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計與倭寇作周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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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費玉馨“快走”,又拉著她離開同天山莊的,自然是她的師父飛鳳穀主梅瑩了。
    回到客棧,費玉馨向梅瑩行了禮,問:“師父怎麼也去同天山莊了?”
    梅瑩說:“我看到你留的字條,有點不放心。你想想,我教了你八年,學了這一身本領,是容易的嗎?你在江湖上吃了虧?師父我的麵子往哪擱?所以啊,就跟過來了。”
    費玉馨說:“多謝師父,徒兒我不會給師父你丟臉的!我還是同天山莊的莊主,誰知山莊早被倭寇作了窼穴!我得去藤花山莊向無邪子叔叔取來房、田契,再找這幫倭寇算賬,給我爹報仇!”
    梅瑩說:“那張椅子衝開椽子和瓦,還飛了一丈多高,這人的勁力不在為師之下,你要報仇談何容易!”
    費玉馨說:“徒兒知道不大容易,師父也別耽心,我會小心的。我去藤花山莊,師父去不去?”
    梅瑩說:“為師還有別的事,不去藤花山莊了。”
    從石垃子鎮到藤花山莊,費玉馨單人獨騎,走了兩天。一見宋友仁,便說:“我姓費,來找無邪子叔叔的。”
    宋友仁說:“無邪子是藤花山莊老莊主,已故去十五年了,現在少莊主方煦管事,我領姑娘進去。”
    費玉馨一進客廳,便向方煦要同天山莊的房、田契,方煦正要給她,玄聰說了聲“且慢”,問費玉馨要房、田契何用。費玉聲回說:“大和尚你是誰,為什麼要告訴你?”
    玄聰是世外高人,被費玉馨頂撞,不以為意,微微含笑,答:“貧僧玄聰,忝為少林方丈。”
    費玉馨把玄聰再三打量,才說:“原來是少林方丈,小女子失敬了。與你並坐一處的道長,想必便是武當掌門了?”
    淩霄子笑答:“小姑娘聰明得緊,老道便是武當掌門淩霄子。適才玄聰大師問你的話,你還沒有答呢!此時取房契和田契,有什麼打算?”
    費玉馨說:“我取自家的房、田契,有什麼打算,要告訴你們?”
    淩霄子說:“你這房、田契,是十五年前倭寇青木正雄送給你爹的,當時也沒有安好心。十五年過去,誰知那山莊裏是什麼模樣?若成了賊窩強盜窩,你一個人去不大方便吧?”
    費玉馨說:“老道你隻說對了一半,我剛探過同天山莊,山莊裏不是盜賊,卻是比盜賊更利害的倭寇!”
    淩霄子說:“原來姑娘已經探過同天山莊了!姑娘遠道而來,先坐坐喝點水,我們正在議事,姑娘不妨也聽聽?”
    費玉馨說:“道長不見外,我便聽聽。我正走得口渴,得向方大哥討杯茶吃。”
    龍行天說:“我們原本在今天夜裏去河陽鎮把倭寇的窼穴端了,費姑娘旅途勞頓,就和玄聰大師、玉清師太、沈麗花小姐一同守著藤花山莊如何?”
    費玉馨說:“好雖好,去河陽鎮可能要撲空!”
    費玉馨此話出於眾人意料,都把眼睛盯著費玉馨,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究竟。方煦問:“玉馨妺子如何知道要撲空?”
    費玉馨說:“我不是剛探過同天山莊嗎?我是聽來的!”
    玄聰對費玉馨說:“請費姑娘把探同天山莊的情況詳細說給我們聽聽。”
    下人給費玉馨上了茶,費玉馨啜了一口,說:“我是在屋頂上聽的,沒見著人。從說話人的稱呼聽出有三個人,一個叫麻生沙樹,一個是青木琴美,還有一個,麻生沙樹稱他為‘主人’。”
    沈麗花輕聲說:“原來木姑娘去了同天山莊!”
    費玉馨問:“木姑娘是誰?”
    方煦說:“木姑娘就是青木琴美。”
    費玉馨又問:“你們認識青木琴美?青木琴美的父親青木正雄逼死了我爹,我正要找她算賬,你們是幫我還是幫她?”
    費玉馨這句話,方煦和沈麗花還真不好回答。他們不好回答,有人好回答。唐能說:“當然是幫費姑娘了!”停了一下,又說:“那個木姑娘與你有點相像。”
    沈麗花笑道:“何止有點相像,我看十分相像!”
    費玉馨鼻子裏“哼”了一聲,似乎不屑與青木琴美相像,看了唐能一眼,見唐能年紀與方煦相仿,人也長得精幹中見文秀,笑笑說:“公子願意幫我,真是多謝了!請問公子貴姓?”
    唐能拱手回說:“在下唐能,家居四川,江湖上習慣稱作四川唐門。”
    費玉費還了一禮,說:“原來是唐門傳人,失敬了。”
    玄聰見稍一打岔,話便扯遠了,忙說:“請費姑娘說同天山莊的事吧!”
    費玉馨抿嘴一笑,說:“那個叫作‘主人’的說,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都到了藤花山莊,我們在河陽鎮還吃了虧,雜貨店定是暴露了,要麻生沙樹一回河陽鎮便把雜貨店關了,另覓地方。還說,錦衣衛的龍行天和劉恭禮都在藤花山莊,名單找到後,一定會由龍行天和劉恭禮送往都察院,要麻生沙樹盯緊龍行天和劉恭禮,他們一上路,由‘主人’親自劫奪。”
    玄聰、淩霄子、方煦、龍行天、劉恭禮五人互相看看,又互相點點頭。那位“主人”說得不錯,名單不僅找到了,而且正是要龍行天和劉恭禮把名單送往都察院。“主人”固然預料到了,藤花山莊這邊何嚐不準備著倭寇可能在路上劫奪?隻是“主人”親自出手,一定還會帶著高手,隻龍行天和劉恭禮怕就有點危險。方煦說:“也罷,今晚不去河陽鎮了。請錦衣衛的兄弟繼續監視,看倭寇搬到何處。龍、劉兩位指揮帶一部份錦衣衛兄弟把名單送往都察院不變,請玄聰大師、淩霄子伯伯暗中保護如何?”
    龍行天頗有點磨拳擦掌的樣子,笑笑說:“不知那位‘主人’倒底是誰?真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咱老龍頗想鬥他一鬥!”
    方煦說:“我有一個預感,我爹一定死在此人之手!不過此人狡猾之極,常能料敵機先,龍指揮未必能傷得了他,跑掉居多,我以後再和他了斷。我和麗花妺妺、玉馨妺子、唐能再探同天山莊,也有點犂穴掃庭的意思。玄聰大師,淩伯伯,你看如此按排可使得?”
    方煦這樣按排應該說是不錯的了,但有一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若遇見木琴美,是出手殺了她,還是放了她!
    按照計劃,龍行天和劉恭禮先上路,龍行天的包袱裏,放著一個桑皮紙大封套,封套裏隻放了一張白紙,紙上畫了一個人頭:眼睛眯著,舌頭伸出半截,是一個抑揄調笑的鬼臉,這是準備給倭寇搶的。龍行天很滿意沒帶名單,這樣他無後顧之憂,可以放手和‘主人’一搏。劉恭禮也帶了一隻小木匣,木匣中也是空的。真正的名單放在玄聰身上,他和淩霄子兩人做一處走,與龍行天和劉恭禮分開,不參予和倭寇的搏鬥,這樣的按排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龍行天和劉恭禮是在第二天上午走的,他們的身份是商人,另帶一個錦衣衛兄弟作為長隨,一路上辦些諸如號個房、喂個馬之類的雜事。玄聰和淩霄子下午動身,路上裝作互不認識,由錦衣衛的那位兄弟與中遞個消息。
    龍行天和劉恭禮離開藤花山莊時,淩以祿特地趕來聽命,反給方煦拉在一邊說了一陣話。待把玄聰和淩霄子送離開藤花山莊後,方煦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被遠樹遮蔽。仿佛有意在延宕時間,又過了一會,才對唐能、沈麗花、費玉馨說:“我們去客廳商議點事。”對玉清師太和淩以祿說,“你們也來。”
    唐能問:“方大哥什麼事搞得神秘兮兮的,山莊門口也沒有外人,不能說嗎?”
    方煦笑笑,說:“可以說啊,你看山莊外綠樹成行,新葉始展,宿燕才歸,新鶯已啼,柳林脈脈含煙,杏圃燦若雲霞,正是冶遊之時也!”
    沈麗花笑笑,說:“酸,酸,酸掉牙了!”
    方煦一笑,又說:“若要真正商議點事,還得在客廳裏,既從容,又不會有人打擾。”
    邊說邊走,一會兒到了客廳,團團坐下。方煦看看眾人,先笑笑,然後才問:“各位有興趣到京城走一趟嗎?”
    唐能、沈麗花、費玉馨都是一般的年輕人,好玩又喜熱鬧,聽說去京城,一迭聲的喊好。喊過好後,又看著方煦,等他的下文。
    方煦說:“同天山莊早一天去晚一天去打什麼緊?我們去京城也不盡是玩的!依我的愚見,倭寇在路上未必會現身劫奪,如要一擊成功,最佳的地方不是在路上,我們就要預先候在對倭寇來說是最佳的地方,對我們來說是最危險的地方!”
    費玉馨聽得有點不耐煩,說:“方大哥你也不要說愚見高見,不要賣關子,隻說在什麼地方說行!”
    方煦先不回答費玉馨的話,反問:“玉馨妺子,你家京城的房子在何處,還知道嗎?”
    費玉馨說:“京城房子的門牌號,我娘倒給我說過幾次,我也記得,隻恐未必能找到!”
    方煦笑說:“我們落腳的地方都有了,這京城能不去嗎?”轉臉對玉清師太說,“藤花山莊雖沒有值錢的珍寶,連銀子也極有限,但玉清師太一人守著也有點不妥,請淩兄帶幾名錦衣衛住到藤花山莊,淩兄以會如何?”
    玉清笑笑:“我一人守著藤花山莊,也沒有什麼不妥。”
    淩以祿卻笑說:“藤花山莊的酒可要給我們喝光了!”
    方煦也笑笑,說:“請淩兄派兩名錦衣衛兄弟,就穿錦衣衛服裝,騎快馬,在龍行天、劉恭禮和玄聰、淩霄子中間傳遞消息。河陽鎮附近的倭寇,一定會派人監視藤花山莊動靜的,此時他們的主人肯定已知我們已分兩批進京。我們出莊後先往南,走出五十裏,再繞道向北,倭寇便不知我們的行蹤,不知道我們竟暗暗的也到了京城,我們才好辦我們的事。隻是要請淩兄告知京城錦衣衛和都察院的地址。”想了一想,又說:“請費家妺子說出在京城的房子的門牌,請淩兄告知大致方位,便於我們尋找。”
    費玉馨說:“同天山莊既給倭寇占住了,我要房、地契幹什麼?還是放在方大哥這裏吧!”
    方煦說了聲“也好”,又對沈麗花說:“你使的劍質地平常,用我爹的屠龍劍吧!正經對敵,兵器上先不吃虧。我用文螭慣了,也趁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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