彪不是什麼好東西，空青哥哥你可千萬別跟他單獨見麵，他壞的很”
    “這你也知道？”空青給東淩抹了抹眼淚拍拍頭疑惑的看著石寒水，這家夥一臉天真像，不像是知道這些齷齪事的
    “我當然知道，你忘了我是大夫啦，空青哥哥你要找就找個好人，男女無所謂，最主要的是疼你的人，你看我師兄就不錯啊”
    空青“……”
    “你別瞎牽線了，我們公子心裏已經有……”
    “東淩，不想吃點心就出去”
    東淩噘著嘴出去了……
    夜深人靜，空青從枕下拿出一枚肩章，珍而重之的捂在胸口，如果石寒水在這裏，就能看出這枚肩章跟楚少澤給他的極為相似，甚至也刻著一個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