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話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即有人破口大罵。
    “那梁老板肥頭油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當這醉香樓是什麼地方，也太放肆了。”
    “青幽公子莫傷心，我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
    刺史大人沉默不語，一旁衙衛也是個心細的人，瞧著青幽公子也覺得他是被人欺負了，卻不敢當著刺史大人的麵跟著瞎嚷嚷。
    “都安靜，官府查案你們瞎起哄什麼？”
    “都給我安靜了。”
    等這陣嘈雜過了半會兒，季書策才問：“後來呢？”
    此話一出，有人覺得這刺史大人不是東西，青幽公子受了此等恥辱不去抓人還在這裏質問。
    “幸好當時有仆役經過，梁老板急急忙忙的走了，青幽心有餘悸一直待在房裏不曾出來。”青幽公子聲音婉轉，與廂房裏那嬌羞的人有天壤之別，在場的沒人不受用。
    若非早知道他骨子裏就不是這樣清高的人，林昭言差點就相信了，這青幽公子將人心拿捏在手上，熟知人性，玩弄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不溫不慍慢火煎熬，戲演得不錯。
    季書策點頭，繼續問了幾個問題。
    青幽公子答得滴水不露，偏偏又一副受害者模樣，惹來旁人多番言語庇護。
    “大人，人言可畏，我們勢單力薄難堵悠悠眾口。”衙衛十分擔憂，就怕這年輕的刺史大人硬碰硬。
    季書策難得點頭，道理他不是不懂隻是很多時候都不願違背本心，眼下青幽公子嘴裏也問不出什麼，否則激起民怨，縱然他是刺史朝廷命官也難以服眾。
    民不與惡官鬥，清官也難與刁民鬥。
    一場鬧劇無果收場，說起這刺史大人也是正直得很，查案就查案，帶著一幫子人在樓下質問，也虧得孫二娘麵子好。
    吃瓜看戲的群眾都散了，也沒什麼好看的。
    林昭言抿了一口茶水，“你早知道剛才那是廂房裏的人？”
    千寒撇撇嘴，“他們身上的臭味一樣。”
    敢情他老人家分辨人不是靠五官身影聲音而是靠一個鼻子，隨便嗅兩下就能知道。
    其實這樣也好，範不著隔得那麼近看，還容易暴露自己。
    這醉香樓仿佛真的沒什麼秘密，就是有也藏不住。
    林昭言幹脆在門外招來小廝。
    “這醉香樓近日可有什麼不一樣的貴客？”
    “爺問的可是鈺公子？”
    “鈺公子？”林昭言來了興趣，塞了些銀錢給他，“說來聽聽。”
    那小廝見著銀錢在手裏顛了兩下，這分量可不少，把銀錢收起來，眉開眼笑的說：“小的不知道鈺公子是什麼來頭，隻知道他每年都要來醉香樓小住幾天，後院竹林那間廂房就是專門用來招待鈺公子的，今早孫掌櫃還讓我們給收拾了，我看是鈺公子要來了。”
    鈺公子，醉香樓，八九不離十是赫連鈺。
    “爺還有什麼吩咐？”
    林昭言回他，“有，幫我準備一間廂房。”
    “好的，小的這就給您準備去。”
    小廝領著賞錢笑得合不攏嘴的走了，裏頭這位爺穿著華貴氣質非凡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簡單，給的賞錢也比一般的客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