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初嚐禁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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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他!”近來世道不太平,這樣一段老掉牙的英雄救美的故事總讓人碰上,但似乎了除了無聊的重複外也沒有什麼辦法,門外出現的一個青衫老兵模樣的人,不知是無奈還是疲憊,搖搖頭,對著正在施暴的人喝止道。
    “咦,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敢來這多管閑事,趁老子還高興,快給老子滾。把老子惹毛了,把你這個老兵疙瘩連帶一塊宰了。”流浪漢們正在興頭上,哪裏把那老兵放在眼裏。
    “快救我,快。”阿史那琪瑛見有人來如獲大赦一般,大聲求救了起來,正在呼喊間,當她看清來人的臉後,卻頓時呆住了,因為她一眼就認出那人正是自己父兄的仇人陳叔軒。
    “本來非禮,也罪不致死,但你們要殺我。那我也隻有正當防衛了,至於除了什麼意外,就怪不得我了。”老兵歎了口氣,從腰間抽出軍刀,寒光一閃,便出鞘而出。
    “他有刀,有刀。”這下流浪漢們慌亂起來,四散逃開,方才的暴戾之氣頓時煙消雲散,紛紛跪地求饒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陳叔軒瞥了一眼一旁的那個女子,雖然淩亂,但似乎尚未得逞,也便不想多加追究,喝道:“滾!”
    那幾名流浪漢一聽趕忙連滾帶爬地就往外溜,正走到一半時,陳叔軒突然發現了什麼,回頭厲聲道:“等下。你們打哪來?”邊說著又攔住了去路。
    “我,我們是這附近的人。”那三人頓時慌神,不知所以。
    “這附近的莊子幾個月前遭到突厥人的洗劫,早就荒廢了,附近哪裏有人。”陳叔軒一語便戳穿謊言。
    “不,不,不。”那幾個人趕忙否認道:“我們是流浪漢,路過而已。”
    “路過?”陳叔軒斜眼道:“路過之人怎麼沒有行李,就算是流浪漢也有三瓜兩栆,可我看你們孑然一身,哪裏像遠行之人。”
    “我,我們,我。”三人左右環顧,還在想怎麼狡辯。
    “你們是這附近山上的土匪吧。這麼晚,是出來巡山的吧。”陳叔軒暴喝道。
    那幾人被他這麼一下,情知遮掩不住,趕忙叩首求饒,算是默認了。
    “幾個月前就是這附近山上的土匪給突厥人帶路劫掠了這個莊子,你們也從中撈了不少好處吧。”陳叔軒眼中已流露出殺氣。
    這幾個陳人麵麵相覷,料想今日也逃脫不了了,對視之間把心一橫,吼道:“兄弟們,跟他們拚了。”可四處流竄的土匪又怎麼能和訓練有素的戰士相比,未等話音落下,陳叔軒長刀一揮,幾片寒光後,便結果了幾人的性命。
    檢視完屍體後,陳叔軒這才轉身瞧了瞧那名受難的女子,隻見他依舊瑟瑟發抖,似乎又驚又怕。
    “你是被土匪擄來的,還是本就跟他們一夥。”陳叔軒的刀口還淌著血,轉朝而來。
    原以為那女子會嚇得不善,卻沒想到對方竟異常鎮定,答非所問道:“你果然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殺人不眨眼?”陳叔軒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幾個剛被殺死的土匪,轉身道:“他們是土匪也就罷了,還是殘害同胞的賣國賊,本就該殺。再說,他們不過是土匪窩裏的幾個巡山賊探而已,要是讓他們逃回去,再招來大股土匪,你不想死,我卻還想活。”
    “你對這裏的情況倒是熟悉。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殺錯人。”阿史那琪瑛掩麵問道。
    “這條路是邊境到神都的捷徑要道,我來回走了不知多少趟,怎麼會不清楚。”陳叔軒話鋒一轉又道:“哼,我剛救了你,你卻來怪我亂殺人。”
    “哼,你和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說著,阿史那琪瑛猛的衝上來,便要從陳叔軒手中奪過軍刀。
    陳叔軒雖然見過阿史那琪瑛,但當時並不放在心上,況且如今她又容裝大改,自然認不得,見她就勢反撲,一把閃開。阿史那琪瑛撲地後也不知是驚嚇還是氣極,竟然一下昏死過去。
    “瘋婆子!”陳叔軒本能地就要舉刀反擊,但忽又一想,放下刀後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莫不是把我當成土匪了。”見那女子衣衫單薄,又在寒氣中顫抖,不免心生憐憫,順勢將她抱起靠近火堆。本能地想把身上的外套衣服脫下,給這女子蓋上,可是伸手一摸,滿掌濕漉,這才想起,外套衣物早讓雪水浸濕了,再環視一遍,甚至連那些被殺死的土匪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一件幹燥的。
    “真是好大的風雪呀。”陳叔軒望著門外的大雪無奈地歎息。
    “冷!”阿史那琪瑛這時悠悠轉醒,但還是朦朧之際,隻感內外發冷。
    “冷也沒辦法,用火烤烤吧。”陳叔軒轉念一想,走到門口拾起一隻山雞,自言自語道:“隻是出去打隻野味的功夫,廟裏就出了這麼大哥亂子。不過也是你命好,沒讓我空手而歸,我舀些雪水,給你煮碗雞湯暖暖身子吧。”
    陳叔軒平時雖並不講究吃喝,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弄。嚴正清善於烹調,陳叔軒耳濡目染也學了些調味之法。不多一會兒,用頭盔架火燒沸的雞湯香味就四下散開,格外誘人,在半昏半醒間的阿史那琪瑛聞著味竟然也不知覺地要掙紮爬起來。
    “慢點,被傷著。”陳叔軒一見,趕忙扶起,慢慢給她喂起雞湯。這時不單阿史那琪瑛如飲甘泉,就是陳叔軒也有了別樣的感覺。因為此刻,陳叔軒也早將身上被雪水濕透的外衣脫下烘烤。扶起阿史那琪瑛那一刻兩人隻有阿史那琪瑛身上那薄薄而又不甚完整的貼身紗衣阻隔,殘破之處難免肌膚之親。
    混沌之間的阿史那琪瑛也感受到了這一點,在如牛飲水的大口喝完盔中的雞湯後,雙臂抱圈,套在陳叔軒的項背見不停磨蹭,一心隻想多蹭點溫度出來,口中隻呢喃著一個字“冷”。
    飲食溫飽是人之常欲,在無意識間自然而然的展開。陳叔軒雖然剛強,但隻穿一條褲子在這樣的風雪中,也無論如何都吃不消的。除了兩人抱團取暖的原始衝動,還有那來自異性的溫柔也讓陳叔軒有了別有的感覺。陳叔軒自幼時離開皇宮,無論是在書院、寺廟還是在軍中,身邊都是些夫子、和尚和士兵,從未接觸過異性,更別說情竇初開。所謂溫飽思淫欲,原本單純的他,又如何經得住阿史那琪瑛在恍惚間的磨蹭呢。就這樣兩個本是為了互相取暖的懵懂少年,便在這雪夜溫湯中,完成了各自人生的第一次繁花似錦,隻留一片殷紅聊做紀念。
    一夜溫存,無論如何珍惜,也總有天下大白的一天。陳叔軒多年站崗值哨的經曆,讓他警覺的先醒,望著懷中如嬰兒般癡癡睡去的阿史那琪瑛,昨夜匆忙,未及細看,如今仔細一看,竟然還是一個美人,冰冷的心中竟有幾許春暖。從她臉上蕩漾的微笑,陳叔軒猜到這一夜,並不隻有他一個人感到難忘和溫暖。
    癡癡的看了一陣後,陳叔軒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對他有了特別的意義,於是站了起來便開始忙起來了。他自己雖然不太講究,但嚴正清教會了他怎麼照顧人,呼延瞻養成了他照顧人的習慣。最是明白,在這樣一個雪後初晴的早晨,什麼也比不上一頓可口的早餐更養人。
    他懷著莫名的興奮有條不紊的收拾,竟然在這樣一個荒郊野外中弄出一頓頗為豐盛的早餐,可見野外生存得有多重要。
    然而等他興衝衝的回來,一切卻陡然劇變,不是人去樓空的失落,而是一把銷魂刀,直逼眼前。陳叔軒本能的往腰間一摸,才發現自己隻帶了把匕首出行,而那柄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刀鋒,不正是來自自己貼身佩戴的軍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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