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世}小安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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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風雪很大,湮沒了陰山角下的一個小村莊。”
“村莊往南不遠處一方傾塌的茅草屋角落的陰影裏蜷縮著一個瘦弱的男人,他哆嗦著抄起手按在胸前拉緊身上的溥衫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扶著傾塌至一半仍然聳立在凍土上的牆壁慢慢爬起,他從懷裏掏出因緊貼心口而帶著溫熱的瓷瓶。”
“男人望向它許久後又從臉上扯出一絲苦笑來,為什麼我就算再怎麼努力都比不上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我要的並不多,隻求你能把對他的千分之一好分我一點就好,一點點就好…可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殘忍?因為整棵心隻容得下他一個人麼?男人喃喃地自言自語倏又自嘲地笑笑,我算什麼東西?尉遲炎海撿來的一隻狗?這麼說我為他東跑西奔也是應該的,可為什麼就是這麼的不甘心?心口好痛,痛得快要炸開似的。”
“收起瓷瓶將瓷瓶頸上係起一根線倒掛在胸前再放進衣衫裏麵去用一層層輕溥的衣領掩蓋住瓷瓶,瓷瓶裏麵是一抹雪白白的膏藥細致滑膩還散發出撩人的異香,這抹膏藥是專治受了九火白掌的人的藥,十分珍貴被苗疆鳳族人視為聖物想要得到十分不易更何況鳳族人善巫蠱這抹膏藥周圍肯定密布巫蠱,更是求之不得。男人又摸了摸身上這才發現原本雪白的衣衫已被血染得通紅從前麵一看驚人得緊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這還不打緊要命的是全身上下都有一道道半大的口子,從口子裏還潺潺流著某種紅色液體。涼風吹進縫口男人又是一陣哆嗦暗歎,怪不得這般寒冷原來衣衫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口子都有一百零一道涼風習習地吹著,腥紅的血液還在慢悠悠地流淌著,沾滿了血液的衣衫像是掉進湖水裏正不停的滴水隻不過湖水是腥紅色的滴出來的水也是腥紅色的。男人苦笑地緩步走出茅草屋外從寬大的袖口處掏出一隻圓筒,一拉圓筒未尾的一根金線天空中就射放開來一朵朵的銀色花圈,一層接著一層從銀色轉變成瑰麗的紅色從小蘭草一層層變幻出紅芍藥。暗號發射完畢隻等著尉遲炎海帶著人來找了,男人又苦笑一聲,他會親自來找肯定是因為自己懷裏的那瓶藥,那瓶藥是惟一能冶韓清容的藥所以不容閃失。男人退回到剛剛躺熱的茅草叢裏卷起一把幹硬的茅草置於胸前腿上,他可不想藥還沒交上就凍死在這裏。”
“風越吹越大,雪也不甘示弱愈下愈大從剛開始的丁大細雪到現在足有幾粒黃豆湊齊般大小。男人眼角的視線落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地平線上正緩緩出現一張俊朗無雙的臉他眼角帶著笑意直上眉梢感染了周邊白茫茫的一片使得原本單調的世界變得豐富起來,男人盯著他看直移不開視線,為什麼看了這麼多遍還不感覺膩呢?隻覺得越看越好看,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雍容華貴這麼狠辣絕情又這麼癡情的人呢?嗬嗬他的狠辣絕情從來隻是對自己他的癡情包容全是給韓清容,自己從來隻是他的替身他的發泄工具。心情好時賞個甜棗心情不好拳打腳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像他,遍遍尉遲炎海認為非常相象,他韓清容全身上下連根汗毛都散發出幽清的仙氣讓人望而卻步整整一個謫仙,而自己卻象是禍國殃民的狐媚子,哪裏像了?男人抬眼拾起思緒卻發現那張絕世無雙的臉近在眼前微一呆怔暗忖,不管是韓清容的一身仙骨還是自已的一臉狐媚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眼前的尉遲炎海他那是傲世九重天的一張俊臉和灑脫不羈的風姿怎麼比?有時候真覺得老天爺偏心給了他那麼多自己卻隻得了一張俗得不能在俗的媚臉,沒有尉遲炎海的不羈也沒有韓清容的一身謫仙之姿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上自己的。”
“少頃。”
“看夠了嗎?男人略帶磁性地聲音響起雖然語氣中極力難掩的一份不奈煩不但不給他添加一幅凶狠象反而多了幾分粗獷像生活在大漠的漢子讓人有了幾分安全感,男人回過神來把視線從哪張帥朗得人神共憤的臉上移到凍得幹硬的稻草上去,不再看他。”
“顧小安!藥呢?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躺坐在稻草裏的顧小安從脖子上取下剛剛掛上不久的瓷瓶把它遞給尉遲炎海,道:藥在這裏,把它塗抹在受九火白掌的地方就可以了。”
“尉遲炎海伸手接過顧小安遞過的藥瓶滿臉喜悅在臉上緩緩蕩開他看著藥瓶把它藏進袖口後又瞧了眼滿身是血的顧小安皺了皺眉,怎麼傷著這麼重?我不是叫你小心點麼?怎麼不聽我的話,說著把身上披著的狐裘取下為顧小安披上後抱起他往風雪的中央走去。”
“小安從尉遲炎海接過瓷瓶後就不再說話包括尉遲炎海對他慰問的幾句話也是隻聽不答相反尉遲炎海自顧自地絮叨了一路,沒聽到顧小安的回答他也沒惱火因為每次小安完成任務後自己對他的關心他也是像現在這般隻聽不答。可尉遲炎海不知道小安現在的心裏是如何地波濤洶湧,天哪他剛剛關心我!還把狐裘親自為自已披上他是不是沒有那麼討厭我?我和他可不可能?小安不切實際地癡心妄想著,自從小安看到尉遲炎海對著藥瓶發笑時小安就覺得這一切做得都值了,即使讓自己在挨上幾刀也沒關係因為值得,就算他的笑不是對自己就算他對自己的關心是出自於那個謫仙般的人可還是覺得非常的幸福。小安這一路上都沉浸在甜蜜中,靠在尉遲炎海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覺得非常滿足,要是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一直一直走不到盡頭…永遠。”
“外麵的風比茅草屋裏的大得多,小安有點怕冷就往尉遲炎海的懷裏鑽了鑽,尉遲炎海看見了就笑了笑拍拍他的頭把他抱得更緊,用狐裘裹著不讓風鑽進來。”
“隻要是路就會有盡頭,小安的願望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這一點,小安比誰都清楚。當快到入口時尉遲炎海把小安放下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換上常見的冷漠,小安留戀地看了幾眼心想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看得到。”
“進去的時候尉遲炎海急匆匆地往東麵跑不一會兒影子都看不到了,小安看到後隻略微歎了一口氣,這麼急匆匆地生怕他不高興麼?你就不能多關心我一下麼?知道我一個月見你有多難麼?以前你總往韓清容那裏跑我為了見你一麵還要厚著臉皮討韓清容歡心,可韓清容一聲,我乏了。駁得我剛想好討好的言辭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你看我欲語未休以為是我弄得韓清容乏了就命令我以後再也不能靠近這園子,我當時想要大哭你及時阻止了我,一把把我拉到門外離韓清容一百以外的地方小聲威脅著說你要是吵到清容我就把你的舌頭割掉省得以後再聒噪!我當時就呆住了張開的嘴半天也沒有合上傻呆呆地站在那個地方半天,我從來不知道我和他的差距這麼大,從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見到尉遲炎海了,他很少到我這裏來,不,根本就沒有,有時候路也隻匆匆看了一眼牌匾就走了,如果我不去叨擾韓清容我根本就看不到你,可你連我唯一可以見到你的機會也剝奪了,除了你離不開他又沒人會願意去做某件危險的事的時候,這個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我,我隻有這個時候才能抬頭盯著你看,我怕這是我看你的最後一眼就拚命地盯著你看記住你的每個毛孔,當時我非常的害怕我害怕要是死了就在也看不到你,我連最後快死的時候想的都是你,腦子裏快速地閃動我和你初遇的時候,當時你著一身青衫寶劍斜穩穩地掛在你的腰間你對我微笑,當時我有一段時間掙不開眼,隻覺得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好看的人呢?後來才知道你當初對我笑是因為我長的像你的一位故人,是韓清容。那是我後來知道的,有一天你拉著我到湖邊說:跟我回去吧。我說:回那裏去。你逆著陽光笑著說:當然是回我們的窩啦。我憧憬著被你拉了回來,回來後才知道你是天下第一教的教主,他們說你冷漠無情不苟言笑,可我不覺得你像他們說的那樣,因為你時常會對我笑我看得出你眼裏的溫柔和深情,我當時就覺得我怎麼這麼幸運?三個月後他回來了,我才知道你眼裏的溫柔和深情不是對我而是對他,他回來了你就不再須要我,你在他那裏吃了癟你就跑來找我,接連打我三個時晨事後你遣人送來一堆補品和藥膏說療傷最重要,我笑地接過然後我在床上躺了不多不少整整一個月。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發泄工具,他韓清容的替身。我身上的傷漸漸多了起了。”
“收起那悲痛的往事往軒綠園子走去。”
作者閑話:
更新的可能有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