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陰謀又從暗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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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知禮被黑衣人一刀從腹中進,後背出,倒地了賬。黃知禮一死,黃龍飛痛徹心肺,刀上一發力,崩開為首黑衣人砍來的一刀,一縱身貼近殺黃知禮的黑衣人,左手一揮,袖中鋼絲軟鞭彈出,黑衣人咽喉中招倒地。不等黃龍飛攻向另一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揮刀接過,又纏鬥起來。
此時場上,黃龍飛與為首的黑衣人相鬥固然不落下風,卻依舊是一打一,並沒有黑衣人合攻。反倒是黃知信,已經以一敵三,手中的滾龍刀已見遲滯。翁文勇已被生生的砍下一條胳膊,白玉明以一對一,用小巧綿軟功夫,雖不勝還能自保。現在以一敵二,還有幾個黑衣人站在一邊掠陣。
就在黃知信和白玉明極其危險、性命懸於一線之際,如兩陣風到,圍攻黃知信的黑衣人一刀劈出,眼見黃知信已躲避不及,忽覺身後一股吸力,拉著向後退了一步,突然肩上圧力如山,隨即骨格碎裂,軟癱倒地。另一黑衣人剛覺身後勁風襲到,忽然身起空中,已被甩出十幾步,倒地時“嘎嘎”一陣響,骨胳全碎。在此同時,劍光一閃,圍攻白玉明的黑衣人雙雙中劍倒下。
為首的黑衣人認得是玄聰和淩霄子兩人,如此威勢,如風卷殘雲,自己一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忙喊了一聲“撤”,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已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一場激戰,時間不長,黃龍飛大兒子黃知禮和黑木山的舵把子鍾北祥命喪當場,翁文勇斷了一條胳膊,而黑衣人則丟下五條屍體。
黃龍飛狠狠的說:“姓方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玄聰和淩霄子就站在麵前,而且是玄聰救了黃知信,淩霄子救了白玉明。他就是再渾,也不能再懷疑方煦。
玄聰和淩霄之如何在黃龍飛父子危險時忽然趕到?卻是方煦的主意。
黃龍飛一幹人走後,方煦、玄聰、淩霄子三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會心一笑。方煦說:“黃龍飛之事雖已化解,但並沒有完。以晚輩之見,挑起晚輩與黃龍飛爭鬥之人,眼見爭鬥消彌,心必不甘。黃龍飛一幹人去了河陽鎮,今晚必定出事。黃莊主或者無妨,他的兩個兒子和同來三人就有點危險。”
淩霄子說:“不錯,他們要留著黃龍飛和你作對,必定還是以你的名義動手,嫁禍於你!”
方煦一笑,說:“縱然是些小伎倆,我卻不便前去,又說是我下的圈套,要勞動玄聰方丈和淩伯伯去河陽鎮走一趟。”
玄聰和淩霄子對看一眼,點了點頭。
方煦說黃龍飛一行可能要出事,也隻是按常理推斷。當然,不出事最好,若出事,有玄聰和淩霄子兩人,也盡可解得。不過,這樣一來,什麼遇仙圖之事,隻好押後了。
淩霄子說:“黃莊主,你還以為是方少莊主派人襲擊你的嗎?是誰挑起你和方少莊主之間的紛爭,今晚便是他襲擊的,為的便是要你和方少莊主結仇,攪動江湖。你離開藤花山莊之後,方少莊主料到今晚有人對你不利。方少莊主說,你黃龍飛倒是無妨,你的兩位公子可就危險了。果如其言,我們若晚來一步,二公子還有命嗎?”
黃龍飛問:“方少莊主為什麼說我無妨,兩個兒子危險?他們不殺我嗎?”
淩霄子說:“你的兩個公子沒了,你和方少莊主的仇不是更深了?留著你好和方少莊主作對啊!”
黃知信說:“爹,悔不該不聽老三的話!裏麵這層關係我們沒有參透,老三可是清清楚楚!”
黃龍飛“咳”了一聲:“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玄聰說:“黃莊主下一步怎樣打算?先住到藤花山莊,凡事有個商量?”
黃龍飛說:“我是欠了方少莊主一個天大的人情了,不過我還得先回飛龍山莊,把兒子的喪事辦了,鍾北祥的屍體也得運回,給黑木山一個交代,翁文勇也要療傷。諸事辦完,再來藤花山莊向方少莊主請罪!”
玄聰和淩霄子回到藤花山莊,已過夜半,方煦尚沒有睡覺,在書房內候著。
淩霄子說:“不出賢侄所料,黃龍飛果然遇襲。大兒子黃知禮喪命,同來的鍾北勇也死了,翁文勇手斷了一臂,他們明天即起身回飛龍山莊,諸事處理妥當,再來藤花山莊。說是給你請罪,也算是醒悟了。”
玄聰說:“江湖上方、黃之爭算是結束了,在解遇仙圖前,還得先把木姑娘的來曆弄清楚。方少莊主與木姑娘相處日長,是否已有所覺察?”
方煦說:“玄聰大師和淩伯伯親自跟蹤,那是不會錯的了。其實我也親眼見西廂房有黑影出莊的,可以肯定木琴美的身份與這些黑衣人有關了。我之所以還留她在身邊,是想通過她查出她身後的那股勢力。我們現在不是怕她身後的勢力,而是怕這股勢力銷聲斂跡。而這股勢力,很可能與我父親的死有關。”
玄聰說:“按方少莊主之意,即便我們解了遇仙圖,查出秘密,也不必瞞木姑娘,由木姑娘告訴她身後之人?”
方煦說:“或許他們一直在暗中要查的,正是我們所正在查的,我想,決不會是幾件珍寶那樣簡單。”
淩霄子說:“賢侄的想法甚好,不過,還是要提防著她點,不要給她再掀起什麼風浪,耽誤了正事!”
方煦說:“玄聰大師和淩伯伯原本是在暗處,如今轉到了明處,反倒有所不便了。”
玄聰說:“此事可知會劉恭禮,他是錦衣衛的副指揮,手下也有一批人在此地,可由他們繼續在暗處查究。”
方煦說:“這次我和木姑娘外出歸來,曾遇錦衣衛指揮龍行天。說是也要前來查一樁舊案。還特別說了句,要到藤花山莊討口茶吃。錦衣衛的正、副指揮都趕來了,可見有什麼重要的事,甚至這重要的事也正是我們在查的事。那麼,這批黑衣人的來曆更加可疑!”
淩霄子說:“賢侄所言極是,想不到江湖上平靜了十幾年,又多事了!”
玄聰說:“此事我們先心中有數,暫不作定論,待把遇仙圖解了,看有什麼秘密,便可知端的。”
方煦說:“關於木姑娘的身份,我們心中有數,玉清大師和沈麗花還不知道,明天和她們打個招呼,不要著了木姑娘的道!”
玄聰、淩霄子和方煦談論木琴美時,木琴美正獨在房裏,默然的注視著窗外。雖然是冬天,小院裏那叢鳳尾竹仍然一片翠綠。但她的目光散漫,沒有一個確定的目標。她此時的心裏,真有如湯煮、似火煎般的難受。
因為沈麗花把她從方煦的身邊逐開了,她已成了藤花山莊多餘的人。
在方煦的身邊,心裏便暖暖的。尤其是在儷影雙雙,千裏並轡之後。
也正是在儷影雙雙,千裏並轡之後,確切的說是在從鎮江金山的妙高台之後,在從鎮江回到藤花山莊的路上,她與方煦並轡而行的權利被剝奪了。
一路上沒有人再理睬她。方煦和沈麗花,是一對從地獄裏幸存下來的知己,他們的生命隻有有了對方才賦於意義。意外的卻又是期待已久的重逢,使他們的生命煥發了全部的光彩,他們在心裏並沒有著意構築未來,仿佛從現在起他們的每一步都是向著光明的,他們的眼裏、心裏盛滿了對方,沒有誰可以插足,包括她木琴美。
一路上,玉清師太默默無語,但她的眼裏充滿了慈愛,那是對沈麗花,對方煦,仿佛沈麗花和方煦都是她的孩子。玄聰和淩霄子本來就是世外高人,洞悉人世間的一切愛和恨、情和仇,他們似乎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毫不關心,卻又在默默的保護著和排斥著。於是,她,木琴美忽然覺得,她與這一群人已經格格不入,盡管或許還是她自己把自己排斥在外的。她隻能匹馬走在前麵,再不然,便是遠遠的落在後麵。
盡管木琴美也多次設想過與方煦的相處最終結果,但兩顆心的靠攏比出於理智的排斥更有力。她有她的“頭”,她靠近方煦出於“頭”的授意。究竟為了什麼她並不清楚。這一告靠近,方煦竟讓她意亂情迷。現在,沒有什麼比能待在方煦的身邊的本身更重要!最終或許沒有結果,但隻要有過程,而過程總是甜蜜的。
要想繼續待在方煦的身邊,牢牢占據這個位置,隻有一個辦法,先把這個位置空出來。
而要把這個們置空出來,也隻有一個辦法,把占了這個位置的人逐走。
隻有先把沈麗花從方煦的身邊逐走,木琴美她才有機會。而要把沈麗花逐走的最好辦法,便是讓她不存在。
趁著玉清和沈麗花都去了書房,木琴美悄悄的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句,又揉成一團,帶在身上。這張紙上的字,即便方煦和沈麗花看到,也不認識。
她很隨意的在山莊門口看帶著綠意的小草,看被風吹得在地上滾動的落葉,又看看棲在門口白楊樹上的兩隻寒鴉。門外不遠,有一個拾荒人。木琴美若不經意,悄悄的把紙團彈到一個拾荒人的腳邊。這個拾荒人人,是她的“頭”派來窺視的。
在那個廢棄了的河神廟裏,供的是一個龍頭人身的怪物,也就是所謂的龍王。不過此廟的龍王十分的狼狽,頭上的角斷了一隻,頦下的胡須拔掉了一半,身上、連同身前的供桌上積滿了灰塵,缺了一塊的香爐裏還留有一點殘灰,也已結成了塊,顯見人們已把它遺忘。踏著滿地草屑走過一個小院子,便算是第二進了。稍稍有人打掃了些,一張舊木椅上,“頭”——我們現在知道了他的一半名字,他就是玉清師太遇見過的沙樹——端坐在上麵。
此時,他的手裏拿著木琴美彈出的紙團,並且就在那個陰冷的破殿裏,他展開了它。
“木琴美要我們除掉沈麗花!”沙樹的眼裏露出陰冷的光。這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不過,木琴美錯了,不是要簡單的除掉她!”他在字斟句酌,對著他的下屬說。“因為除掉她隻會增加方煦的仇恨,隻有讓她中毒,讓她長時間臥床,再慢慢死去,才能磨損方煦的意誌,呼天搶地,洶酒頹廢!方煦是我們最主要的對手,為了成功,可以不擇手段!”
“‘頭’高明!”一個下屬奉承。
“少林寺的方丈玄聰和武當掌門淩霄子都來湊熱鬧了,得請總部加派高手前來協助!”一個下屬建議。
在河陽鎮,他們已領教了玄聰和淩霄子的威勢,沙樹自問不是對手。
南方的冬天本不甚冷,但像河神廟之類地方,因了人的廢棄,太陽也仿佛賴得光顧,因此陰暗濕冷。這裏並不是沙樹的窼穴,玄聰和淩霄子跟蹤木琴美時來到此處,“頭”並沒有發現,是以仍把這裏作為聚會之地,一些不為人知的陰謀便出自這裏。
現在,一個陰謀已經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