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世如煙 死裏逃生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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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塵的血是奇藥,讓不可能醒的過來的王穆,第二天早上,便醒了。
腦子空白,眩暈惡心,四肢腫脹無力,卻仍是讓糊塗的王穆明白,自己絕對是生病了。
可是怎麼又病了呢?王穆慢慢的回想著,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第三次睜眼的時候,王穆的腦子才有了片刻的清醒,看著床前的白芷,酸疼的手臂,努力的想要觸碰他。
白芷彎下腰,輕握著她的手,依然是冷淡的聲音,語氣卻帶著輕柔,“掌事放心歇息,有白芷在”。
王穆掙紮著想說話,沒有聲音,疼的她眼淚傾泄而下,很快便沾濕了兩旁的枕巾。
白芷坐下,俯身替她拭去眼淚,看著她的眼睛,淡淡說道:“不怕,有我在”。
王穆嘴巴努力張合,眼淚滑落兩旁,卻是笑了,輕眨了幾下眼,又睡了過去。
人陷入了昏睡,白芷端坐在床前,兩手平放,靜靜守著,像個石雕。
王穆昏迷前的口型,說的是,我不怕。
王穆完全清醒時,已是兩天之後,因為身體過於虛軟,以至於連半躺都無法做到,隻能靠在白芷懷裏,送湯喂藥全靠他。
她以為是重傷的後遺症,而白芷卻很清楚,那是主人的血和蠱毒在相斥,強者為勝,蠱毒終究會被降服。
由於王穆渾身都使不上勁,為了能固定住她,白芷隻得雙手從她腋下穿過,摟在懷裏,方便喂藥。
就是王穆習慣了吃藥,可畢竟中藥吃的少,躺了好幾天,又沒吃什麼東西,藥的苦味讓她瞬時反胃了起來。
白芷停下喂藥,側低過頭問道:“掌事可還好?”。
王穆惡心的難受,聽見白芷的問話,隻是閉了閉眼,卻不能動。
白芷知道這是喝藥的正常反應,一手端著碗,一手探過她的手腕,須臾,淡道:“藥若難以下咽,掌事便不喝了罷”。
王穆聞言,睜開眼看著他,雖不能說話,卻能讓人明白她的意思。
白芷放下藥,兩手輕柔的扶起王穆,緩緩的將她放下,躺好之後,替她蓋上棉被。
“喝藥隻是為了調節氣血,掌事現已穩定,先養好傷,再調理也不遲”,白芷答的寡淡,語氣卻輕柔。
王穆聽了就開心了,醫生都說不用吃藥,病人當然不強求了,眨巴眨巴眼,衝著白芷笑。
白芷見狀,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將藥放至外堂,再進內室,輕撩衣袖,坐下,看著王穆,淡道:“掌事該歇息了”。
王穆知道生病的人多休息總是好的,可她這會兒真不困,相反的是全身疼痛,嗓子那更是幹疼的無法形容,又餓的睡不著,說不出話的她,隻能朝白芷眨巴眨巴眼。
白芷見她這模樣,知是為何,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往日,都是她在說,而他在聽,自娛自樂也是常事,可這會兒……
見那渴求的雙眼,白芷垂下眼,又看向她,問道:“掌事可想聽本?”。
王穆努力眨眼,表示自己很樂意,隻要不是幹躺著,怎麼都行。
白芷在這的藏書其實少的可憐,若說是有的話,也是不適合王穆看的。
到了門外,吩咐下人去找,拿過來的書,卻讓白芷緊了眼,那似有若無的鬆香,遲疑了他進屋的腳步。
端著書,進了房內,對上王穆的雙眼,什麼也沒說,撩衣坐下,拿起一本,讀了起來。
自這天起,王穆就養成了白芷給她讀書的習慣,直到,再也不能聽為止。
脖子上的傷口見好,可身體的酸痛依然沒有減輕,王穆猜著,肯定又是跟上次一樣,雖然難受,卻也沒多問。
傷口在長新肉,不敢撓也不敢用力,王穆手也抬不起來,癢得她臉有點扭曲,眼睛四處骨碌碌的轉著,不知找什麼。
突然眼睛一亮,“啊啊,啊啊”,出口的啞聲,讓人聽著心疼。
白芷見王穆在喚他,輕移幾步,停在她身前,低身淡道:“掌事可是傷處又癢了?”,見她點頭,放下手中的食盒,淡道:“那便忍著”。
誒!?王穆睜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芷,需不需要這樣對她啊。
似是她怨念太強,白芷躬身把湯端出來,坐在她對麵,看著她,“掌事要小心傷口”,說完便低著頭,細細的吹著手裏的湯。
王穆努力點頭,她明白啊,可是癢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你想忽視也忽視不了的肉體情感啊!叫她怎麼忍!
吹涼了湯匙裏的湯,白芷靜靜的看著她,見她嘴在啊啊的張著,湯匙輕柔一塞,喂了她一口湯。
嘴裏進了東西,萬沒有吐出來的道理,雖然還很疼,王穆努力的慢慢的咽著。
好容易一口下去了,想繼續爭取自己的福利,嘴巴剛張,又是一口湯。
於是,她明白了,此談判無效。
又過了差不多十天,王穆身體的酸疼症狀緩解了點,脖子那也拆掉了紗布,雖然還不能怎麼說話,但是比之前好了許多,最為重要的就是,她可以正常的吃飯了。
王穆慢慢的舒展身體,覺得差不多了,屁股一撅,輕輕的靠坐在石凳上,兩支腳丫晃啊晃的,等著白芷。
在晃了大約五百多下的時候,白芷出現了,提著讓她開心不已的食盒。
隔了老遠就聞到絲絲飯香的王穆,肚子一陣“轟隆隆”,困難的咽著口水,再長點毛,就是京巴了。
白芷目不斜視,坐在石凳上,打開食盒,拿出飯菜,雖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卻也比之前豐富太多。
盯著白芷的動作,王穆一看菜色,久病蒼白的臉麵有菜色,雖沒指望有肉,可辣都沒有。她知道目前是不可能吃辣,可好歹放一點點胡椒也行啊,她也過過癮。
仰著臉,巴巴的看著白芷,嘴巴一張一合,“小白”,語帶著撒嬌,聲音啞得聽不清。
白芷沒有回應她,隻是布好飯菜,將勺子遞給王穆,淡道:“掌事請用膳”,見她還想說話,又道:“掌事重傷未愈,不宜食辛辣油膩”。
那現在不能吃,以後可以吃吧?王穆眨巴眨巴眼,意思再明顯不過。
白芷知她嗜辣如命,以往的每道菜,就是粥,裏頭也是要放點胡椒提味,現如今長時間不吃,是為難了她。
垂下眼,給王穆的勺子裏添了一口飯,再夾了一點菜,淡道:“掌事日後膳食以清淡為好”,卻終究是不能再騙她。
王穆愣了一下,看著白芷,他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臉,又看向手裏的飯菜,白色的米飯,青綠色的菜沫,其實挺誘人的。
不知為什麼笑了,王穆低著頭,咧著嘴,慢慢的把飯送進嘴裏,一下一下的嚼著,吞的還是有些困難,有點疼。
白芷夾菜的手沒有一絲停頓,輕輕的替她夾好菜,卻沒有再看她。
不能自己做吃的,也不能吃辣,王穆覺著渾身懶洋洋的沒勁。
幹巴巴的趴在石桌上,也不嫌涼,雙腳大開,嘴裏輕輕“哎唷哎唷”的叫喚著,全身上下詮釋著生無可戀。
白芷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這副模樣已經半個時辰有餘,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一點的情緒,似乎是沒聽見。
“掌事想吃什麼?”,在王穆又哀嚎了半個時辰以後,白芷終於鬆了口,問了她。
“肯德基!”王穆脫口而出!因為太過開心,腦子沒過道,話就這麼蹦了出來。
見白芷看著她,王穆迅速改口,“就油炸的!那個雞肉裹在麵粉裏炸啊炸!”,想了想不對,好像不是麵粉,又換成,“不不不,不要了,我要吃藕夾!”,喊完之後才發現,現在沒蓮藕。
想不出來了,又生怕白芷改口,王穆覺得小心肝好糾結,喪氣的繼續趴著,祈求能有人動惻隱之心。
白芷就是忍了一個時辰,見她這副模樣,終究也是繃不住了,嘴角隱隱的翹了上去,垂著眼看她,淡道:“掌事慢些想,不急”。
“喀嚓”一聲,王穆就這桌麵轉過來了腦袋,睜著眼問道:“說好的啊!那我慢慢想了啊!?”。
白芷眼瞼快速縮緊,對於此情此景,生氣不能,笑也不是,氣息回轉,硬生生的忍住了。
曆經近一個時辰的回想,王穆把生平從來沒有過的腦力,全部用在了想食譜上,隻要是能想起點模樣的,都記了下來,怕寫的太慢,還讓白芷幫著寫。
而一旁手書的白芷,麵無表情的臉看起來有點木,對於她如此的一心二用奮筆疾書,不知是驚歎,還是佩服。
白芷拿著厚厚的“趕工”出來的簡易食譜,眼睛掃了幾圈之後,看著不停甩手的王穆,淡問道:“掌事想午膳想吃哪一道菜?”,聽好,是一道。
是的,王穆聽清楚了,手甩啊甩,腦子飛快的轉,有了!
“麵吧!我想吃麵!”,王穆笑的奸詐,麵隻能算主食,不能算菜,她吃了麵,至少還可以點一道菜,嘿嘿嘿嘿!
這麼點小把戲,白芷看著她血色不多的笑臉,不忍心拆穿她,隻是淡道:“掌事想吃哪一種麵食?”。她的單子上,零零散散,寫了不下五六種麵,名字大同小異,做法著實的不一樣。
“那就牛肉拉麵吧!還要加一道菜啊,蒜蓉黃瓜不算啊!那隻能是小菜”,王穆說的很快,就怕白芷不同意。
手拿一疊食譜的人沒有絲毫的表情,動也未動的繼續問道:“掌事要吃哪一道菜?”。
腦子轉了半圈,王穆告訴自己來日方長,不能太開心,要穩,“那我想吃葡萄酒燉雞!”,拍板!
白芷撚指一翻,找到那張寫有《葡萄酒燉雞》的書頁,對於上麵寫的“配料,葡萄酒、蔥、薑、蒜、油、主料,雞腿或者雞翅,肉有酒香,肉質要鮮嫩,其他看著辦”,寥寥幾句,不予置評,微微低頭,淡道:“掌事靜候”。
作者閑話:
今天依舊語言蒼白,尤其是看見這幾天原封不動的推薦和收藏……讓我嗑瓜子都失去了興奮的原動力,功力驟減。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有收藏的,也就還蠻不錯了~~~(捂臉)不忍心看~~
PS:今天天氣涼爽濕噠噠,抱個胡蘿卜燉羊肉拳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