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世如煙  大病難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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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穆這幾日是她自來到這裏以來,虛弱的最厲害的幾天,除了還能自主的吃喝拉撒,碗筷她都拿不起,成了徹底的“寶寶”,這讓她難得的有些尷尬。
    看著麵前麵無表情,一絲不苟的白芷,一手調羹,一手白粥,王穆有些些的難以下咽。
    在吃了第一碗之後,王穆製止了白芷準備盛第二碗的舉動,有些眼巴巴的望著白芷問道:“小白啊,我還要吃多久粥啊?”。
    老鴨嗓的聲音裏太過明顯的討好,白芷看了一眼罐裏的粥,她已經連續吃了好些日子了,是該膩了。
    白芷手沒停,一勺一勺的舀著粥,淡道:“直到掌事康複為止”。
    王穆靠著床靠的腦袋一歪,意思就是永無盡頭了?嘴巴不是滋味的蠕動了兩下。
    看著又一碗粥端到她麵前,眼看就要送到嘴裏來了,王穆連忙道:“那我可以吃鹹的不?”,見白芷好像不是很明白,又解釋道:“就是肉粥,什麼魚片粥啊,瘦肉粥啊,豬肝粥啊,就是青菜的也行!隻要能放點油鹽!”,討好的語氣一覽無遺。
    白芷輕吹調羹裏的白粥,遞到王穆的嘴邊,清淡一句:“掌事能下床便可”。
    王穆心裏一陣歡呼,如果要吃一輩子的粥,好歹也鹹甜來回換啊,畢竟粥也是有很多種類的。
    想到這,王穆連忙張開嘴,嚼了兩口咽下,笑眯眯的道:“這可說好了,能下床就吃肉粥!”。
    白芷不可置否,喂完一勺,舀起第二勺,吹涼,繼續喂。
    結果不到晚飯,王穆就能下床了,顫巍巍的站在那裏,笑眯眯的看著白芷,一臉小驕傲。
    白芷眉眼不動的神色,在來回掃了一遍她的身子之後,暌違的無語感襲來。
    原來,生性堅忍的人,還真是什麼都能忍,就是吃不行。
    言出必行,當晚,王穆就吃到了她夢寐以求的肉粥,雖說是肉沫,可也已經給了她很大安慰了。
    不大不小的一罐粥,讓王穆一口氣吃完,雖說依然是躺在床上,還是白芷在喂她,也無所求了。
    看著王穆有些發亮的眼睛,白芷收拾好餐具,淡淡一句,“掌事不可積食”。
    意思是不能吃飽了?王穆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雖說有不滿,還是忍住了,不過還是提出了意見,“小白啊,我都能吃肉粥了,下一餐加點什麼蝦餃啊,蒸餃唄?”。
    白芷倒茶的手略微停頓,倒了半杯茶,喂著王穆,小口小口的喝著。
    風玄國內原本就沒食鹹粥的習慣,按照她說的法子做了,廚子都覺得有些少見。
    現下,這蝦餃,蒸餃這些又是何物?
    喝茶的王穆很懂的“察言觀色”,一看白芷的麵無表情的表情,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咽下最後一口茶水,解釋道:“這蝦餃啊,是蒸餃的一種,就是把新鮮的蝦仁,剝殼洗幹淨,加作料調味,再用麵粉包成半月形狀,放進蒸籠裏蒸熟,再用米醋加上薑絲和辣椒油調料,沾著吃,美味啊!”。
    怕是解釋不夠,又趕緊補了幾句,“蒸餃可以包很餡料,什麼都可以,隻要能吃!”,眼睛閃閃發亮。
    白芷有些好笑,她是越來越能懂自己的表情了,什麼都能忍,卻忍不了吃的人,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怪人。
    怕她今晚不安寧,遂說道:“明日早膳照掌事說的做,可好?”,輕輕一句,安撫了還要再打“嘴炮”的人。
    原本以為還要再求他一會兒才能說通,沒想到人家竟“無師自通”了,王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衝白芷賊笑著點頭,不錯不錯!
    白芷垂下眼,拿起帕巾替她擦拭了手和嘴,收好,起身,躬身行禮,淡道:“掌事該歇息了”,說完,便要告退。
    “小白,以後上藥就在我醒著的時候上吧,不然總是折騰你”,王穆粗噶的聲音傳來。
    白芷身子有看不出的停頓,緩緩的轉身,行禮,複轉身出門。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她竟一直都知道。
    她每晚都會身陷夢魘,每晚都會將自己抓傷,日複一日的折磨,早已讓她的雙目泛紅,她的聲音,再也不可能恢複如初。
    這一切她都知曉。
    可,她是否知道,這十殿萬相陣的折磨要持續八百一十天!
    是否知曉他霧影玄心,從來就隻有一個名。
    “嗯,不錯,有趣!”,一貫瀟灑的聲音,葉襲風抬手又翻了一頁,看著手裏的劄記,抬頭對著書桌前的水清塵道:“我道你怎麼總是愛看這手劄呢,原來是有趣的很啊”。
    “‘平元十年十月初十,王穆辰時乍醒,洗漱穿戴一如以往,‘廣播體操’操行十回,呆坐院內石凳,呢喃: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父母教,須敬聽,父母責,須順承’,雙目含淚,察人來時,拭淚,笑顏以待。注:所念詞句,王穆釋意解釋為其家鄉童謠。”。
    “哈哈哈哈哈!這王穆有趣的很,這玄心,也有趣的很”,又看了一眼水清塵,笑道:“難怪你要警示他‘事不過三’了”,又翻了一頁,笑了,“不過兩月有餘啊,不過兩月而已啊,這王穆,倒真真是有些本事了”,最後一句近似自語。
    似是看的無聊了,把手中的冊子往旁邊的案幾輕輕一拋,抽出折扇,打開,瀟灑的往後一趟,搖啊搖著。
    “王穆從那日醒來,至今已半月有餘,夜裏別院那的哀戚,從未停過一刻。剩下的兩年多時間,她,就是挺過去,還能完成我們的計劃麼?”,葉襲風不看水清塵,單看著那窗外的落葉。
    水清塵沒答話,隻是翻了一頁,靜靜的看著。
    葉襲風也不在意,隻是繼續道:“嗬嗬,我也真是想多了,王穆就是明天死了,也壞不了什麼事,我真是想多了”,一個停頓,又道:“可我倒真是好奇這王穆能撐多久”。
    似是起了感興趣的話題,水清塵又翻了一頁,涼道:“那便賭一賭”。
    葉襲風有點沒聽清,直起身問了句,“嗯?你說什麼?”。
    水清塵微抬起頭看著他,涼淡道:“賭那王穆能活到幾時”。
    葉襲風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瞼合動幾下,又轉向窗外,不再說話。
    王穆,如若真有那時,我會親手送你上路,讓你這一世不再受苦。
    王穆能真正的下地走路的時候,是又一個十天之後,雖說能走路,卻還是走的緩慢,像個小老太。
    白芷踏進花園的時候,入眼的就是弓著身子,身高不足五尺的王穆,一步一步的在原地挪動著她那似有千斤重的身軀。
    輕巧走至王穆身後,淡問道:“掌事可是在尋物?”。
    早知道白芷在後麵,王穆沒有被突然的聲音嚇到,隻是慢吞吞的轉了個頭,有些皺臉的道:“小白啊,我是不是躺太久了,這一走路全身頭疼呢”。
    白芷雙眼看不出思緒,隻是走近幾步,躬身輕輕的將王穆扶直,淡道:“掌事臥床太久,筋骨未得疏鬆,酸疼是難免的”。
    王穆慢慢的直起腰,她倒不是真的疼到直不起腰,隻是這種酸疼感如此熟悉,熟悉到她差點忘了自己不是這裏的人。
    手不停捏著腰,那裏酸疼得讓她有些難忍,臉上的表情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嘴裏細細哼哼的,慢慢的走回房間。
    白芷眉眼不動,隻是輕巧的攙扶著她,進了房內,服侍她躺在椅榻上,伸手拿來薄被,替她蓋好,便站立一旁,不再言語。
    王穆本是想出去呼吸下空氣,可走幾步路就疼的厲害,坐在凳子上,估計也是難受,隻能回來躺著。
    然而這一躺,她就真的有些無所事事了,賬簿那些事,自從她出了事之後,沒人再提,也沒人再拿來給她看。
    她雖然不聰明,可也不是傻子,查賬是她誤打誤撞幫助他們點著了線,再繼續掌事的職務,就沒有意義了。
    那她做什麼呢?就是在救濟院,她也是要做點什麼才能換來飯錢,更何況在這裏。
    王穆想到就問了,“小白啊,我養好傷之後做什麼呢?這衣食住行花的都是錢,我不能不勞而獲啊”。
    白芷垂下眼,看著她,不知想了什麼,隻是道:“待掌事修養康複之後,自會有要務安排”。
    王穆調整了一下姿勢,把腦袋放在靠枕上,歪著脖子問:“真的?那就好,無事生產的日子,我實在是不喜歡”。
    白芷姿勢沒變,依舊淡道:“掌事無須多慮,掌事的一切吃穿用度,風爺都有安排”。
    王穆停了一下動作,垂下了眼瞼,笑了一下,又繼續捶著酸疼的部位,嘴裏輕輕回道:“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白芷看她一眼,沒再接應,收回目光,平目站立,姿態端然。
    王穆原以為這傷很快就能養好,就算傷好不了,這肌肉酸疼也該能緩解一下,可又躺了幾日,不見好,反而有更嚴重的趨向。
    四肢乏力,可也不至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至少掀開自己的衣服還是可以的。
    緩慢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王穆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傷口,不知道是那刺客的劍有毒,還是她夜裏折騰太厲害了,這傷口一直好不了,胸前的白布,就沒解下來過。
    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倒吸一口氣,還好戳的輕,不然估計又要流血了。
    王穆抬頭看向窗外的陽光,忍住了到嘴邊的歎氣,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要出去走走。
    怎麼做都是疼,還不如出去走動走動,曬曬太陽,呼吸下新鮮空氣。

    作者閑話:

    我輸的好慘呀~~~~不過看見有很多比我輸的更慘的,我……我……我我我
    我還是心疼啊~~~
    謝謝你們的推薦票,鑒於輸了這麼多競猜幣,給大家抱個榴蓮月餅拳拳吧~~
    PS:今天繼續看比賽~~
    標題無能~標題無能~標題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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