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韶華傾盡*萬世孤 二、半生浮夢殘生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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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千落搬進皇宮之後不久又病倒了,身體滾燙幾日不退,不停說著胡話,一會莫原一會又是玉孤笙的。
好在朝堂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塵離墨也無需日日與那些大臣在一處商討,騰出了些時間一直陪在浮千落身邊。
這座殿宇是塵離墨專門為浮千落修建的,就叫浮生殿,與他的離塵殿隔得甚近。
“怎麼回事?都幹什麼吃的,這都第幾日了怎麼人還未醒?”
浮生殿內,老太醫剛剛進殿就得了這麼一通怨罵,滿腹委屈卻又不敢頂撞,忍著那道要殺死人的視線替浮千落把脈,那兩撇小胡子不時被呼吸吹得飛起再無力垂下去,按理說隻是偶感風寒,幾服藥下去也應當醒了。
“回稟皇上,這,浮姑娘確實隻是感染了風寒,這一連幾日不醒老臣也不知是何緣故啊。”
“你?”塵離墨剛要發火治罪,隻見柳晴歡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由於她跟在浮千落身邊已久,塵離墨默許她這般行徑,因而也無人敢責問。
“皇上,方才奴婢去了王府,幸而小姐房裏還剩這幾粒藥丸。”說著遞上一個瓷瓶。
塵離墨接過放在鼻尖嗅了嗅:“這是何藥?”
“是以前玉公子為小姐準備的,小姐以往都是吃的這種藥,奴婢覺得挺靈的。”
塵離墨原本不信任,但既然是玉孤笙專門為浮千落研製的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扶起浮千落將藥丸喂了下去,不多時浮千落便悠悠轉醒,果真靈丹妙藥。
“你,速去叫太醫署的人照著這丸藥的配置多做些出來。”
老太醫顫巍巍地接過一粒藥,逃也似地跑回太醫署研究配方去了。
“落兒,你嚇死朕了。”
“公子,我隻是覺得有些累,但能聽得到你們說話的。”浮千落寬慰道,好像想起了什麼般,“方才晴歡口中所說的玉公子是何人?”
“朕的一位故人罷了,落兒不認識的。”
“先前我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一個夢,又不像是夢,那些事情好像親身經曆似的,連撕心裂肺的痛感都是真實的。”浮千落繼續喃喃。
“落兒不要多想,那隻是夢而已。”
“公子,若是日後有什麼事,你會瞞著我麼?”
一句話出,塵離墨猶豫了半晌才低著聲音答道:“不會的。”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浮千落似乎也釋懷了,恢複笑意,撒嬌似的道:“公子,我已經進宮有好幾日了,宮裏實在煩悶,你又不許我亂跑,我都快悶死了。”說到一半她抬起頭,狡捷地瞅著塵離墨,“不如這樣,你放我出宮去玩幾日,太醫不也說了麼,多走走對我身體也有好處的。”
塵離墨原本想拒絕,但看到她那眼神就不忍心了,最終無奈道:“那好吧,朕讓靈餘跟著你,玩幾日就回來知道嗎?”
“嗯。”浮千落重重點頭,生怕他臨時反悔。
打發走塵離墨之後,浮千落喚來了柳晴歡:“今日你說的玉公子究竟是何人?”她記得夢中有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名喚玉孤笙。
“那隻是皇上的一位朋友。”柳晴歡心虛不敢看她眼睛。
“既然是朋友那你喚他還與我瞧瞧。”
“這。。。”有點為難。
“怎麼了?既然是公子的朋友我見見他也不行麼?”
“不是的,這位玉公子,已經不在人世了。”如實答道。
“死了麼?”浮千落口中呢喃,不懂為何自己心髒在一陣一陣抽動,好像很難過,很想哭?為什麼,明明是塵離墨的朋友,為何她會想哭?
“那位玉公子給的藥給我看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聲音何時變得這麼顫抖。
“是。”柳晴歡縱然不太情願也隻能順著她的意,畢竟現在她身體有多脆弱隻有一直跟在身邊的自己知道。
浮千落掀開被子,接過藥瓶,柳晴歡拿來披風給她披著。
浮千落越看越覺得眼熟,心中好像堵著一口氣出不來,柳晴歡見她臉色那麼難看,輕輕拍著她的肩:“小姐,皇上說了您如今的身體需要多休息,您想吃些什麼,奴婢去吩咐禦膳房做出來。”
“那就芙蓉糕吧。”
柳晴歡沒有聽出她語氣的異樣,服侍她睡下之後就去吩咐禦膳房了。
浮千落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眼眸深邃,不似先前那般純粹,手中握著玉孤笙留下的那瓶藥,放在心口,細細撫摸。
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