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就這樣在周毅的小屋裏住了下來。
    周毅住的房子以前是一個獵戶的房子。
    但現在很多動物都數量減少，很多也不允許狩獵，生計不好做，獵戶一家便下山改行去當農民了。
    房子空了好多年，前兩年才被周毅低價買了下來。
    為了掩人耳目，他的研究都在改造過的地窖裏麵進行，表麵上這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房子。
    他沒說，莫凡也就裝作不知道。
    周毅收拾出一間原本堆雜物的屋子給莫凡住，然後天天圍著莫凡打轉，詢問著他各種問題，例如懷孕以後的身體反應、飲食有沒有改變、脾氣有沒有改變等等。
    已經經曆過一次，莫凡沒有被嚇到，很從容地應對他。
    說白了，他們現在就是各取所需。
    周毅把他當研究材料，而他需要周毅在他生產時幫他做手術。
    別看周毅現在對他百依百順。
    莫凡卻知道他真的是個瘋子。
    為了研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上輩子他生出兩個正常的孩子，周毅大感失望，後來居然在一天夜裏企圖強暴他。
    隻為了讓他再次懷孕，以便研究從一開始受孕到生產的整個過程。
    喪心病狂的瘋子！
    莫凡抵死不從，他就威脅要掐死他繈褓之中的兩個孩子，企圖讓他屈服。
    可是莫凡那時候對證實了自己是個能生的怪物的兩個孩子萬分厭惡，根本理都不理，周毅又顧忌用強的會傷害到他這個難得的研究材料，所以才暫時罷手。
    要不然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莫凡知道自己找上門來無異於與虎謀皮。
    但他沒有辦法。
    如果去醫院，孩子的情況肯定會泄漏出去。
    去黑診所的話，安全沒有保障，也同樣有泄漏消息的可能。
    他也沒有認識信賴到可以托付性命和名譽的醫生。
    隻要一旦傳揚出去，男人生的孩子，多麼駭人聽聞！
    可想而知，社會上的人口水會把他們都淹沒。
    特別是兩個孩子，一輩子活在流言蜚語中。
    想來想去，離群獨居又醫術高明的周毅居然成了他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莫凡暗暗思忖，起碼在生下孩子前，他們是安全的。
    但生下孩子以後……就說不定了。
    現在卻是隻能賭了，看老天會不會幫他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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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日子很平靜。
    周毅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地窖做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實驗。
    當然定期也會給莫凡做身體檢查，觀察胎兒的成長狀況。
    有時候也會拿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成分效用的藥丸、藥水給莫凡吃。
    對此，莫凡都是毫不猶豫地拒絕。
    周毅要是還糾纏，莫凡就威脅要離開，分寸拿捏得剛剛好，周毅不舍得失去這麼個好研究素材，也不敢逼他太緊，也隻能作罷。
    莫凡對這微妙平衡的脆弱心知肚明，在他還沒生產之前，周毅還會是好說話的，但生完孩子可就不一定了。
    不知不覺在山上待到了年關，除夕夜，周毅買了串鞭炮在院子裏放了，又貼了紅豔豔的對聯，多少有了幾分喜氣洋洋的年味。
    莫凡用帶來的幹貨做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
    周毅坐在桌前感慨道，“唉，好久沒有像這樣過年了，想當初我在牢裏時……”
    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周毅立刻停住了話頭，看向莫凡，莫凡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想當初什麼？”
    “也，也沒什麼。”周毅以為他沒注意聽，鬆了口氣。
    要是嚇跑了可就虧大了。
    莫凡麵不改色，“周醫生，快吃飯吧，免得菜涼了。”
    “唉，好的。”
    為了掩飾心虛，周毅拿起飯碗，往嘴裏使勁兒扒飯。
    卻不知道他的老底兒，莫凡早了解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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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逝，一轉眼生產的日子終於來臨了，莫凡躺著床上白著臉，嘴裏時不時發出破碎的痛呼，流的汗幾乎浸濕了床單。
    周毅戴上醫用手套，對著他隆起的肚皮兩眼放光，嘴上安慰道，“不用緊張，放心交給我吧。”
    等他走到床邊，莫凡猛地坐起身，緊緊掐住他的手臂，滿眼血絲猙獰，“周-毅！要是我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的，好的，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周毅連連點頭，莫凡這才脫力倒回床上。
    針筒注入麻醉劑，莫凡的痛感漸漸消失。
    莫凡強撐著精神，瞪大眼睛，死死看著周毅的一舉一動。
    他以為他早已忘記了。
    但沒想到腦海中的記憶卻是那麼清晰，往昔的畫麵一點一點跟周毅當下的動作重合在一起。
    鋒利的手術刀閃爍著冷光，輕輕一劃，劃開一道口子，猩紅的血液從創口蔓延而出，接著又是一刀、一刀……
    快了，快了……
    莫凡在心裏呐喊。
    當看到兩個小團子被從他體內取出，剪斷細長的臍帶，在周毅的拍打下發出不同於上世的虛弱的響亮哭聲時，一滴眼淚控製不住從莫凡眼角滑落，“兒……子……”
    強撐著看了一眼，莫凡才支撐不住，累昏了過去……

    作者閑話：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