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方煦設計取同天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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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本久治和麻生沙樹、藤田麻裏、安藤希、秋野竄進藤花山莊,剛闖到客廳前,忽聽一聲“阿彌陀佛,老衲恭候多時!”話音剛落,突然亮起火把,火光映照下看得分明,玄聰左掌立在胸前,站於中間,左邊站著淩霄之和淩以祿,右邊兩個中年婦人,正是飛鳳穀主梅瑩和玉清師太。十名錦衣衛兄弟手執火把,站成半圈。玄聰看出宮本久治是為首之人,對他說:“閣下帶人襲擊山莊,不免唐突春夜。既然來了,不必急於動手,彼此認識認識。我叫玄聰,忝為少林方丈,左邊兩位便是武當掌門淩霄子和錦衣衛千戶淩以祿。右邊兩位是飛鳳穀主梅瑩和玉清師太。閣下何人?這幾位高姓大名?”
    宮本久治聽了玄聰的介紹,心裏暗暗吃驚:對方五人中,有四人是成名的高手,便是自己也未必能打得過,弄得不好五個人都要交代在此!心裏雖這樣想,場麵話還得交代。他向玄聰一拱手,說:“原來是少林方丈佛駕在此,失敬!淩霄子乃江湖三子之首,二十年前就名動江湖,失敬!飛鳳穀主和玉清師太都是不履紅塵的世外高人,居然同時現身,幸會!在下宮本久治,這幾位下屬,名叫麻生沙樹、藤田麻裏、安藤希和秋野。今天固然來得不是時候,能見到諸位,卻也算不虛此行了,告辭!”宮本久治“告辭”兩字才出口,向後一掠十丈,飄然落在圍牆之外。麻生沙樹一直跟隨宮本久治,深知宮本久治為人,決不會打沒有把握取勝的仗,早已蓄勢待發,作好逃跑的準備。他的輕功固然比不上宮本久治,但幾乎和宮本久治同時起步,倒縱出二十多步,躍過圍牆逃走。藤田麻裏和安藤希、秋野三人起步較遲,飛鳳穀主梅瑩輕功何等高明?一招鳳舞九天,縱出兩丈多高,隨後轉排雲駁氣,頭下腳上,手中劍花錯落,正是飛鳳劍法中的絕招海市蜃樓,方圓兩丈範圍之內,仿佛有千百個劍尖罩住,劍尖所指,正是藤田麻裏和安藤希兩人。此時的藤田麻裏和安藤希,別說逃走,便是招架稍遲,也要血染塵埃。
    幾乎是在飛鳳穀主縱起的同時,玉清師太手中劍一抖,一招淩寒一枝斜,向秋野削去。秋裏長刀一豎擋過,剛要舉刀,玉清師太不等刀劍相交,手中劍已轉梅花三弄,點咽喉,披兩臂。玉清師太劍法綿密迅捷,在這幾個倭寇中,秋野的武功最低,三招過後,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手臂上已經中劍。幾次想逃,身形剛動,已被劍封住。再說,若論輕功,玉清師太與秋野還真不在一個擋次上。略一分心,腿上又中了兩劍。秋野見既打不過,又跑不了,把心一橫,調轉刀來,插進自己腹中。
    秋野一死,藤田麻裏和安藤希越是心慌。飛鳳穀主卻是越打越快,劍光繚繞,劍氣森森,內力漸漸發出,藤田麻裏和安藤希出刀抵擋時,覺得有一股粘滯之力,一口長刀漸漸使展不開。此時兩人一樣的心思:既然跑不了,免不了一死,索興用兩敗俱傷的打法!飛鳳穀主梅瑩用一招鳳凰剔翎,一劍剌向藤田麻裏,藤田麻裏不閃不避,一刀剌向飛鳳穀主。幾招一過,飛鳳穀主冷笑一聲,罵道:“有你們這種無賴打法嗎?我若剌了膻中穴以外的穴道,你們若流出一滴血來,算我學藝不精!”
    說畢,手中劍一緊,展開身法,隻見場中衣袂飄飄,猶如一隻鳳凰翩翩起舞。眾人正看得眼花繚亂,隻聽飛鳳穀主喝一聲:“倒!”隨即跳出圈外,便見藤田麻裏和安藤希晃了兩晃,一跤跌倒,已然死去。
    這一架打的時間不長,玄聰和淩霄子沒有動手,宮本久治和麻生沙樹逃走,他們也沒有追。以他們的身份,也不屑於追趕。飛鳳穀主和玉清師太出手,正好旁觀。玉清師太人既恬淡,出劍便沒有那種霸氣。飛鳳穀主因聽淩霄子說了聲“見識飛鳳劍法”,是以一上來便用劍招圈了兩個敵人,劍法、身法、內力三者都發揮到極致,最後奪命一劍,力透劍尖,連剌兩人的膻中穴,果然敵人倒斃,沒有流出一滴血來。
    淩霄子喊了一聲“好劍法,好功夫!”玄聰見飛鳳穀主如此好勝,隻微微含笑,點了點頭。
    宮本久治和麻生沙樹逃出藤花山莊,回到“鑫”記雜貨店,在內室坐定,半晌無語。
    可以肯定的是,藤田麻裏和安藤希、秋野三人是回不來了。
    十五年前宮本久治已見識了無邪子的本事,平心而論,他並無信心能勝過無邪子,是以偷襲得手。淩霄子的武功不會低於無邪子,還有一個少林寺的方丈玄聰,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自己若一動手,連逃生都沒有可能,此刻一定躺在藤花山莊,那才叫全軍複沒!
    自從十五年前設局,因了一個無邪子,搶名單,殺青木正雄,使得青果計劃未能如願。
    十五年後重來大明,名單倒是重新出世了,隻是未能奪到自己手裏,反給送去了都察院,自己的一番心血白費,還白賠了許多珍寶!
    是他宮本久治無能嗎?還是因為計算不周?
    他下意識的搖搖頭。他的籌畫沒有問題,是因為他有一個厲害的對手:十五年前是無邪子,十五年後是方煦,他們是父子,是藤花山莊的老、少莊主!
    宮本久治默然不語,麻生沙樹便陪了個小心,輕手輕腳的給倒了不茶,良久,才輕聲問:“主人,我們下一步……”
    提起下一步,宮本久治有點心煩意亂。就目前的局勢而論,他手裏已經沒有牌了。也就是說,要看方煦打出什麼牌,他再作應對。他的主動權喪失了,他的屬下已死亡殆盡,隻能從進攻轉入防禦。更要命的是,他在國內很少有人支持。他雖與幾個武術世家洽談過,鼓動武士襲擾大明,其實究竟能來多少,來了又能派什麼用?
    “我們明天是不是去同天山莊?”麻生沙樹小心翼翼的問。
    “我們今天去了藤花山莊,他們今晚不會來河陽鎮,明天一定會來!‘鑫’記雜貨店要撤掉了,也許永遠來不了了。明天去同天山莊看看,青木琴美在同天山莊,她身邊還有五位武士,唉!隻有五位武士了!”宮本久治自命有雄才大略,武功見識高人一等,此刻卻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主人,在主人的朋友圈中,還有武功高手嗎?若能請到幾位,能與玄聰、淩霄子相抗衡,我們還有機會。”
    他的思維有如一道亮閃閃過:不錯,還有兩個人,我怎麼把他們忘了?刀神和刀王,他們在國內是頂尖的了,得把他們請來!
    宮本久治所想的“刀神”名叫淺川千裕,刀王名叫菊池,年紀都已五十出頭,已經開宗立派,傳人無數。其在國內的聲望,相當於我們的少林、武當。尤其是刀神淺川千裕,他把刀法編成一書,叫做“陰(隱)流之目錄”,刀法再配以騰挪跳躍,奇詐詭秘。即便稱得為一流的高手,仍難攖其鋒。刀王菊池聲望和淺川千裕差不多,都是武士們所尊崇的前輩名宿,猶如我們所稱的泰山北鬥。
    當晚,宮本久治和麻生沙樹就住在“鑫”記雜貨店後院的廂房之中。第二天一早,便離開河陽鎮,一路上快馬加鞭,傍晚時分,到了石垃子鎮。宮本久治立馬鎮頭,眼望同天山莊方向,沉思了一會,對麻生沙樹說:“先找客棧住下,明天再去同天山莊。”
    麻生沙樹問:“不過十裏地,何不住在同天山莊?多年經營,諸事皆備,不比客棧好許多?”
    宮本久治說:“離莊時久,山莊之中,也隻青木琴美武功略可,那五名武士都不中用,隻能跑個腿遞個話,若遇上敵人,不堪一擊。而我們的敵人,老的不說,便是小的也不可小覷!”
    麻生沙樹連稱“主人高見”,又問:“主人既不放心,今晚我回去看看如何?”
    宮本久治說:“務必多加小心!在藤花山莊沒見到方煦他們小一輩的,我們原先設定他們會在京城遊玩,若是不遊玩呢?兩軍對壘,何暇冶遊?我們要抄他的藤花山莊,他們不想抄我們的同天山莊?一個月前,不是有人來探過莊了嗎?”
    麻生沙樹說:“我從後門入莊,即便山莊真給他們占了,也發覺不了!”
    同天山莊本來是倭寇的據點,多年住下來,自然山莊內的每一間房、每一棵樹也是熟悉的。而後門不僅樹多蔭重,沿圍牆挖了條小河,作為後園的點綴,也是防不速之客從後門進入。這小河在近後門處成一方池,約有五畝大小,池心有一塊十丈方圓的平地,平地上建了一個小八角亭,用一條棧橋與河岸相連。青木琴美自從離開藤花山莊來到此地,常常持簫獨坐在小亭之中,尤其是在月夜,天上和池中星月交輝,亭內幽籟清音,一坐就是一個更次,甚至到半夜方離開小亭回房休息。麻生沙樹打算從後門進莊,也是想看青木琴美在不在亭中。因為今晚恰好是一個月圓之夜,而且群星璀璨,與月同輝,青木琴美若沒事,一定會去池心亭上。隻要青木琴美沒事,同天山莊便沒事。明月在天,雖不宜夜行人活動,必竟去的是熟地,自身武功又不弱,麻生沙樹仍有點有恃無恐。
    一更時分,麻生沙樹已到了圍牆之外。頃聽一會,圍牆裏並無聲息,便縱身躍過圍牆,繞過小河,接近棧橋時,果然看到池心亭上有一個黑影,再一細看,不是青木琴美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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