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往事如土  第八章 漂亮的新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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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圈,覺得風有點大,還是下去再說,反正她暫時也走不了。
    王穆下來的時候,順手撿了幾塊覺得能用的木板,朝地上一丟,呲溜滑了下去。
    取下短刀,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砍了起來。
    等她都砍好後,一片片貼在樹藤的衣服上麵蓋好,拿起之前剩下來的布條,穿過縫隙,綁上她之前砍好的缺口,一點一點的固定住。
    一會兒後,可愛的小藤棚子就搭好啦!
    雖然很簡陋,但是保暖效果是杠杠的,這下,老天爺再也不用擔心我在夜裏被風吹啦!
    歪著腦袋想了想,又爬回樹藤上麵,拖下一塊大的木板,長度沒她高,放在棚子底下當床也還湊合。
    又搬了幾塊還算平整的石頭,放在棚子裏頭,吹了吹幹淨,擦了擦,鋪上被子,再放上冬袍,歐了。
    王穆髒著一雙手,兩手抱胸,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很有成就感。
    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有個小溪流,水還挺幹淨,溪邊也有些小野果。
    她試過,能吃,定期去摘一點,也能給小白帶些菜葉。
    所以她這幾天都是吃在這,喝在那,偶爾擦個澡,也還算過的逍遙。
    摸了摸頭發,想著要洗個頭了,不然變成癩痢頭可就搞笑了。
    背起她的真皮包包,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皮,隻知道結實又耐用,口袋也挺多,而且還挺好看的,估計是哪位公子還是俠客的包,反正她撿來了,就是她的。
    這包是她偶爾休息的時候,翻箱子翻出來的,看著很新,空間也夠大,不比竹簍裝的東西少。
    最主要是結實,竹簍已經殘破不堪,她犧牲了一整件內衫都保不住它,隻能放棄了,將它供在一旁。
    將小白抱在懷裏,這半個月,它又長了不少,身子又圓了一圈。
    相反看看自己,瘦的讓人羨慕,真不知道同樣是吃素,怎麼一個肉蹭蹭的長,一個隻見皮骨不見肉沫。
    到了溪邊,王穆也沒了當初的不好意思,暖身活動做好,衣服脫光光,蹲在溪邊開始洗了起來。
    不得不說她很走運,這輛馬車裝的可能是生活用品居多,就連洗澡洗頭的胰子都有,雖然不能跟她之前用的相比,但也很不錯了。
    洗好了頭,趕緊擦幹身子,包住腦袋,又往上走了幾步。
    拿了囊袋裝了一大袋水,又喝了兩口,舒服之後,拍拍肚子,收拾好東西,抱起小白,背好包,往回走。
    接下來的日子,王穆一邊撿東西,搬東西,一邊試著往外走。
    直到她撿到了整整三大罐鹽和一堆炊具之後,才安定了下來,暫時取消了尋找出口的計劃。
    而這,已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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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南方汛期晚至,與當地灌溉水利衝突了,發了水患,工部已經派人”,難得先開口是鳳花朝,而不是鳳歲堯。
    鳳歲堯沒反應,慢慢的搖著他的扇子,沐清遠倒是給了麵子,問道:“很嚴重?”,他也隻是順著話問。
    鳳花朝本就是找個話頭,不然每次幾個男人靜坐在這裏,真的很悶,又沒什麼值得商討的事,“無礙,隻是衝毀了少些田地,派人過去是安撫賑災”。
    沐清遠抿嘴看他,話題結束,他盡力了。
    鳳花朝看他一眼又垂下,他也沒話說了,真的不如在外頭跑來跑去來的自在。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鳳歲堯突然開了口,“鳳陽奏請坐鎮西南關,兵部的曹潛不敢動,呈了尚書省,一路遞,遞到我這來了”。
    說著說著笑起來了,扇子搖啊搖,“葛明義呈折子的時候頭發都灰白了不少,說這是鳳陽第四次奏請邊疆了”。
    鳳花朝喝茶的手一頓,看向沐清遠,他也是一臉不知,斂著眉,沒有說話。
    鳳歲堯向來話多,今天也是,“堂堂一品護國大將,六軍之首,奏請兵部要去鎮關,嗬嗬嗬”,覺得太好笑,頭搖的誇張,扇子搖的厲害。
    “允心,除非是國難當頭,否則,鳳陽絕不許離開鳳都!”,鳳歲堯直呼鳳寧逸名諱,眼裏有著堅決,“你我兄弟六人已再無血親,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將自己的性命當兒戲!”,語氣如此之重,是他少有的。
    鳳花朝沒有出聲,沐清遠也沒有開口,看向禦案後的鳳寧逸,靜靜聽著。
    “大哥和澤清不在了,我就是你們的大哥,長兄如父,我的話,必須聽!”,笑依然是在笑,卻是那樣的冷,“他覺得欠了王穆,日後我還她便是,現下,活著的人,就給我好好活著!”,話音落,人已起身。
    “若夕一瞬白發,弄的不人不鬼,終身不願回鳳都,欠她的又如何,又如何!”,真真動了怒,鳳歲堯甩袖出了禦書房,留下桌上那斷得粉碎的折扇。
    鳳花朝心底歎氣,至親慘死之痛,國覆之恨,這般血海深仇,他們每人都在背負。
    而大哥,身為兄長,則多了對他們的心疼和擔憂,看著他們如此,心下該是最痛的。
    若夕和鳳陽如此,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究竟那王穆,是何等模樣,竟讓人如此為她癲狂。
    “召鳳陽進宮”,淡淡的話,來自鳳寧逸。
    鳳陽恭敬的行了禮,撩擺坐好,姿儀倒是端正,可氣質就懶散了許多。
    “為何要去邊關”,鳳寧逸淡問。
    “想飽覽塞外美景”,鳳陽答的自然,似乎真的很想去看。
    “綏狻雖降服鳳玄,但異心不減,你若去了,恐有危險”,鳳寧逸看著他。
    “哦,那我順便去把它端了便是”,清閑的語氣,好像是去端盤菜似的。
    鳳寧逸沒有說話,鳳花朝忍不住了,低喊一聲,“鳳陽,休得胡鬧”,有些頭疼。
    鳳陽輕笑,端起茶,喝了兩口,“我年歲小你們些許,做事就是胡鬧了?暄哥,你這理可有些偏”,有些強詞奪理,也不知是誰偏。
    鳳花朝知他是有意狡辯,欲再勸,被沐清遠一個眼色,住了嘴。
    沉默了一會兒的鳳寧逸又開口,“為何如此”,不知問的是為哪般。
    鳳陽斂了笑,輕輕放下茶,手擱在扶手上,指尖一下一下的輕點,“當年鳳玄大亂,幾欲滅國,你我兄弟痛失血親。這十多年來,我們忍辱負重,隻為報仇複國。三哥獨掌大局,萬事機關算盡,手段之狠毒,讓人倒忘了你也不過是個孱弱少年”,像是慢慢在回憶,他說的有些慢。
    “三哥天人之姿,從小就深得父皇喜愛,大哥、二哥也誇你是治國平天下之奇才”。
    “三哥要做的事,從沒有做不成,三哥能複國,能手刃仇人,我深信不疑”。
    “三哥太苦,擔的東西太多,心狠手辣是必然,我不怪,隻有心疼”。
    “阿穆不過是尋常女子,我不過是食了她一些恩惠,可她的好,我點滴在心,三哥何嚐不知?”。
    “阿穆是我這十多年來,心裏唯一的喜樂,她善良聰慧,堅忍樂觀,心性世間少有”。
    “三哥你可知,阿穆不恨不怨,她不怪若夕,不怪我,隻是笑對人生”。
    “三哥,我是怨,怨你狠了十多年的心都不肯軟一分,怨你不為自己多想一分!”。
    “三哥,我想走,是因為過不去,過不去自己明明知曉,卻沒有阻攔,沒了她,失了你”。
    “三哥,你以為若夕為何不回”。
    “三哥,阿穆在河邊吹奏的那首曲,名叫《一生所愛》”。
    “三哥,阿穆說,她不怪你”。
    他戒了酒,放下了。
    三哥,你何時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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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穆一轉眼又在山上過了一個月,看著木板上的正字,加上之前的,她在這裏,已經住了半年多了。
    抬頭望望窗外的天,有些陰,不是因為下雨,而是因為入了冬,太陽總是少的很。
    王穆現在坐在車內,是的,樹藤之上,完好無損的馬車裏。
    馬車之前有些傾斜,王穆拚盡吃奶的力氣,用盡平生所學的所有物理知識好不容易把它扶正,站在馬車的一角拚命的踩踏蹦跳之後,發現地下的樹藤因為常年被壓,早已橫長交織在一起,成了異常結實的樹地。
    這下她開心了,這馬車幾乎跟她的木屋一樣大,可環境要好上十倍,又結實又保暖,裏頭還有固定的櫃子和方桌,除了有些器皿摔碎了之外,馬車可以說是完好無損,作為一個臨時的家來說,再美好不過了。
    是以在冬天來臨之前,王穆抱著小白,住進了這漂亮的“新家”。
    王穆盤算著要燒些木炭,不然萬一哪天下雪,她可能就要凍死在這。
    轉頭問蹲在破布上吃青菜的小白,“小白,我要去燒木炭,你要不要一起來?”。
    小白耳朵沒動,睜著個眼睛,慢慢的啃著青菜,王穆點頭,好吧,“年輕人要多運動運動,別老窩在家裏,走,我帶你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我燒木炭你就要陪我。
    小白沒有自主權的被王穆抱出了車外,放在石塊上,慢慢啃著青菜,看她燒柴火。
    之前她砍了大半個月的樹藤,這些天用了一些,可也還是剩好多,所以暫時可以不用去砍。
    王穆的想法就是把木頭燒黑,就算是炭,好不好用,也隻能到時候說了。
    一天兩天,那堆樹藤,王穆整整燒了三天,如果不是方圓數百裏都沒人,恐怕會以為是發了山火。

    作者閑話:

    這個點吃飽了有點犯困,希望大家能睡個好午覺,有充足的睡眠~
    這一段時間的天氣都很不錯,今天就來個酸甜的青蘋果吧,解渴又去膩,好滋味~
    謝謝大家的支持~~
    PS:剛才差點手滑刪除點保存了,一整章的內容啊,差點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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