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萍水相逢 第十章 成親(下)(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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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飯歇了會,胡家父母就叫上兩人一同回洞裏收拾些阿離的東西。
大牛初次進阿離的房間,房間十分整潔,以青白色為主色調,青色的石床和帳幔,白色的被褥。屋裏東西很少,隻擺了一張床,一張石桌,一把石椅,一個木頭櫃子。
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除了些衣服倒也沒什麼別的東西。特殊的是阿離的有一個小盒子十分寶貝,小心的抱在懷裏。大牛大略看了眼衣服,料子十分柔軟。青白色居多,最顯眼的顏色也不過是一件墨綠色,而且看著也不像是羅裙,更像是長衫,連鞋子都不是繡花鞋,多是黑色或青色。看來他的娘子還是個喜素淨的人。
拒絕了嶽父母的留飯,大牛決定早帶著阿離回家收拾收拾。一手提著包袱,一手伸向阿離,他喜歡牽著阿離,他的手軟軟滑滑的。阿離抱著小盒子,他也不知道害羞為何物,騰出一隻手被大牛牽著,他很喜歡這種這樣子,有種被保護的感覺。
他與阿離認識也不過短短幾天,見麵的次數一把手數的過來,倆人獨自回了家,才有種成親了的真實感。
阿離想起娘昨天跟他說了許多的話,有些苦惱,娘主要是囑咐他怎樣才能讓大牛在知道他是男子後還願意跟他在一起……饒是他心大也臉紅了,討好別人他還是第一次做。
娘說首先要勤快,要搶著幹活。環視了下臥室,最亂的地方……是他的行李,他把衣服一件件的疊好放入櫃中,發現櫃子裏已經空好了一半的地方,把鞋放好,把他的小玩意放到梳妝台,他娘也有一個這樣子的梳妝台。唉。
大牛在外邊把鞭炮屑什麼的收拾了,院子規整了一下,覺得還是要努力掙錢了,阿離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不掙錢連“她”的衣服都買不起了。房子也該翻修了,不能讓阿離住舊房子。家裏多了個小娘子,不能跟以前一樣粗糙了。
一抬頭看見他的小娘子拿著毛巾站在屋門口,猶猶豫豫的看著他,招手讓他過來,這才上前。小娘子剛開始還有些害羞,拿著擰過的濕毛巾遞給他,“你擦擦汗吧。”
大牛點頭接過,麵上沒有表現,但還是十分開心的。
阿離看著正在劈柴的大牛,覺得體現他勤快的時候到了。“我來幫你吧。”
大牛心裏發笑,“你幹不了這個,回屋吧,熱。”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讓我試試。”
看阿離認真的樣子,大牛失笑,把斧子遞給“她”,等著“她”拿不動斧子的樣子,時刻準備接手。
誰知阿離輕鬆的接過,雖說不能掌握要領,劈的亂七八糟的,但看出來力氣是有的,得意的衝大牛笑笑。
想不到小娘子不僅個頭比尋常女子高,力氣也不小,但是他是不舍得阿離大夏天的幹活,強行截過催著他回屋了。
惆悵,這麼勤快根本顯不出他的勤勞好嗎!可是這是最簡單的一部分了,雖說他們一族最會魅惑人心,可他一向誌不在此,可是不行啊……天命如此,他也隻能認命。
“太熱了,你也不要幹了,我給你泡了山楂解暑。”阿離端著杯子,一副你不回去我就陪你曬著的樣子。
大牛心下熨貼,覺得有人心疼就是不一樣,就遂了娘子的好意。
晚飯還是大牛做的,是中午的剩菜炒了剩飯,阿離想去幫忙,可什麼也伸不上手,他做飯的速度也太快了些。隻能傻乎乎的站在那旁觀。大牛卻覺得這個小媳婦黏人的緊,自己走到哪跟到哪,像個小尾巴,灶房這麼熱,但又十分享受“她”注視的目光,就讓阿離參觀了全程。
農家人一向睡得早,吃飯後收拾完,在院中站了會,就要洗漱睡覺了。
大牛從角落裏找出白天就曬好的水,別看天快黑了,這水還是溫熱的。怕阿離受涼,把盆子端到了屋內,一點涼水沒兌。
“你洗著,我出去洗。”
阿離這才放下心,讓他當著別人麵洗澡可不習慣,再加上他的秘密,他還沒準備好說呢。大牛出門把門關上,自己從井裏打了涼水直接衝了下去,突然想起來沒給阿離點煤油燈,望過去看見裏麵黑漆漆的,別是找不見油燈吧。
“阿離。”大牛敲了敲門,“你洗好了嗎。”
阿離自然還沒洗好,他脫衣服的時候天有點亮光,擦著擦著發現天黑透了,屋裏黑的不行,他是有一點怕黑的,明知道大牛在外邊,心裏也慌慌的,蹲著在那擰毛巾,水流落進盆裏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和…滲人。就是這時候聽見大牛的聲音,猶如天籟,阿離忙答應著:“沒呢…你,你等我一會,先別走,我快洗好了。”
大牛上半身上的水還沒擦幹,一邊擦著水,就站在門口,“阿離多大了。”
“16啊,你多大了。”
“我18。”
“。。。”
突然又變得寂靜,阿離趕緊找話,“我不想叫你大牛,感覺怪怪的,叫你林忠信可好?”
“嗯。”大牛知道“她”可能是有點怕黑,就想跟“她”多說話。“我娘以前也叫我大名的,後來來了這才叫我大牛的。”
“你們以前不是這的?”
“不是,我娘一直帶著我到處漂泊,十歲才來到這邊。”
“哦……”
阿離已經加快了速度,終於在沒話前穿上了中衣。
“我洗好了。你進來吧。”把門打開,不好意思的看著林忠信。
月光映進了屋裏,眼前的人兒淩亂的穿著中衣,頭發披散著,剛洗完澡白白嫩嫩的,他最喜歡的眼睛注視著他,跟三天前的初次見麵好像,可這會“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還曾做夢夢見“她”在自己的家裏,鎖骨,粉唇……想到這,隻覺得下腹一緊。
可能是夜晚人的欲望會更強烈和真實,他在小人兒的驚呼聲中一把抱起他的嬌妻,阿離嚇得抱住的他的脖子。把人輕輕的放在床上,盯著眼前緊張的不知所措的人,這是他的妻子,他可以做任何唯心所欲的事。想到這心裏一片火熱,撫上他覬覦已久的眼睛。
阿離這會兒快嚇尿了好嗎!!!誰能告訴他老實人突然變身是怎麼個進展!!林忠信的眼神已經不再是溫柔的,火熱的情緒讓他覺得陌生。眼睛被手輕輕摸過,他隻好閉上了眼,而這隻手直接捂住了他的眼。嘴上被溫熱的東西試探性的碰了一下,繼而又緩緩的蹭著,溫熱的呼吸夾雜著潮濕的水汽和男人特有的陽剛的氣味,瞬間包圍了他,眼前一片黑暗,隻能感受到林忠信像隻大型犬一樣伸出了舌頭,在他的嘴角舔來舔去,阿離的呼吸已經亂了,長大後就從未與人這樣的親密過,一時間讓他覺得有些眩暈。
他好像被誘惑了,他明明知道林忠信什麼都不會的,鬼使神差的,慢慢的伸出的舌尖,輕輕的碰觸了他的舌頭一下。隻感覺身上的人一僵,瞬間吸住了他的舌頭。
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林忠信的舌頭毫無章法吸住身下人的舌頭,隻覺得無比的舒服,原來還可以這樣,那隻捂著阿離眼睛的手始終不曾離開,他怕看見阿離清澈的眼神,會讓他產生負罪感。另一隻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身處,如他所看見所肖想的一般纖細,忍不住揉捏了起來。
阿離已經被老實人整的渾身發軟,整個人都迷糊了,突然一個激靈,他感受到身上人的手已經往中衣裏伸了,瞬間清醒,一把推開了林忠信。
阿離的手勁著實不小,林忠信壯的跟他小名一樣也被推到了一邊。阿離像兔子一樣蹦到了地上。“那個…有點熱,我出去吹風。”
林忠信正意亂情迷,正覺得娶妻真是世上最美好的事,隻覺得滿心歡喜,恨不得把人揉進他的骨子裏。這下一盆涼水澆了上來,心都冰了。
“你別出去了,夜風涼,我出去。”林忠信起身把油燈點上,也不看阿離一眼,徑直出了門。
“哎…你…”終是支支吾吾的沒說出挽留的話。
阿離覺得林忠信肯定生氣了,不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往常……可是經常盯著自己。可是,可是先不說他還有點沒準備好,林忠信這會還覺得他是女的呢!
聽著林忠信在外邊衝澡,他乖乖的躺回床上,他白天就看了,這房子就這個屋裏有床,等會肯定還得過來。
果然沒一會林忠信就進來了,卻沒回床上,沉默的從櫃子裏取出舊被褥鋪在地上,阿離聽他呼吸平穩了,竟然睡著了……一時間不知道失望多些還是放鬆多些,不一會就睡過去了,卻不知道地上的人一夜閉了眼又睜眼,一夜沒睡好。
阿離平時還算規律睡眠的,他往往太陽出來就醒了,今天也是,起了迷糊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哪,想起來昨晚的事瞬間清醒,再一看地上,已經幹幹淨淨的沒了床鋪。
阿離穿好衣服,把頭發隨手拿繩子一係,昨日胡香香教的根本沒記住。在家裏到處看了眼,沒看見人,隻看見桌子上的被扣著蓋的飯,是粥,餅,鹹菜,還有一顆帶殼的雞蛋。飯還溫熱著,阿離蔫蔫兒的吃了飯,學了林忠信從桶裏舀了水,把碗刷幹淨了。他本來就是個愛幹淨的人,去找昨天的髒衣服時看見已經被洗好掛外邊了。可是心裏總覺得要做點啥,就這洗洗那擦擦,還劈了捆柴。
可什麼都沒的做了,太陽都要到中間了,林忠信還沒回來,阿離胡思亂想著,不會還在生氣,就把飯做好了,衣服也洗了,再也不回來了?
林忠信隻是去林子陷阱裏看見了一隻鹿,這東西寶貴,他還從沒遇見過。趁著剛死新鮮直接背了去了鎮上賣了錢,圖省事,找了酒樓賣的,這是頭公鹿,渾身都是寶,賣了有30兩銀子。又去買了大木桶,買了些新鮮的豬肉和雞蛋還有一些吃食,又買了頭驢套了車,回了家。
阿離看人回了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下他的臉色,就遞了毛巾過去,還幫忙卸東西。忙前忙後幹了活卻見人還是一個眼神都不給,老是回避著他走。阿離也委屈了,這個大色狼,還小心眼,不就是沒讓他……就不理他了,昨天什麼都不讓他幹,今天他幹了這麼多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