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往事如土 第三十七章 逃難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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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又翻一個白眼,看了一眼沒閱的奏疏,甚有火氣的道:“皇兄什麼時候能回來?”,準備住那住到天涯海角了麼,也不煩的慌。
幾人對於這個可以說是“杳無歸期”的答案不予接收,默默的維持之前的姿態。
鳳陽見他們都不說話,心下一陣氣悶啊,憋的他真是。
“許是接到了穆姐,就會回了,別急”,清淡的聲音,出自顏若夕,稍稍澆熄了鳳陽的火。
鳳陽嫌惡的看了一眼那堆奏疏,幾個跨步下來,一屁股坐在鳳花朝旁邊,“那是何時?皇兄不都在朝陽縣住了一個月了麼,難道是要等到把孩子都生了?”。
顏若夕不接腔,畢竟他也隻是猜測。
沐清遠有些調戲道:“怎會,至多是你成親生子的時候”,話裏有好多惡意。
鳳陽一個白眼瞪過去,“皇兄要是真敢這樣,我!”,我什麼?
“我明天就成親去!”,憋了半天,憋出了這句。
鳳歲堯“噗哧”把茶水噴出,幸好轉了方向,其他人才沒受到波及,拿起侍從送上的帕巾擦擦嘴,無語的道:“你也真是本事”,鄙視他的勁頭都沒了。
鳳陽也不在意,不嫌燙的一口喝掉茶,擰了下眉,“這茶怎麼越來越難喝了”,說是這麼說,還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皇兄就不能直接將人擄來?又不會弄傷阿穆,有啥話當麵說清就是,還在那等什麼等!”。
鳳花朝搖頭輕笑,將一盤點心送到他麵前,不多嘴。
鳳歲堯滿臉的鄙視,像他是一棵朽木似的,“堂堂喜樂王,也就這點才智了”。
鳳陽眼一瞪,塞了兩塊點心,“怎地!”,他哪說錯了?!
沐清遠看他,一笑,“陽弟還是年輕,不識情愛”。
鳳陽沒嚼兩下就吞下去,又是塞了兩塊,聽著他的話,嫌棄的皺眉,什麼意思?
鳳花朝為他添了些茶,“心愛之人,必是以心相待,怎會舍得讓她受半分委屈”,淡語靜然的做了解釋。
鳳陽咽下糕點,喝了半杯茶,左右看著他們,仍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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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有錢好辦事,還是呂嬌娘效率高,一夜的準備,王穆天未亮,就要走了。
臨走之前本意是想跟柳飄絮道個別,可左思右想,沒必要再拖累一個人,收拾了包袱,背著她的小白,出了門。
呂嬌娘坐在馬車裏,看了一眼端坐的王穆,心想收一千兩銀子,不知道值不值得。
轉念一笑,連隻兔子都要誓死保護的人,她也是生平首見了。
但願,她這一遭“送客”,送的不冤。
夜半有馬車出城,的確很惹人懷疑,“嘎吱”的軲轆聲,輕嘶的馬鳴,在漆黑的清晨,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馬車停了下來,像是巡邏的官兵,王穆微偏頭細聽,聲音很小,她還是聽清了。
車門被打開,官兵看了兩眼,意思兩句後,便放行了。
王穆沒看向呂嬌娘,能有她那種本事的,打點官兵這種事,太小兒科了。
朝陽縣不小,一路巡邏的官兵也不少。
在過了第三波官兵後,離城門好像不遠了。
突然一下劇烈搖晃,王穆沒防備,撲倒在地板上,右手護住懷裏的小白,慢慢的坐起身,左手有些不自然,像是扭了。
呂嬌娘分心看了她一眼,瞧見她動作,無聲的勾笑,真是有意思的姑娘,轉眼看向車外,笑的有些怪異。
王穆試著動動左手,疼倒還好,就是有些別扭,而且還有些熱,像是傷到骨頭了。
有些好笑,這種低幾率的事也被她碰到了,慢慢的放好手,摟緊懷裏的包,靜靜聽著車外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都怕人知道,兩邊的話很少,聲音很輕,王穆很仔細聽,都聽不太全。
不過她倒是聽到了重點,他們被攔路了,而這些人,是衝她來的。
突然的刀劍聲驚了王穆,睜大了點眼睛,循聲聽去,刺穿皮肉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皺緊了眉頭。
戰況愈演愈烈,王穆低著頭,輕輕的撫弄背包。
無聲笑了又抬起頭,對著呂嬌娘的方向說道:“呂老板能否送我出去”,這麼黑,又在打架,她不想做枉死鬼。
呂嬌娘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嘴角的笑一直沒有放下,“公子是要出去送死?”,許是這姑娘太純良,她也想發發善心。
王穆一抹淡笑,有些困難的起身,將包背在前麵,“多謝呂老板掛心,生死有命,麻煩了”,等著她。
呂嬌娘挑眼看她,沒接話,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抬手扯下一截袖料,撕成布條,起身過去,輕握住她的手,替她包紮固定。
王穆沒有動,包紮好後,低聲說了句,“多謝”。
呂嬌娘看她,躬身低頭,攬住她的腰,睨了一眼一旁的打鬥,一個縱身,迅速的跳出了馬車,幾個飛落,在無人瞧見的角落裏停下了身。
聽著遠處的動靜,呂嬌娘看著她,明媚的眼裏閃過些什麼,終究是沒說,看了一眼她的手,低道:“你手骨傷了,要盡快醫治”,夜深人靜,聽著竟像是幾分關心。
王穆點頭道謝,“多謝呂老板關心,我明白了”。
呂嬌娘嘴角笑意早已不再,又看了她一眼,低聲一句,“好自為之”,便消失了。
王穆聽著聲響,知道她是走了,單手觸摸著牆壁,微微轉了身,往自己右手方向開始走。
呂嬌娘停在馬車不遠處,掏出笛哨,細小的聲音飄出,原本在打鬥的人馬,一部分突然停下,動作有序的飛身離開。
找人的黑衣人們一看對方撤退,互使了眼色,收劍影閃,瞬間不見蹤跡。
寂靜的街道上,停著一輛孤獨的馬車。
“呂老板出賣主顧,可是多年來頭一遭”,壓低的聲音,隻能辨別是個男人。
“不遑多讓”,呂嬌娘柔媚低應,“你我演這一場戲,不過是各需所求罷了”,話語略顯殘忍,“你有你想要的人,我有我想保的東西,出賣又如何”。
“那她該當如何?”,許是有那半分善心,男人問了。
呂嬌娘望向陳一柳,眉眼不見任何風情,“對方勢力極大,碾殺你我一如螻蟻,不是我們該管的”。
陳一柳低眉,想起心上的人兒,掩去了最後一絲良善。
“那人知她甚深,不是血海深仇的恨,便是刻骨銘心的情”,低媚輕喃,“她許是性命無憂”。
從來沒有這個時候出來走動過,如果是山裏倒還好,至少她知道周圍什麼都沒有,走的是安心自在,不像在這裏,戰戰兢兢。
她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逃跑,可她看不見,又是深更半夜,動作太大,怕傷了自己,也怕驚擾了別人,有些糾結。
手杖沒點地,身子挨著牆慢慢走,走了也不知多久,有點累了,找了個還算沒味道的角落,蹲坐了下來。
夜半無人思考時,王穆開始發呆。
人家找,她就跑,跑來跑去,也沒見什麼效果。
反而看看她,不是掉下懸崖,就是摔下山崖,不是折胳膊腿,就是眼瞎,完全虧的沒本了。
越想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逃,累不累啊,就為了照顧自己這點文藝小情緒?
想著就想立馬去找白芷,“嘶!”,我去,王穆捧著手,熱的發燙,疼的也越來越厲害了。
抬頭裝看天,烏漆墨黑,歎了一口氣,她要怎麼辦。
不知道準備破罐子破摔了,還是累的不想走了,王穆就這麼靠著牆邊睡著了。
更鼓清脆敲了四聲,街道上還是黑漆漆,空氣還是靜悄悄。
遊憩步伐穩健,輕巧的走在夜路中,認真注意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燭火的引路,也沒有絲毫不便。
近來城中出現盜賊,讓好多人家難以安眠,衙門派了他們出來輪流值守。
她這會兒剛剛接班,沒有拿燈籠是不想引人注意,而且也凍手。
萬一有夜賊在行竊,不就打草驚蛇了?
忍不住打了個小哈欠,一股寒風吹來,讓她瞬間清醒,抬手拉拉領口,雙手互搓兩下,覺得暖和了一點。
冬夜天寒,雖早已沒有積雪,可寒氣還是止不住骨頭縫裏鑽,讓人打顫。
城東到城北走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琢磨著該往城西走了。
王穆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怎麼就醒了,一個冷顫,“阿嚏!”。
吸吸鼻子,腦子還有些混沌,有點想不起來自己在哪。
停了一會兒,上下左右張望兩眼,什麼顏色光亮都看不到,還沒天亮?
又打了個噴嚏,發覺身上有些冷,一抬手,“啊!”,好疼。
右手一摸左手腕,腫的像大號甜甜圈,拆掉布條,與其說是疼無力,不如說是麻的沒感覺了。
抬手摸摸腦門,發熱,低頭笑了。
不想走了,就坐這吧,誰來領她,她就跟誰走,生死先不說,至少能先吃頓飯吧?
又摸了摸肚子,在山上住那麼久,也沒把她的胃餓小點,像個質量巨好的皮球似的,吃的少能變小,吃的好能撐飽,真的是怕自己會得腸胃炎。
左右望了望,看不見個所以然,有些好笑,沒有人聲響動,沒有雞鳴狗吠,呂嬌娘還真是把她送到了一個好地方。
這裏她太陌生,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她要怎麼才能回到山上去?
“小白啊,你說咱們,還有跑的必要麼?嗯?”,打開了點背包,輕輕的撫摸著小白的腦袋,這貨也餓一晚上了,咋弄。
小白舌頭舔了兩下她手心,窩了個舒服的姿勢。
“一萬兩千兩,花的也不知道冤不冤,咱是不是該拿點吃的再走,嗯?”,手慢慢撓著,頭靠向了牆壁,“真是傻啊!”,吐出一口氣。
突然一動,偏頭仔細聽,是腳步聲,聽著樣子,像是有功夫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作者閑話:
今天星期五咯~有名偵,比賽也快了~~很好很好~~
我發現有一個牌子的豆幹味道挺好的,當零食解悶是極好的~
今天來個鯽魚豆腐湯吧~~鮮香味美~又營養~
PS: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