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宮廷之爭 第37章:請道懿旨(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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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剛把桌子收拾幹淨,趙業急衝衝的跑了進來,“殿下,皇上正往這邊來。”
林昭言挑眉,馬上就是晚宴了怎麼選在這個時候過來?他轉念一想,心中了然。
“我知道了,讓人備茶。”林昭言道。
“這就去。”趙業神色慌張的出去。
光是瞧著趙業的模樣,林昭言也能知道皇上會來的原因,他帶著千寒回來的時候是申時,天還亮著,路上不少宮人看見他,躲得過的就躲,躲不過的都低著頭。
本來沒什麼事的,問題是他穿著一身帶血的衣服回來,白色的衣裳上黑紅的血跡,猶如濃墨暈開一樣明顯,光是餘光一撇也能看清,後宮流言蜚語來去匆匆,傳到皇上耳朵裏也不奇怪。
趙業這會兒繃緊著皮,莫不是怕皇上專程來開罪他?其實來得也正好,他好將如何安置千寒的事也一起說了。
想到皇上,林昭言心中動容,皇伯伯一代賢帝日理萬機,忙得身子都能累壞,自己不過輕傷受點驚嚇,立馬撥冗來看他,相比較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真不是人。
暗暗發誓這輩子定要好好孝順他們。
林昭言聽了那聲皇上,臉色緩和甚有暖意,千寒對這個皇上十分介意,殷眸沉了沉耐不住性子問:“皇上是什麼?”
“祁國的王,對我有養育之恩。”
說是養育之恩,豈止這些,都說帝王無情,他們不是無情,隻是無處寄情,皇伯伯把這份情給了他,待他極好,這份情他注定還不完。
“你喜歡他?”千寒目光灼灼,眸光深沉,大有他肯承認就甩臉的衝動。
林昭言沒注意,帳篷內燃起的燭火打在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暖色連目光都是溫柔的,他自覺千寒說的喜歡是他們那兒的說法,“嗯,很喜歡。”
“不準。”千寒聲音好了幾度,帶著不容抗拒。
“什麼?”
千寒扯住林昭言的手,霸道的說:“不準喜歡他,你是我的契者,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喜歡別人。”
林昭言有些哭笑不得,“你說的契者還能管這麼寬?”
“我說能就能。”千寒沉著眸子。
林昭言沒想到千寒這麼霸道,扯了扯自己的手,沒掙脫,隻能放低聲音,“父子之情乃人之常情,難不成你還要讓我絕了七情六欲?”
“父子之情?”千寒愣住。
“嗯,有什麼問題?”賢帝對他有養育之恩,他們雖沒有血緣關係,不是父子甚是父子。
千寒俊美的臉刷刷刷變色,他不自然的抬高聲音,“下不為例。”
林昭言聽得有些亂,不清楚這隻狐狸到底想說什麼。
門外一聲通傳,門簾就被撩開,冷風灌了進來。
“皇伯伯。”林昭言扭頭,帶了點力,沒想到千寒捉著他的手居然這麼簡單就鬆了。
賢帝走進來,“朕怎麼聽說你受傷了?”
紅牆深宮果真是藏不住事,林昭言淺笑,“無礙,隻是一時貪玩在林子裏迷路遇到點麻煩,幸好有千寒相救。”
“千寒?”賢帝問。
“這位就是千寒。”林昭言往右側挪了半步。
賢帝這才看到,他身後站著一個男人,俊美非凡,一身霸氣難以掩蓋,殷眸傲視一切,賢帝閱人無數,一看便知此人絕非池中物。
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獵場,這麼巧又救了他祁國的朝陽殿下?
賢帝問:“你既救了言兒,想要什麼賞賜?”
林昭言一聽還了得,兩個上位者對峙在一起,誰甘願居下?
哪知千寒收斂了氣息,有幾分敬意,隻是下一秒拽過林昭言的手,大言不慚的說:“我要他。”
林昭言,“……”
賢帝了然,竟沒有發怒大聲斥罵,範範笑了幾聲,“年輕人,我祁國的朝陽殿下豈是這麼容易說要就要的?”
千寒一頓,沒理會賢帝,在他看來,眼前的人也做不了主,隻能拉過林昭言問:“我要你,不行嗎?”
要不是清楚千寒並無他意,心思直白可見,說這句話之前,林昭言早就將他甩出去了。
“我是我自己的,你要不了。”林昭言抽出手。
千寒不放,聲音冷了幾分,“我要不了,誰要得了?”
千寒想得很明白,林昭言與他簽了契約,自己又把內丹送給他,橫豎不管怎麼看他都已經是自己的人。
林昭言沒想到千寒怒氣會出來,他隻是覺得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較真。
礙於皇上麵前,林昭言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低聲在千寒耳邊說:“我誰的都不是,我是我自己的行不行?”
千寒冷哼,隨後鬆了手,勉強同意這個答案。
安撫了千寒,林昭言還沒鬆口氣,賢帝已經把兩人的舉動看在眼裏,那種竊竊私語的動作親昵得不像普通人,賢帝沒有點破,心中卻有打算。
林昭言對賢帝說:“皇伯伯,千寒武功了得於我有恩,如果非要賞賜他的話,我想……”
“你想收了他?”賢帝一語道破,慕非這個先例在,賢帝倒是明白人。
林昭言一笑,“正是,言兒鬥膽向皇伯伯請道禦旨。”
“難得啊,你會為第二個人向朕請旨,說來聽聽。”
“言兒想將他留下,隻是千寒生性傲慢斷不可能與人低頭,所以……”林昭言仔細斟酌。
千寒生性傲慢,斷不可能向他人低頭,更別提要下跪磕頭。
賢帝明了,道,“所以言兒是想請道旨免了他三跪九叩之禮?”
林昭言喜道,“知我莫若皇伯伯。”
林昭言打的什麼主意,賢帝清楚得很,也不點破,“這旨朕準了。”
“謝皇伯伯。”林昭言作揖道謝。
“朕讓人給你送了些衣服,都交給趙業,休養了這麼些天,就今日精神看著還不錯,晚宴穿暖點能顯精神。”賢帝瞧著林昭言的臉色,的確好了不少,前些日子湯湯水水的養著也不見好,今天倒是格外精神。
這也難怪,畢竟千寒把內丹重新注入一遍,若說之前魂聚五分,如今就是魂聚八九分。
“是,言兒知道。”林昭言答應下來,低眉垂眼看著很乖巧。
之後賢帝又寒暄了幾句,考慮到晚宴不得不離開。
林昭言親自目送賢帝離開,目光未收回就聽趙業的聲音。
“殿下,大監又回來了。”
大監一向與皇伯伯形影不離,莫非是皇伯伯還有事交代。
林昭道,“請他進來。”
趙業立馬把人迎進來。
上了些年紀的大監看著身子很硬朗,作揖道,“殿下萬福。”
他年幼時,隻要皇伯伯沒空都是大監照顧他,對這位五十多歲的老人林昭言由衷的感謝,他上前將人扶起,“大監請起,可是皇伯伯有事交代?”
大監輕笑,“的確有事,卻不是皇上,而是寧妃娘娘。”
“寧妃?”林昭言挑眉。
寧妃就是七皇子的生母,性情溫和賢良淑德,在後宮裏也算獨樹一幟,不與任何人為伍,隻可惜平民出生,能升到嬪妃的職位中間波折可想而知。
“正是,寧妃娘娘知道殿下騎馬不慎受傷,特意繡了護身符托奴才贈與殿下。”大監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紅色的護身符,上麵繡著幾朵小花,珍奇豔麗,繡得栩栩如生,一旁還有個昭字。
林昭言接過那護身符,不足百歲的孩童巴掌大,小巧玲瓏很漂亮,裏麵估摸著放了香草,有陣陣清香,“寧妃娘娘手藝了得,大監替我說聲謝謝。”
“殿下喜歡就好,奴才一定把話帶到。”大監笑道。
寧妃娘娘一大早就守在門前托他送這個護身符,後宮與殿下之間本應少接觸為妙,大監敬重珍妃獨樹一幟不與人為伍,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謝謝。”林昭言將護身符收起。
這聲謝謝可把大監嚇壞了,“殿下這聲謝謝可是折煞奴才啊。”
林昭言知道他是嚇到了,笑著說:“大監待我好,謝謝二字擔待得起。”
這番話讓大監欣慰,“皇上這幾日嘮叨著殿下長大了,是真的長大了啊。”
“以前的事過眼雲煙,還請大監忘了。”以前種種都如過眼雲煙,他不願再想也不能再想。
“殿下明白事理,以後遇上不順心的事定能開懷。”大監也看得出他不願多說。
“是,大監有理。”
臨走前大監不忘叮囑,“晚宴就要開始,奴才就不打攪殿下了,晚宴前莫忘記吃點東西果腹。”
“不忘,我送大監出去吧。”林昭言說著就要動身。
大監搖頭,“大監有什麼好送的,殿下如今身子單薄,不加衣帶篷的,一出去著涼可不好,大監自己走就行,自己走就行。”
林昭言抵不住推脫,隻能目送他離開。
等大監走後,趙業捧著衣服進來。
“殿下,皇上遣人送來的新衣,我瞧著是西河部落進貢的上好皮裘做成的衣服,摸著就暖和。”趙業獻寶一樣將皮裘捧到林昭言麵前。
林昭言摸摸那皮裘,倒真的暖和,笑道,“西河進貢的皮裘你也知道?”
“不瞞殿下,這上好的皮裘進貢數量不多,早前玉錦宮的人借著主子得了傷寒讓皇上送了一匹,以皇上對殿下的寵愛,怎麼可能不送,我這左等右等的,越想越納悶,原來皇上不是不送,隻是做成現成的送給殿下。”
還左等右等,林昭言敲下他的腦門,“你啊妄加揣測聖意,掉腦袋我可不管你。”
自家殿下性情大變,脾氣好了不少,趙業也跟著放肆不少,他吐吐舌頭,“我就隻敢在殿下麵前口無遮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