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熬夜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胖子累的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餘生也就沒好意思的再問。
    胖子把餘生帶去了一個錄音大棚。猴子已經在裏麵練習的滿頭大汗了。
    “這是幹什麼？”餘生走過去，看了看錄音室。
    “錄音。”胖子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顫顫巍巍的舉起自己掃弦的那個手，“我的手都快掃斷了……”
    “你們現在錄歌錄的哪首？”餘生將自己的吉他拿出來背在了身上。
    “消亡。”猴子也累的趴在了鼓麵上，“我就打了一個兩分鍾的鼓打了十個小時……我不想練了都。”
    “為什麼？”餘生皺眉，“咱們平時十個小時能練十五首歌。”
    “因為沒跟著節拍器練過。”胖子插話道，“等於我們以前練的那些都是瞎練。”
    “……反正也是為了出專輯，再忍忍好了。”餘生安慰道。
    於是一首《消亡》，餘生唱了兩個小時，彈吉他彈了七個小時，付博彈貝斯又彈了五個小時，侯司宇的鼓敲了四個小時。
    在錄音棚的日子枯燥到令人抓狂，一停不停的練習直接把這三個新人逼得發瘋。
    “不行我不練了！”餘生放下吉他，強忍著不直接把它摔了，“連飯都不讓人吃了是不是有病！”
    “不行。”付墉一直在旁邊監製，此時發話了。
    “專輯不出了不行嗎！”猴子把鼓槌往鼓麵上猛地一砸。
    其實他早就受不了了，以前玩搖滾樂純屬喜歡，從來就沒人逼著他練過，像這種沒日沒夜的跟點練習錄歌的日子從沒有過。
    “違約金你受得起嗎？”付墉在一邊抽著煙，慢悠悠的問道。
    這句話讓幾近抓狂的三個人瞬間泄了氣。
    最後練了將近十八個小時，錄完了兩首歌。侯司宇癱在鼓麵上直接睡死了過去。胖子大汗淋漓的，枕著自己的貝斯也睡著了。餘生抱著自己的吉他躺在地上直哭。
    這裏頭就他年紀最小，不讓吃飯也不讓休息還老被逼著，餘生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抱著吉他哭起來沒完。
    “行了。”付墉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把餘生扶了起來，“不就連軸轉了十八個小時，這麼沒出息？”
    餘生連回答他的力氣都沒有，跟個布偶似的任他擺布。
    就這樣持續瘋狂了整整兩天，三個人終於被釋放了。
    其實上學，也還不錯……
    此時此刻，三個人的想法達到了空前的一致。
    周一到周四上學，五六日被付墉逼著練歌，餘生已經很久沒去找柯徠了。說好要補給他一份超棒的生日禮物的事，也早就忘得沒了影。
    柯徠依然整天在房子裏溜達著嚇人，日子寡淡無味。
    成功在這平靜波濤中激起漣漪的，是一個男人。
    一個長得，非常像柯徠的父親的男人。
    即使那個男人隻是匆匆的經過了古宅，但柯徠還是認定他就是自己的父親。隻是無奈他沒法離開古宅，不能進一步的確認。
    柯徠因為這個事苦惱了一段時間後卻又釋然了，確認了又能怎麼樣？自己現在又不是人，就算站在了他的麵前，他也看不見自己。
    隻是如果能知道他還活著，也算了卻了一件心事。
    那時候餘生他們樂隊的歌都很短，所以一張專輯有二十多首歌，花了幾個月錄完了之後，他們仨才得以在周六周日回家。
    餘生躺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