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世如煙  第四十章 讓我混亂的身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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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金屬碰撞聲停了下來,王穆睜大耳朵聽著,卻不敢起來,也不敢出聲。
    直到視野裏出現了侍衛的身影,王穆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問著侍衛,“沒事了嗎?”。
    侍衛恭敬的低頭行禮,“回掌事,刺客皆已拿下,風爺讓屬下來接掌事”,說著,側身引路。
    王穆連連點頭,嘴裏請說:“好,好好,快,浣紗受傷了,你快去幫她!”,說著就站起來,“唉喲!”,屁股砸向了地麵,原來是腿軟了。
    心裏一陣發笑,拍拍自己的腿,想著要再站起來,這時從旁邊伸過來帶血的手,王穆一看,是浣紗。
    浣紗看著她,“掌事小心”,就想扶她起來。
    王穆趕緊縮回手,想扶她,又怕弄疼她,隻得招來侍衛,“來,你來幫幫我,幫我扶起浣紗”,又對浣紗說:“你受傷了千萬別亂動,不然會很難好”,咬咬牙,撐著手裏的劍,硬是站了起來。
    侍衛受命扶起浣紗,垂眼看向她時,兩人眼裏都快速閃過不知名的光。
    王穆站起來之後,努力跺跺腳,發覺好了點,一看自己手裏還拿著劍,飛快的往旁邊一丟,生怕燙了自己。
    見二人不動,朝他們笑了笑,“我沒事了,走吧!趕緊治傷去!”,說完,就率先邁步走向自己的馬車。
    侍衛攙著浣紗,緩慢的走著,隔開了與王穆之間的距離。
    王穆走了兩步,發現兩個人沒跟上,轉頭看向他們,抬腳就想去幫浣紗,卻見浣紗睜大眼睛,喊道:“夫人!”,狀似萬分驚恐。
    什麼?王穆一愣。
    話落同時,王穆隻覺得眼前好像閃過了什麼,接著,自己就飛起來了,對,就像白芷之前帶她玩一樣。
    不知道是飛習慣了,還是她其實沒有反應過來,王穆一點驚訝都沒有,隻是雙手摟著不知誰的脖子,腦袋埋在紅色的胸膛裏。
    原來這個人也喜歡穿紅色,就像那位公子一樣。
    紅色!?
    王穆反應過來的瞬間,雙眼睜至極限,覺著自己應該是瘋了,才能在大白天做這麼可怕的夢。
    等到她落了地,站穩了,感覺著腰間的手臂,慢慢的抬起頭。
    陽光從一側照過來,讓王穆有那麼一瞬,迷了眼。
    心想,她是真的瘋了,因為她真的,看見了水清塵。
    葉襲風見他們,一個摟著人家姑娘的腰,一個摟著男子的脖頸,身體貼合的私密無縫。打開折扇,搖啊搖,笑道:“清塵你還要摟著‘賤內’多久呢?”。
    王穆聽見話,率先反應過來,賤內?又蒙了,她不是水清塵的“老婆”麼,怎麼又是葉襲風的“賤內”了。
    見王穆還沒有撒手的意思,葉襲風笑得燦爛,問她:“穆兒,清塵的胸膛可躺的舒服?”,問的真的是很溫柔。
    哈?穆兒?王穆還沒來得及惡心他的稱呼,卻飛快明白了別的事情,“咻!”,雙手快速抽離水清塵的脖子,大力的推開自己僵硬的身軀,後退了一大步。
    她不僅推開了自己,也推動了水清塵,葉襲風惋惜似的搖搖頭,“哎唷!這被拋棄的,還受傷了呢”,好像替他疼似的。
    王穆這會聽見什麼就是什麼反應,一聽受傷,本能的往他身上看去,在袖口的地方,瞧見了不同衣衫本身顏色的暗紅。
    都沒人說話,又都好像在看著她,王穆嘴巴試著張開,覺著自己應該要表達一些什麼。
    在水清塵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開了口,“謝謝!”。
    水清塵腳步略頓,沒說話,轉身上了馬車。
    王穆這才發現她們剛才一直躲著的地方,竟然是水清塵的馬車,想著剛才的事,一時不知想了什麼。
    侍衛們的動作很快,王穆之前過來時,就已經收拾了現場,可惜有一隻漏網的魚,存著一口氣,沒暗算成,便見了閻王。
    上了馬車,見到葉襲風,朝他點了頭,側身坐向另一邊,有些發著呆。
    不一會兒,浣紗上了馬車,王穆趕忙去扶她,聞著她身上濃厚的藥味,微微皺了眉,低聲對她說道:“浣紗,這幾天你就別戴香包了,對傷勢不好”。
    浣紗抬起頭,看向她,似要說什麼,王穆又說了,“我就幾天不用而已,沒什麼大礙,你好好養傷就好”,扶著她坐好,又給她找了塊薄毯,替她蓋好。
    浣紗不再拒絕,隻是低頭輕道:“是”,沒有再說話。
    葉襲風看著這畫麵,覺著有趣,心下對方才浣紗的舉動,有了莫名的笑意,笑著笑著,笑容好深。
    車隊過處,塵囂四起,一處似無人知曉的叢林深處,隱約的窸窣聲輕響,黑影閃出,消失無蹤。
    雖然車隊受到了襲擊,又有人受傷,可是行車的速度卻並沒有因此而減慢,依然保持著穩健的速度前行。
    因為浣紗堅持不能“主仆不分”,王穆隻能乖乖的待在窗邊,撐著腦袋看著她。
    看著看著,兩眼失焦無光,無意識的盯著一個地方看,腦子努力的轉著,好像是在想著什麼。
    其實她是在想,她是去思考她的所見所聞,還是隨它去呢。
    畢竟,她做再多,都會是徒勞。
    王穆腦子轉啊轉,覺著肚子有點餓了,吃飯最大,不想了。
    浣紗見王穆一動,輕問:“掌事可是餓了?”,說著就要起身。
    王穆連忙伸出手,“別別別!我是餓了,可是拿兩塊糕點是沒問題的,你就安靜的坐著,別動!”,說完還盯著她,手在裏頭一掏,看也不看的拿出食匣,得意的舉高,看!
    浣紗聽話的坐下,沒有說話,見著王穆的舉動,眼裏似乎閃過清淺的笑意。
    葉襲風看著兩人,搖著扇,覺著自己好像有點多餘啊。
    當天依舊是天黑了才進了城,在房間裏用過晚膳之後,王穆就讓浣紗休息,提出自己想出去走走,難得浣紗沒有拒絕,放了她出來。
    王穆披著鬥篷,安靜的坐在院子裏,樹影搖曳,月光忽明忽暗,原來是起風了。
    她本來想裝作不知道,可腦子裏已經哼了快一場演唱會了,身後的人依然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輕聲道:“風爺可是有事?”。
    葉襲風站在她身後很久,久到以為她入了定,下樓來時,看見的便是她這副少女呆坐的模樣,可惜,少女盤的是婦人髻。
    見她出了聲,葉襲風好像得了理由,輕笑一聲,收起紙扇,輕聲踱步到她身側,長腿一跨,衣擺一撩,坐在了她旁邊。
    王穆鼻子一動,沒有轉身,隻是低問:“風爺可是要長談?”。
    葉襲風單手撐著下巴,笑道:“長談也行,短敘也可,與你聊聊天”,說的好隨性。
    王穆放鬆肩膀,站起身,將鬥篷解開,走了幾步,將鬥篷掛在樹叉上,返身走回石桌前,緩緩的坐下,雙手輕放腿上,看著葉襲風,問道:“風爺想聊什麼”。
    葉襲風笑意很深,眼睛有些發亮,撐著下巴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單純。
    明知故問的廢話,葉襲風還是問了,“為何解下鬥篷?”,好像真的不懂。
    王穆沒他那麼多心眼,看著他,有問必答,“風爺沒有佩戴香囊,嗅了鬥篷上的香氣,恐怕會生病”。
    一般這種情況,誰都該有點情緒吧?葉襲風瞧著王穆平靜的模樣,嘴巴一撇,覺得她真的是不好玩。
    不知道是不死心,還是不怕死,葉襲風又問了,“浣紗的傷養多久,你就多久不用香,你的身體受得住?”,語氣真真是無辜。
    王穆看著他的眼睛,如實回答,“風爺應該知道我是否受得住”,所以,您還想問什麼。
    葉襲風覺著脖子有些累,換了隻手撐臉,微微湊近了她,又笑問,“雖然被下了藥,你可還記得夢裏的事?”,好像一點都沒察覺自己話裏的惡意。
    王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對溫柔笑臉迎人的葉襲風一直沒有好感,但也沒有恨。就像她之前對白芷說的,他們都有自己太想要的東西,所以視人命如草芥,也是正常。
    一切都有原因,她不想自己太難過,所以她不恨。
    淡淡的望著葉襲風,輕道:“風爺想激怒我的原因為何?”,她是真的有些好奇。
    葉襲風收了笑容,掛著淡淡的笑,坐直身子,抽出折扇,打開搖著,“那你又為何不怒?”,好像真的很關心這個問題似的。
    王穆看進他眼裏,是真是假她看不清,想了想,盡量表達,“我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們,我雖對你們沒有感激,但也沒有恨,某種方麵上說,我們是各取所需”,咽了兩下口水,“風爺,生死有命,我怒不怒,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所以,您不用再做這些幼稚的事了。
    葉襲風偏著頭看她,像在研究她話裏的真假,上下看了她兩眼,又笑了,“你這不過半日沒用香,已經有些虛弱了,如何能堅持下去”。
    王穆有些無奈,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賣什麼藥,暫且理解為是關心,“多謝風爺關心,王穆應該能扛得住”,又咽了一下喉嚨。
    葉襲風嘟著嘴看著她,本是好看的模樣,看得王穆太陽穴一陣抽抽,身子忍不住的想往後倒。
    看著看著,葉襲風笑了,難得笑出了聲,手裏的紙扇,輕輕瞧著桌麵,“好,那姑娘你,可要扛住了”,垂眼看向扇子,伸至王穆麵前,對著她說道:“你我聊得開心,這扇子送與你,以備不時之需”。
    聊得開心?王穆不予置評,就當是他單方麵開心好了,雙手接過扇子,輕道:“多謝風爺”。
    見她真的接了,葉襲風笑的不知為何,連連點頭,瀟灑的起身,兩手身後交複,微微傾身,看著王穆道:“王穆,我們後會有期”,如若還能再見的話。
    王穆抬眼看他,不想去多想他話裏的含義,隻是站起身,輕輕福身回禮,“風爺慢走”。
    葉襲風又笑出了聲,連聲點頭,“好,好”,說完,便轉身離去。
    還真是個“冷血”的姑娘呢,嗬嗬。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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