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餘生一見到爺爺就畢恭畢敬的問了好。
    其實很簡單，餘生聽他講解了一刻鍾就學會了。
    回家後躺在床上，餘生又睡不著了。他拿著那個朱元之爺爺給的碧綠色的葫蘆，陷入了長時間的思想鬥爭。
    製藥隻需要用這個葫蘆收集一些人類的負麵情緒，然後放在黑暗處等上三天再打開，就能看見很多黑色的粉末。
    可白色的藥有點不好做。
    這個藥需要用到人類的血還要折煉藥師的陽壽。一年等於鬼魂的一個月，十年等於一年，太不值得了。
    餘生倒不是很在乎自己活的長短的問題，他隻是在乎自己這樣做值不值得。畢竟他和柯徠一共就那麼點交集，還都不是很愉快……
    餘生抱著葫蘆，躺在床上任由思緒信馬由韁。
    這個事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隻要餘生幫助了一隻鬼，就會有第二隻找上門，慢慢慢慢，他的周邊就會充斥著大量正常人看不見的鬼魂。而餘生自己，也極有可能被其他人類視為神經病。
    “還是睡不著啊……”餘生感覺腦袋快要爆炸了，他放下葫蘆，兩隻手扒著窗子往外看，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餘生糾結了一會，還是穿上外套和鞋子，從家中偷溜了出去。他必須得去問問那個柯徠，如果幫他對自己有好處的話……那也得權衡一下，誰希望被人另眼相看啊！
    沒幾分鍾，餘生就到了那所古宅。晚風涼颼颼的，餘生又有點怕黑，雖然他已經見識到了真正的鬼，但還是有點害怕，畢竟人類對黑暗的恐懼源自於本能。
    餘生拿著手電的手都在發顫。於是這次他沒再禮貌的敲門，而是直接推開躥進去了。
    整所古宅燈火通明，但是寂靜冷清。餘生喜歡喧鬧，就像其他人不喜歡搖滾因為太躁了，但他就喜歡。
    可能也是人與人之間有差異，外界隻有喧嘩了，餘生才能感覺到內心的寧靜。
    餘生沒有急著喊柯徠，而是滿房子溜達著找他。畢竟夜深人靜的，突然來一嗓子不太好。
    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餘生輕輕推開了。
    他一眼就看見了盤著腿坐在床上的柯徠。柯徠的正麵是一張全家福，左邊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右邊是空氣，中間是一個碩大的蛋糕。
    “我死了三年了。”柯徠一隻手托著下巴，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連紙錢都沒有給我燒一次。”
    本來想叫柯徠的餘生愣住了。
    所以今天，其實是柯徠的生日？
    就在餘生準備扭頭離開的時候，柯徠轉過了身。前者驚慌的目光裝上後者十分不悅的眼神後變得閃躲起來。
    “誰讓你回來的？”柯徠冷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古宅中來回遊蕩。
    “我……我看著門沒關……”餘生這一下直接嘴瓢到說不出話。
    柯徠有些惱，他不喜歡別人窺探他的隱私，更不喜歡別人了解他的身世。他拚了命的賺錢，為的就是不讓周遭人看不起自己。
    他覺得，對一個人的同情就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蔑視。
    看著餘生因為緊張而放大的瞳孔，柯徠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自然是知道餘生不是故意的，但還是覺得就這樣當作什麼事沒發生是不對的。
    “對不起……”餘生低下腦袋嘟囔著，手指滿懷歉疚的耷拉在身前很糾結的纏著。
    空氣是沉悶的，餘生十分急於打破這種壓抑，琢磨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