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換班的前一天，肖笙就收到消息了，心裏隱隱的期待又擔心落空。問站崗的士兵“肖先生，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就是被通知了，至於換誰來，我們怎麼可能知道。等明天來了你就知道了。”
    另一個兵以為肖笙不想換“肖先生，你也別老想這事兒，咱們當兵的心眼都直，很好相處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了，也不便多問，肖笙真的很鬱悶關於部隊不讓用手機的規定。
    越想越不能靜下來工作，幹脆就出去了。
    Z大和內地別的學校一樣的地方就是小食店兒也是巨多。
    終於是要上車了，連帶著步伐都飛起來了，寧寬在車上興奮地氣息加重，眼睛都發亮了。墩子一臉莫名其妙“寬子，你興奮什麼呀？就算能見著女的，你也是軍人，得有紀律，小心排長親自削你。”
    ‘我有很明顯嗎？’寧寬想起炮仗灰頭的話“有嗎？估計是要進城了，興奮。準確的說是要進大學了，還沒在大學做過任務呢？還這麼輕鬆，你不興奮嗎？”
    墩子還是覺得不對“興奮啊，但也不至於這麼興奮吧？之前去海關交接，那麼多女的，不見你這樣兒的。”
    “你懂個屁”寧寬也是不想編了。經這麼一弄，寧寬收斂了自己，靠在車棚上假寐，掩去眼裏的笑，寐著寐著還真的就睡過去了。
    “哎，寬子，起來了，到了。”墩子搖著寧寬的腦袋。
    一聽到了，寧寬就醒了“醒了。”
    司務長就地讓五個兵整頓了一下，就直接帶著去了Z大行政樓，簽字做好交接。由行政秘書帶著去了實驗樓。
    “司務長，這就是肖老師工作的地方。”門外傳來清麗的女聲。
    肖笙聽著外麵的動靜，心裏一動，側身看向門口，覺得還是出去的比較好。
    肖笙錯身就看見寧寬了，呼吸一窒，不動聲色的打了招呼，雖然想了好多次的人，忐忑了好久等待，但這人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竟像一見鍾情的見麵，陌生又熟悉，想動又不知如何動。
    寧寬雖然是兵，經過訓練，但這時候隱藏情緒可不如肖笙，那臉上就差寫著‘我好開心，我好激動。’但為了以防萬一，寧寬硬是不看肖笙，一眼都不看。
    “肖老師你好，我是紅團7連司務長，我叫何放，這些是我帶來換崗的人員，你來認識一下，以後好協助你工作。”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自我介紹”
    “江月”“何樹”“嚴寬”……
    “報告”
    “說”
    “其實我們都認識。”
    “我不認識。”司務長飄飄的來了句，然後沉默。
    高原的太陽落得晚，肖笙覺得有點熱，估計冒汗了。
    做了交接，新來的五個人輪值，白天值班兩個人，晚上值班三個人，寧寬首先就表明態度“我可以扛著不睡，但時差倒不過來。我值白天的班，晚上有需要，可以叫我，外號寬子。”
    部隊不存在抱小團體的問題，兵哥哥是很喜歡結交不同的兵的。墩子說到“叫我墩子就行，我就值晚上的吧，我兩一個班，一黑一白，合適。”
    輪崗分好了何樹和寧寬值白天的，剩下的晚上，想換的隨時找人可以換，提前一天把值班表交到實驗室就可以了。
    白天是因為人多，有情況隨時都可以招來一大幫人；晚上主要就是保證實驗室的標本安全，這麼下來誰也不比誰好過。
    本來標本沒什麼的，可是這批標本是政府部門要求的，沒辦法不重視，近年來隨著藏地的開發度增高，綠地就開始減少，隨著水泥地麵的增加，土壤層本來就薄的藏地，這樣一來，連帶著經濟都不平衡的發展。所以，標本這事小不了。
    寧寬的小私心就是‘你工作，我能看著你，你下班了，我也能去找你。’想想就很美。
    當天交接完了，寧寬連住宿都沒去，把包交給墩子就開始站崗，這是軍人。
    寧寬一下午都在想，晚上肖笙工作到幾點？
    想著門外的人，肖笙就想著快點兒下班。下了班後，肖笙出門“你們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寧寬就顧著開心了“不用了，肖老師，待會兒戰友會送飯來，我們不能離開實驗室半步。”周樹說的是正氣十足，寧寬能說什麼呢，肖笙又能怎麼辦呢。
    沒過一會兒，那個叫江月的就來送飯了，站崗又不能撤離，連上廁所都不行，得虧每頓飯都有個緩衝的時間，但寧寬還是習慣了任務期間少喝水。
    兩人輪著祭奠了五髒廟，完事兒了，還悠悠的去了趟廁所。又過了而是幾分鍾，肖笙和實驗室的白大褂才回來。
    肖笙拿著兩瓶水走來“看你們的戰友都隻是給你們打飯，藏地氣候幹燥，需要補水，給你們帶了水，就食堂免費發送的。”
    寧寬看那瓶水也不多，畢竟是肖笙第一次給東西，寧寬掂量了一下‘應該沒事。’說了聲謝謝肖…先生，就喝了。
    肖笙看著周樹不動，級“你不喝？”寧寬打了個顏色，周樹眼神告訴他不懂，但還是接了，意思這沾濕了口腔。
    肖笙估摸著換班時間，定了提前十分鍾的鬧鈴。
    水是喝了，可憋壞了寧寬，就想著怎麼還不到點兒，估計都有半個小時了，雖然扭動的幅度不大，可是當兵都習慣了平板兒。當兵出任務，幾乎人人都經曆這種事，周樹都不用猜，斜著眼‘你還能憋不？’
    寧寬左右換了幾次，才發現周樹的問候，給了給白眼，希望想著肖笙能轉移一下注意力，可是實驗樓轉角處的洗手間時不時地就有水聲。寧寬就是想肖笙也沒用啊，人有三急啊。
    還好交班的人提前來了十分鍾，要是再晚一點兒，寧寬就能殺人了。
    剛好交班，肖笙設置的鬧鈴就響了。肖笙也不拖拉，脫下白大褂，就去洗手間洗手，想著在哪兒碰麵，就聽得寧寬要敘舊。
    本來墩子還想耽擱一下，憋憋寧寬，看肖笙出來了，也就正經了，墩子把字一簽，寧寬就往廁所去了“不用等我了，我要敘舊。”
    留下又是一臉迷惑的周樹，“寬子之前和肖老師早認識了。”墩子拍拍周樹‘難怪寧寬都不拒絕那瓶水。’
    肖笙就感覺寧寬拍了一下自己，轉身就不見人了。就聽得洗手間裏一陣水聲，伴隨在一聲長歎，肖笙悟了。
    “嘶，爽”寧寬抖了抖腰，爽到不想收鳥。一想到肖笙就在一牆之隔，探頭就能見著，寧寬看著鳥，感覺又要起飛了，趕緊把那些流氓心思和著大鳥一塊兒收了。
    寧寬出來就見肖笙在走廊裏等著自己，就想過去蹭蹭，還沒靠近，肖笙就擋住了“你不洗手？”
    寧寬尷尬了“咱當兵的，走哪兒都一樣，沒那麼多講究。”
    肖笙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過了趕緊說到“我沒別的意思，不是才剛……碰了…那啥嘛。”
    寧寬洗著手樂了“大鳥，我的大鳥，剛摸了我的大鳥。”
    肖笙怒了“你能不能…注意點兒。”轉身就走。
    寧寬感緊跟上去，把水彈在肖笙臉上“先等一下”肖笙氣歸其還是停下來了。
    寧寬跑到轉角處，看了眼墩子他們“我先走了，有什麼情況拉警報。”
    看寧寬過來，肖笙也氣不起來了，本來就沒什麼可氣的。
    樓梯間的安全燈綠的詭異，一路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寧寬覺得肖笙可能不太習慣自己的風格“肖笙，我們部隊裏都是糙人，都糙慣了，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不要太在意，以後我盡量收收。”
    肖笙停下來，看著寧寬“我沒事兒，就是一下子適應不了，你不用太在意，一起去看看Z大，這麼久都沒好好逛過，本來打算工作結束了，再好好玩的，難得你來了，就一起走走。”
    在Z大零零落落的有些小情侶，這所學校大多數都是當地居民升上來的，這裏的居民情感內斂，很少見到親密的行為，他們也愛歌舞。
    聽著傳來的歌聲，肖笙還不知道，寧寬倒說了“他們在跳鍋莊，就很安靜的跳，都不講話的，感覺你會喜歡，要不要去看看。”
    “不想去，過幾天去。”肖笙雖然不知道一路上說些什麼，但就想兩個人待著。寧寬就覺得自己不會聊天，自己的生活除了部隊就沒什麼可說的，部隊前篇一律的訓練，出的任務，也不能說。
    幾條小道走下來，肖笙感覺到了寧寬的忐忑，連帶著自己都緊張起來，他覺得感情真的不是化學試劑可以調劑的。
    寧寬看著周圍的黑，覺得這真的好適合耍流氓，又不想讓肖笙覺得自己見麵就想著耍流氓，就憋著，自己又想耍，又擔心不太好，寧寬突然間就記起自己最初的目的‘要睡肖笙，要耍肖笙的流氓。’
    “你的住宿安排在哪裏？”肖笙突然轉身。
    “哦、哦”寧寬心裏的流氓都嚇萎了“就原來那裏，學校在實驗樓旁邊那棟樓一樓拐角處騰了一間房出來，說實驗樓有化學藥劑，不安全。”寧寬終於把舌頭捋直了。
    肖笙覺得淡淡的歡喜快溢出來了。
    “對了，我給你帶了些龍膽草泡水喝，清熱的。什麼時候給你？”寧寬側頭問到。
    肖笙想了一下“待會兒吧，我在樓下等你。”
    寧寬笑了“你那麼著急啊？”
    “我工作和你值班都在一起，你換班了再來回跑麻煩”
    寧寬道“那我明天給你泡上，連著那草一塊兒給你帶著。”
    “用你的軍用水壺啊？還是去超市買一個，你那壺太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