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出獄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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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隻貓,命多不怕丟。也罷,你接著玩自爆吧。先生我可要去接我那的可憐蛋去。”嚴正清也懶得去理他。
“就你一個人?”文丞誌認真地問話,倒讓嚴正清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什麼意思?你也要去?”
文丞誌撚須笑道:“何止是我。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乃至於您的那些徒子徒孫。凡是願意去的,都該組織他們去。”
“你這是不作會死呀。非得半個應天府去你才甘心。出大獄又不是娶媳婦,有必要弄得這麼熱鬧呀。”嚴正清若有所思地反問道。
“那是當然。今時不同往日,也不用藏著掖著。何止是半個應天府,要是半個天下的人都能卷進入,我才稱心呢。”文丞誌早就拿定了主意。
“隻怕樹大招風,還是韜光養晦的好。”嚴正清左右還是猶豫。
文丞誌卻一點都不領情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今更是不進則亡的地步。你不讓人見識見識咱們武威郡王的顯赫聲勢,都以為這天下隻有光王和信王,那那些中立徘徊的人不都遊移到他們麾下。你那位小王爺一個光杆,騎著您老這片老瘦馬,就是陛下給了他個金飯碗,他也守不住。最後,還不是要捧著金飯碗討飯。這叫眾人拾柴火焰高,懂麼,老先生。”
嚴正清想了想,長歎道:“你哪裏是要拾柴,你根本就是要玩火。你是等不下去了,要大決戰了。可,那可就是你死我活了呀。”
文丞誌微微頷首道:“老天不讓我等。老前輩,你怕也是沒時間等了。所謂事不過三,你造了兩個皇帝,再造一個,不是駕輕就熟的事嘛。”
“我願本隻想讓他做個太平王爺而已。”嚴正清咬牙道:“可是,你這是要逼我呀。那好吧,就舍下一身剮,再扶一位新皇上馬吧。”
刑部大牢門口,官員宣旨完畢,陳叔軒雖然對突如其來的特赦和嘉勉感到意外,卻也對小白的判斷更加信服。
“今天,你就跟我走吧。偷書那點事,我找個訟師去,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賠點錢請那位書店老板撤訴也就是了。”陳叔軒一定要帶走自己的軍師。
“感謝殿下。”小白拱手道:“不過,殿下今天要帶走的可能不隻是我。”
陳叔軒無奈道:“我也想,不過,我是個倒黴的王爺。怕是。。。。。”
“隻要有我在就成。我可不想做光杆將軍的軍師。殿下,不用多說。先出去吧。”說著,小白伸手將陳叔軒一處捋順的發髻又給打散了,然後自言自語道:“這才像個被迫害的樣兒。”
不多時,陳叔軒和沙裏飛、小白就離開牢房,走出了刑部大牢。可是到了門口,眼前的景象讓陳叔軒和沙裏飛嚇了一跳。
門口聚集了成百上千各式各樣的人,有太學學生和神都百姓,但更多的是衣衫襤褸的外地流民。一見陳叔軒出來,學生百姓們中間爆發出了如雷般的歡呼,而那些流民們則更多的是跪拜和哽咽,陳叔軒從中找到了許多他在荊楚救災時一起奮戰的許多熟悉麵孔。這一下也讓陳叔軒勾起了不久前的許多回憶,以及對遠方災荒的惦記,趕忙掠過其他人,徑直到流民群中,與他們相擁哭泣了起來,關切地詢問起救災的事宜。
除了底層,還有許多顯要貴胄在隊伍中。在他略過的那些其他人中,就包括當朝宰相文丞誌、國子祭酒嚴正清、樞密副使呼延信以及其他一些達官貴要。其中難免有不悅者,但為首的幾個卻是一麵的欣慰,因為這勾起了他們青年時的影子和回憶。
人們簇擁著陳叔軒,歡呼著送他來到距離大護國寺和剛峰書院不遠的一處府邸。興奮的陳叔軒並未自己看清這座房子,隻是沉浸在與人們的交流當中,直到天黑方才散去。
這時,他才發現文丞誌、嚴正清、呼延信、小白等人一直在那座府邸門口靜靜地等待。立時有了愧意,趕忙上前見過諸位後,便想邀眾人去附近的剛峰書院詳談,卻被一口拒絕。
“自己有王府,何必麻煩師父的小書院。”嚴正清邊說著,邊指著這座府邸。
陳叔軒這才發現府邸的牌子上蓋著一塊紅色幕布,沙裏飛興衝衝的上前一扯,牌子上赫然寫著“敕建武威郡王府”。
“陛下允你開府建衙,這是工部加急給特建的武威郡王府。府邸雖是新建,物件仆人尚待充實,不過倒也開闊。我從府裏招來些歌姬小廝,今日我們幾個老家夥也是累了,就權在這府裏稍作休憩吧。”文丞誌起首便領著眾人往裏頭走去。
眼前眾人多是自己長輩,自己也確實乏了,陳叔軒便不再說什麼,正要往前走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小白這時忽然開口道:“既然開衙建府,應該設有府兵吧。不如,就把郡王新訓練的人馬充任吧。”
“新訓練的人馬?”眾人愕然,不知所以,唯一人例外。
“可是。”樞密副使呼延信作為陳叔軒的老長官,當然知道陳叔軒在獄中有訓練牢犯的習慣,如果真有所謂的新訓練的人馬那一定是刑部大牢裏囚犯,稍事停頓後接著說道:“郡王府的府兵是有定額的,不過三百左右。恐怕難以全數。”
“府中不是有仆役小廝麼。”小白當然知道有這樣的規定。
“那也不夠。”呼延信還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想到,這還是沒難倒小白。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郡王不是應該也有俸祿田和王莊吧。”
“你倒是能塞人。”熟悉政務的宰相文丞誌對這個小家夥有點欣賞,回答道:“是有俸祿田和王莊。不過上頭種地的佃戶是原有的,總不能小王爺一封,就要敢他們走吧。”
“不行,這絕對不行。”陳叔軒剛要開口反對,一向脾氣耿直的嚴正清厲聲說道。
小白擺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邊地新開荒地,充作俸祿田和王莊。這樣不就需要新人了嗎?”
“新開荒地,還是在邊地?”文丞誌搖頭道:“且不說邊地偏遠,土質平常,收入可能不如禦賜的封地高。單拓耕新地,那是自有地,人家辛苦開墾出來,憑什麼給你了佃戶呢。”
“大人說得不錯。”小白似乎並不準備放棄,依舊耿直地說道:“可是,按律俸祿田和王莊是不用課稅的吧。要是沒了重稅,即使是一般的土地,應該也能自力更生吧。”
“俸祿田不課稅那是因為地主的地租常比朝廷的賦稅還要重三分。你說的那種狀況除非,除非。”文丞誌忽然意思到什麼。
見到文丞誌呢喃的樣子,小白明白對方已經理解,於是接下話頭說:“除非殿下不收他們的租稅。對嗎?”
“那是自然。他們能開發,建設邊地,已經難得。不能獎賞便罷了,怎麼能課稅。”陳叔軒一口答應道。
文丞誌不再說話了,這時從裏屋傳來一片銀鈴般的聲音,問道:“那這府裏的府兵和仆役小廝的餉錢呢?”
“這你就不懂了。府兵名為私兵,其實仍受兵部節製。所以自然由兵部發放。仆役小廝理論上都是王爺的家奴,給口飯就成,沒有什麼俸祿。所謂的例錢,不過看主人的意願和實力而已。實在養不起,就把他們賣了就是了。那些人願意留在王爺身邊就留,不願意就走,這事倒也不強留。”小白細細解釋清楚後,才轉身去看那個人。
玉黛曼妙如浴蓮,胭脂桃花醉春風。雖隻初見,小白也被眼前這個活潑可愛,又不失妍麗的美人所驚詫,不知覺地感歎道:“宦仕當為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原以為這裏隻有江山,現在才知道江山不如美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