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地痞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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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久經沙場,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士而言,眼前的這些個流氓地痞人數雖多,卻並不經打。本就是為了一口飯鼓動起來的熱血又怎麼能是有著熟練技戰素質的軍人可比。所以,這場獄中的廝鬥並沒有維持多久就結束了。
陳叔軒的臉上免不了掛彩,但依舊是踩在那個大塊頭身上昂首的勝利者。他並沒有把所有人都打倒,這裏有上百號人,他就是三頭六臂也打不過。但他知道,人是會害怕的,尤其是怕死,而且越聰明的人越怕死。所以他一上來,就把那幾個領頭的凶神惡煞都給打趴下。而且,出手都毫不留情,直擊要害,不少人被打得口吐白沫,當初昏死過去。剩下的小嘍囉一下就被震住,不敢上前。
正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外頭看門的獄卒聽見打鬥聲跑了進來,邊跑還邊習慣性地叫罵道:“一群短命鬼,臭雜碎,吵什麼吵,都給老子安靜點。”
囚犯們見看守進來,個個如泄氣的皮球,頓時不敢吭聲。這些個獄卒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哪是那麼好得罪的。但陳叔軒卻隻是瞥了一眼,嗬斥了一個字“滾!”
眾人都以為那獄卒一定會暴跳如雷的上前教訓陳叔軒,即使他身手還不錯。獄中最凶惡的囚犯也不敢和獄卒爭鬥,原因很簡單,獄卒手上有刀,他就是一刀砍死你,隻要往上報你企圖越獄就是了。事實上,越獄被殺也是這牢裏常有的事。
就在大家等著獄卒拔刀的時候,獄卒竟然躬身請罪道:“小的這就滾,這就滾。”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原來這獄卒進來一見關著武威郡王的牢房出事,腸子就已經悔青半截了,真是不該多管閑事。被他一聲暴嗬,就更把剩下的半截也悔青了,趕忙賠罪著就滾了出去。
囚犯們一見,連獄卒都這麼怕他,心中剩下的那點底氣頓時煙消雲散。他們當然想不到獄卒怕他是因為他是一個王爺,欺善怕惡慣的他們,憑著自己的經驗,以及現場被陳叔軒打趴的那些壯漢,第一個反應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偷強盜一定是當地黑白通吃的一霸。
“大哥好”“大哥好”“大哥好”
見風使舵,重新做人本就是他們來這裏的原因,剩下的地痞們很自然地開始向陳叔軒討饒道。
“大哥,你真厲害。一下就把他們給收拾了。”沙裏飛滿臉興奮地衝陳叔軒說道。
“坐牢,我有的是經驗。等你的牢坐多了,你也會明白的。”陳叔軒堂而皇之地接受了他在牢中的大哥地位。
“我叫陳老七,他叫大沙子。既然,你們都認我做大哥。以後,這牢裏就都是我說了算。誰要是不聽我的。就休想活著出去。”陳叔軒一臉陰沉地恫嚇道。
“是,是,是”囚犯中一片應諾之聲。
本來,牢裏有個弱肉強食也是正常的事。但也就算是個潛規則,大家心裏默認而已。畢竟槍打出頭鳥,要真有名正言順的黑大哥,監獄是一定要管的。但眼前的這個人連獄卒怕他,自然是有來頭的,那些囚犯們也就不敢不聽了。
陳叔軒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對沙裏飛說道:“你去把願意跟我的人,點個名,報個數給我。”然後,轉身運足底氣對外頭喊道:“牢頭,給我滾過來。”
外頭看門的獄卒趕忙進來應承,不久,刑部大牢的牢頭也屁顛屁顛地趕了過來。
“您有什麼吩咐?”牢頭和一眾獄卒們賠笑道。
“克扣糧餉,你可知是何罪?斬立絕!”陳叔軒久在軍中,熟悉軍律,坐得牢也都是軍牢,衙門的牢這也是第一次坐。所以,也就習慣性地用軍中關於克扣軍糧的條款嗬斥道。
牢頭們當然知道克扣囚犯一些糧食罪不至死,但如果囚犯是個王爺那就不好說了。所以也不敢反駁,隻是戰戰兢兢地答道:“小的該死,小的有罪。”
“這也是人吃得麼?”陳叔軒指著地上散落的窩窩頭碎塊罵道:“犯人也是人。你們平時就是給犯人吃這些東西。真真是要餓死他們嗎?說,你們都從中得了什麼好處。”
牢頭還以為是給兩個郡王的八寶什錦麵檔次低了,心下正慌,不知道要弄什麼珍饈美食才好。一聽這話,心中倒卻沒了主意,隻好老實說道:“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小的真沒從中得什麼好處。牢中夥食,向來如此,還請您明察。”
說這話,牢頭其實也有心虛的地方。說到克扣,要說一點都沒克扣那也不是真話。隻不過,真真假假,魚目混珠而已,反正也沒人關心這群沒錢沒勢的地痞流氓。
陳叔軒雖然沒在衙門裏任過職,但在嚴正清的耳濡目染下,對這些小偷小摸也是懂得一些,所謂大官大貪,小官小貪,說得就是這個世道。
“你給我少廢話!”陳叔軒一擺手,接著說道:“以前什麼規矩,我不管。但如今到我這,就得按我說的辦。從今以後。。。。。。”
話說到一半,陳叔軒停了下來,回頭望了望身後眾人,說道:“其他人我也不管,但凡是跟著我的這些人。頓頓都要白飯加菜,逢年過節,還要有肉。不然,我也不吃了。你可聽明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牢頭哪敢反駁,隻好一味地點頭應承道。
陳叔軒看著豆大的汗珠從牢頭的額上滾落,心中也是不忍,說道:“我也不為難你。你拿紙筆於我。我向文丞誌借糧。你拿著我的借條上他府上,取回信給我。懂嗎?至於原來各項開支你們照舊吧。隻是不許克扣我,還有我的人。”
“小的明白。”
“明白,就下去辦吧。”
這一句“我的人”頓時讓牢中的囚犯們感覺溫暖涕零。隻是他們並不知道文丞誌是誰,或許是哪家有錢的大財主吧。但無論如何,陳七不計前嫌地維護自己,都已經讓犯人們萬分感動了。
丞相是百官之首,高高在上,哪裏是普通小民清楚得了。所以,牢頭聽到文丞誌三個字,也不覺有異,隻是領命派獄卒按陳叔軒給的地址捎信過去。
隻到捎信的人報信回來,告訴他這位文大財主原來就是當朝宰相時,平時連刑部侍郎都不太容易見到的牢頭頓時魂都嚇沒了。趕忙把從相府取來的文書送了過去。當天就有運糧的人馬來了。牢頭獄卒對陳叔軒虎落平陽的那一點疑惑也被徹底打消。他連當朝丞相都可以隨意使喚,從此再也不敢得罪他了。
陳叔軒從軍之初就常因為違反軍規,打架鬥毆,坐的牢多了,要不是有呼延信罩著,說不定就死在牢裏頭。坐的牢一多,就覺得無聊,當兵當久了的成叔軒,後來實在閑的慌,就在牢裏招降納叛,拉起一支隊伍,每天照此練兵,生活也就充實起來。後來,他就養成一種習慣,凡是坐牢都要把犯人編練成軍。
不同的是,以前在軍中,犯人都是士兵,所以,不需要太費腦子,很容易就拉起隊伍。可這衙門的牢裏都是些地痞,哪有那麼容易。不過,這也難不倒他。自古士為知己者死,鳥為求食亡,陳叔軒當然明白恩威並施的道理。明確隻有跟著他,服從他,成為他的人才能得到溫飽衣食,自然應者如雲。甚至隔壁牢房的人見了也眼饞,陳叔軒也就借機擴軍。很快整個刑部大牢就成了他的兵營,甚至是死刑犯也被招了進去,成立敢死先鋒營。每天在陳叔軒的指揮下列陣練武,同時軍紀嚴明,整齊劃一,氣勢如宏,竟然一掃原來的陰晦之氣。當然,對於不服從者,濫用私刑的情況也屢有發生,但事情卻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