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街頭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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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兩人歡談的時候,妙真又走了進來報道:“老師,今天還上早課麼?”
“上,怎麼不上。”嚴正清是個脾性耿直,刻板自律的人,即使是遇上再大的悲喜,也還是要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邊起身的時候,他邊說道“小軒,你且在後堂中歇會。等我上完早課再和你敘談。”
“老師,我陪您一起去吧。”陳叔軒急忙上前扶起嚴正清。
“什麼?你也要隨我去上早課?”嚴正清頗有些意外,“你現在貴為郡王了,再來聽我上課,怕是不合適吧。再說,小時候你就淘,不愛讀書,整天上山下河的,要不是你祖母訓斥了你幾句,你都不知道我的學堂在哪。後來,好不容易來上學了,也不學好。法者,富國安民之本,正所謂‘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可是你這臭小子,卻不走正道,巧言吝嗇,玩法取巧,活脫脫一個訟棍。特別是不管誰對誰錯,隻要是窮人和富人打官司,你一定偏袒窮人,一點法家公平正義的原則都沒有”雖然這樣說,臉上還是洋溢著笑容,顯然在他心裏是認可的。
“當初年少,不知輕重。如今正是因為貴為人臣,才知道當初貪玩,不學無術,辜負了老師的一番心血。如今回味起,老師您的學問真是淵博似海,字字珠璣,所以我有件事還請老師答應我。”陳叔軒小心翼翼的扶著嚴正清向學堂。
“浪子回頭,孺子可教也。你能有這覺悟,總算不是一塊朽木。有什麼事就給我直說,少給我賣關子。”嚴正清笑吟吟的說道。
“我想在京的這些日子,能日日來您的學堂上課,再聽聽您的講授,也好讓我洗去這一身的胡風匪氣。”
“學無止境,唯善不泯,也好。我雖然粗鄙,但做你這個臭小子的老師的本事還有。那好吧,你就來吧。不過,我是有規矩的,既然來了,就要準時準點,恪守學規。再像小時候那樣瘋,我不管你是大將軍還是大王爺,都統統趕走。知道嗎?”說道學問,嚴正清總是一臉嚴肅,沒有方才慈愛之氣。
“弟子不敢,我一定謹遵老師教誨。”陳叔軒趕忙頷首保證道。
“嗯,這就好。”嚴正清滿意的說。
進入學堂,嚴正清給陳叔軒介紹他的其他學生們上後,正要講學的時候,忽然來人報道,有個內官來宣旨。原來是太後今晨醒來,見到禮物,知道自己日月掛念的那個小孫子回來了,急忙派人到剛峰書院。她知道,嚴正清一定知道孫子在哪兒,並讓他進宮。
“既然太後掛念,小軒,你就隨內官大人去宮裏看望你祖母吧。急著也替為師問候一聲。”每個人心裏都有一處掛念,嚴正清雖然刻板卻也並不例外。
“嗯。那弟子明天再來看望師父。”陳叔軒心中也頗為急切,想要看看自己的老祖母是否還健康,懷念小時候枕在她懷裏聽故事的時光。
辭別嚴正清之後,陳叔軒回大護國寺取回那匹黃膘馬,打馬就向大紫金宮飛馳而去,將來宣召的內官遠遠的甩在身後。
通往大紫金宮的玄武大街上,此刻也正有一個隊伍在行進,聲勢顯赫,浩浩蕩蕩,即使在權貴盈城的神都洛陽也都十分少見。
隊伍的最前方是一列開路的騎士,高頭大馬,看樣子就盛氣淩人。正在前進時,領頭的一個騎士的座騎忽然受驚,兩蹄躍起,眼看著就要踏向街旁一個孩子,這時那個孩子的母親急然從一旁抱起孩子,用自己的瘦弱的身子護在了前麵。本以為慘劇就要發生,沒想到不知是那馬有靈性,還是被孩子母親突然的出現給嚇到,忽然於半空中轉身,那馬上的騎士猝不及防,差點就摔了下來。
旁邊的騎士一見,立馬衝上來,舉起手中的馬鞭就向那婦人打去,邊打著邊罵道:“好你個賤婦,竟敢驚了我們頭的馬,看老子不打死你。”
見此情景,周圍的人們都上來勸阻道:“大人就饒了她吧。她也是為了保護那個可憐的孩子呀。”
不料,那個騎士不僅不聽,反而越加驕橫道:“孩子,什麼孩子。不過就是個賤種,死了就死了。害我們隊長有什麼破損,就是殺她全家都賠不起。”說著周圍的騎士也逼了上了,一個個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眾人也就不敢多說了,隻好眼真真的看著那婦人被打得氣息奄奄。雖然如此,她還是死死的抱著那孩子,並不曾使一鞭落在他身上,隻看得周圍的人連連歎息。
正在騎士打得正歡時,一道白光傷過,隻見得鮮血四溢,那騎士突然感覺手腕吃痛,再回身一看,竟然發現,舉鞭的右手竟然被砍飛了,看著淌血的斷臂殘肢,他的神情由痛到驚,再到恐懼,頓時撕心裂肺的哭喊開來。
“原來,你也會痛呀。”路上出現了一個書生模樣的瘦弱年青人,同其他書生不同的是,他腰間別了一把看似不太起眼的軍刀。不過,這個時候,那把刀口,正在淌血。
“你,你,你敢傷我的人。來人,給我打死他。”那騎士隊長見狀,愈發大怒,立馬指揮左右撲上上來。
不想那書生非但毫無懼色,反而越加鎮定,顯然臨敵經驗豐富。果然,他收刀入鞘,揮拳迎了上去。雖然騎士們看似身強體健,人多勢眾,不料卻三下五除二的被那書生一一打翻在地。令人驚奇的是,這些騎士往往隻中了那書生一拳就被打倒得不能再爬起來。正是靠著這一招致命的快攻,才讓這書生瞬間占據上風。
“那書生用的似乎是邊軍中所用的格鬥術呀。”人群中有老者猜測道。
書生打倒眾騎士後,在眾人的一片叫好聲中,拾起馬鞭,向著已經被打得滿地打滾的騎士隊長身上開始鞭撻了起來。
“住手!”正在喧嘩間,一個女子從後隊站了出來。
“哪裏來的惡徒,膽敢在天子腳下,公然行凶,還不給我住手,再不住手,莫怪本小姐動手了。”
書生停下手中的馬鞭,抬眼瞧了瞧說話的女子。娥眉明目,窈窕多姿,雖然才是二八年華,卻已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
正在大家覺得兩人要爆發衝突的時候,不料,剛才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書生竟然真的聽話的扔下馬鞭,轉身就要走了。
那少女也頗感意外,正在錯愕間,忽然不知是看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什麼,再次說道:“站住!傷了人,什麼話都不說,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那書生停住腳步,回頭想解釋道:“那是因為。。。。。。”,說到一邊,他才發現,原先被打的那對母子早就不見了。
“也對”書生喃喃自語道,這個隊列隱隱有皇家氣勢,自己雖然挺身相救,但那對可憐的平民母子如果站出來為自己說話,牽連其中,尋常人家也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倒不如走了好。
想到這,書生反而不想走了,冷冷對那女子說:“老子看他不順眼,砍也砍了,打也打了,你想怎樣?”
“豈有此理”少女慍怒道:“想砍人就砍人,想打人就打人,嚴重就沒有王法了嗎。今天,我也要你留下你一隻手臂才成。”
“淩薇,你等我一下。”這時,在侍衛們的簇擁下,一個皇子模樣的人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