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偷天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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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對我國的國史倒是熟悉,可是殿下忘了一點。”阿史那琪瑛臉色微微一變。
“哦,哪一點?”陳叔軒不解道。
“土門可汗是男子,而我卻是女兒身。”
“嗬嗬,突厥汗國本就是由一頭母狼哺育出來的。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區別?事成之後,你隻需要嫁個阿史那遠支宗室,生下的孩子不是另外一個土門。”
“你終究是不信我,那你要怎樣才能信我。”
陳叔軒低頭不語,對此,他也拿捏不住,思忖良久難以決斷。
這時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是呼延淩薇帶人趕了回來。阿史那琪瑛回頭一看,計上心來,對陳叔軒言道:“我知道怎麼取信於你了。”說完騎上那匹黃膘馬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一下就失去了影蹤。
陳叔軒也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就在琢磨間,便被呼延淩薇帶來的人圍了上來,好一頓折騰。所幸傷也不重,便別直接送回王府休養,隻是這馬郎中卻怎麼說也不讓騎了,說是怕馬上顛簸,震裂了傷口,就這樣被人用擔架抬了回去。
快到府門的時候,小白匆匆迎了上來。陳叔軒見他神色慌張,心下奇怪地問道:“府中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慌張。”
“是這樣的,殿下,方才來了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子騎著您的黃驃馬來了。一下馬就說自己是您的未婚妻,直接就衝了進來。現在就在府內您的寢室內。”小白摸了摸額頭的汗,喘著粗氣說道。
呼延淩薇麵露慍色的瞥了一眼陳叔軒後,沒好氣地問道:“那你們怎麼不攔下,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讓街上隨便來的女人給闖了進去。”
“是要攔。可是她是騎的是王爺的坐騎,眾人不敢。關鍵是,沙王爺一眼就認出那人,也附和著,眾人就更不敢攔了。”
“沙裏飛?這個挨千刀的。”呼延淩薇咬牙道。
“這還不算什麼?”小白話中還有話。
“慢慢吞吞的,有什麼話,能不能一次說完。”陳叔軒感到有大事發生。
“文丞相、嚴祭酒和成國公等人好像聽說殿下您為搶個人要火燒琅琊王府,急得不行,匆匆忙忙地就趕了過來。正好碰上那自稱是您未婚妻的人來闖府,臉色都很難看,當場就甩袖走了。”小白終於一口氣把話說完。
“原來,這就是她所說取信於我的辦法。”陳叔軒呢喃自語道。
“什麼?”小白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沒事了。人在哪裏?帶我去見那個姑娘。”陳叔軒心中急於見人,其他的事也不管不顧了。
“人就在殿下您的寢室,可她一入您的寢室便鎖上了門。”
阿史那琪瑛的意思,陳叔軒一下就明白,但他還是要具體確認才安心。踉蹌地到了寢室門口試探著問道:“琪瑛,是你嗎?”
“陳叔軒,你不是怕我言而無信,跑了麼。我現在就在你府中,不過我現在不會見你,以後也不會見你,除非你能取來我想要的東西,我自然遵守我的諾言。”裏麵傳出來的聲音正是阿史那琪瑛。
“好!”陳叔軒表現得頗為激動,轉身思慮了一會,對身邊的小白說:“你隨我來。”
呼延淩薇、沙裏飛、甚至是正好在府中做客的九公主陳萱,陳叔軒也隻是一掃而過,並不理會,急匆匆地拉著小白就進了書房。
此刻陳叔軒心裏早已亂作一團,雖然有心要取回狼牙,但具體怎麼辦卻一下沒什麼主意。他明白,這樣的兒女私情,是不能和文丞誌去說的,甚至嚴正清麵前也不好啟齒。但除此之外的朋友,能稱得上智囊的也就隻有小白一人了。
白晁欣聽他將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後,也是沉默不語。這一下,陳叔軒反倒有些急了。
“平日裏鬼主意這麼多,現在怎麼沒話說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白晁欣搖搖頭道:“大帝狼牙非同一般,已被視為國寶。殿下,您這是要拿自己的前途去換一顆善變的女人心,值得嗎?”
“值不值不用你管,我隻問你有什麼辦法?”陳叔軒的決心通過手腕上的力度清晰的傳遞到對方。
思考了一會兒,白晁欣無奈答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代價實在慘重,而且後患極大。”
“快說說。”一聽有門,陳叔軒喜上眉梢。
“這恐怕要牽扯到一個人?”
“哪個人?”
“大帝狼牙作為洗刷百年國恥的戰利品,如今已被供奉入奉先殿以祭祀曆代先帝。”
“奉先殿,你是說。”
“對,正是太後娘娘。”
“不,不行。這絕對不行。”一聽說要把太後牽連進來,陳叔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寧肯明火執仗地去搶。
“不入奉先殿,一定拿不到大帝狼牙。朝廷以孝治天下,奉先殿是宮廷重地,地位之高,甚至隱然超越皇帝的寢宮,所以其中供奉的寶物也都是皇室重寶,守衛極其嚴密。平日裏,就算是皇族,也隻有在重大節典時才會被允許進入,更別說常人根本不許靠近。但有一人例外,那就是作為該殿管理者的宗室之長,如今這宗室之長就是皇太後。我想這也是那位姑娘為什麼執意要你去取的原因吧。”白晁欣詳細把問題說清。
“你對陳國皇家的事,倒是了如指掌。”
“隻要有人的地方,總有文字留下來。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但陳叔軒還是搖搖頭道:“你還是再替我想個辦法吧。無論如何也不可以關聯到太後。難道就不能找個什麼機會去明搶暗偷麼?”
“可以,但前提必須是宮中有人。可殿下您在朝廷上尚且沒有多少熟人,何況是宮內。哪有什麼人配合殿下呢?怎麼去暗偷?至於明搶,那不就等於造反麼。就算殿下您有烽火戲諸侯的亡國之心,隻怕也沒有周幽王能博美人笑的幸運。最後,一定是人財兩失。所以,隻有通過太後才有辦法。”
“不行,這絕對不行。你要是隻有這麼點伎倆,就走吧。”陳叔軒站了起來,甩袖準備轟對方走。
可是白晁欣並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而是依舊穩坐在那裏,穩穩道來:“殿下還沒聽是什麼辦法,就急著趕我走,也便罷了。可要這樣任意魯莽行事,也一定不會成功的。”
陳叔軒心想也是,轉身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
聽完白晁欣將具體辦法說完,陳叔軒轉怒為喜,連聲叫好。白晁欣卻是滿臉凝重,不知是對還是錯。
沒過幾天,琅琊王哥舒曜便從光王處聽到一件宮中瑣事,說是琅琊郡王拜領爵位,帥印的時候,向太後請旨,以回朝後未曾祭拜祖宗,想借機親去奉先殿祭奠列祖列宗。
“武威郡王倒是純孝。”哥舒曜聽來也不過是閑事而已。
“什麼純孝,不過是沽名釣譽,邀買人心而已。一個人在奉先殿中哭嚎半天。”光王對陳叔軒的芥蒂早已根深。
“什麼?”哥舒曜忽感意外道:“你是說,他一個人在殿中麼?”
“皇家祭祖禮製中是有這麼一條。沐浴齋戒,參拜靜思,以示誠意,原也無需旁人在場,否者便不誠了。”光王還以為是哥舒曜老了,忘記皇家祭奠的議程。
哥舒曜點點頭,對於這儀式,他當然知道,隻是奉先殿讓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前幾天剛被陳叔軒劫走的阿史那琪瑛。阿史那琪瑛是什麼身份,他知道,阿史那琪瑛想要什麼,他當然也知道。再加上當天陳叔軒劫人時的那份莫名的曖昧,兩相聯係,他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難道是為了那個東西。”哥舒曜撚須摩挲道。
“什麼東西?”光王覺得有些奇怪。
“殿下,您的機會或許很快就要來了。”哥舒曜神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