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世上真有鬼神嗎？”東橫酒店二樓餐廳，三男一女正圍坐在餐桌旁用午餐，其中一個小個子男人問道。
    “怎麼，害怕了？你也覺得這案子不是人做的？”一旁的大胡子男人笑著打趣他，“陽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才不是！”被喚作陽太的男人急道，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瞟了眼四周，才壓低聲音說：“可佐藤部長你也看到了，現場沒有血跡和打鬥的痕跡，甚至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有第二個人進去過。”
    “我從來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突然插了一句，“隻是暫時沒找到凶手殺人的證據罷了。”
    “我跟秀一一樣，隻相信證據。”佐藤秀次郎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女性，“唐澤，這案子你怎麼看？”聽得大胡子此問，另外兩人都看向了那個長相秀氣的女巡查。
    “我？我經驗尚淺，看不出什麼。”唐澤林雪有些不自在地將一縷碎發理到耳後，露出了變紅的耳尖。
    陽太輕輕笑了，看著唐澤的目光帶著熱切，“沒關係唐澤，你才來，沒經驗很正常。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啊，多謝前輩。”唐澤低著頭，朝陽太彎了彎腰。
    佐藤秀次郎突然用力在陽太背上拍了一掌，“你小子，把心思用到正途來。”
    齜牙咧嘴地縮了縮脖子，陽太識趣地沒再說話，倒是唐澤林雪看他被上司修理，掩唇”嗤嗤”地笑了起來。聽到她的笑聲，陽太不長記性地又朝她擠了擠眼，惹得唐澤的笑容更大了。
    “臭小子。”笑著搖頭，佐藤這次沒再搭理他，隻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即麵色變得嚴肅起來，“都吃飽了？走吧，法醫那邊有結果了。”說著，率先起身朝餐廳門口走去。
    又匆匆扒了兩口飯，陽太一邊擦嘴，一邊起身追了上去。
    在四人離開的同時，坐在他們隔壁桌的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灰色牛仔褲，黑色休閑皮鞋的男人抬眼看了看他們離開的方向，低頭用手機發了條信息後，也跟著離開了餐廳。
    靠窗的角落中，畢加升悠閑地攪著杯裏的咖啡，望著外麵青蔥的花園，嘴角勾出一道淺淺的弧線，“野口會嗎。”依舊坐著沒有行動，反而在千葉的本地網站上瀏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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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橫酒店的命案你知道多少？”與警備廳隔了兩個路口的小巷子裏，穿著黑色衛衣的皮鞋男將幾張紙幣裹成小卷塞到對麵一個麵色土黃的中年男人手中。
    中年男人比皮鞋男矮一個頭，於是隻能歪過身子瞅了瞅皮鞋男身後的大街，見沒人經過後，才將紙幣揣進褲兜裏。
    “嘿嘿，渡邊君還是這麼大方。”堆著笑，中年男人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東橫這案子如今可算是出名了，咱們警備廳的人幾乎都知道。像這種詭異的案子，一年到頭也很難碰到一件，佐藤那幫家夥這會兒肯定頭疼死了吧，哈哈哈。”
    “說重點。”
    “咳咳，簡單來說，就是昨晚在東橫酒店708和709發現了兩具男屍，至於身份你肯定已經知道了，不然也不會這麼關心。”接到對方不耐煩的眼神，中年男人訕笑著繼續說道：“證實是禾川會的人之後，警備廳就上報本部了，嘿，禾川會死了人，本部那邊可是繃緊了神經，據說會派人過來，應該就在這兩天了。你們這段時間也注意點，本部肯定首先懷疑是你們的人做的。整個千葉誰不知道你們野口跟禾川不睦，一有點風吹草動，肯定第一個被盯上。”
    對方的說法讓渡邊皺了眉。
    “驗屍報告我沒瞧見，但跟佐藤身邊的家夥聊天時，也打聽到不少內幕。”中年男人一臉神秘地道：“據說，很可能是幽靈殺人。嘿嘿，你說那幫人可笑不可笑，自己找不到線索，就怪罪到幽靈身上，有本事去抓個幽靈來瞧瞧啊！”
    “屍體現在在哪？”似有些不耐煩，渡邊抱著雙手，手指不斷敲打著手臂。
    “還停在驗屍房，不過，禾川那邊已經來過人了。”
    聞言，渡邊突然來了興趣，“哦，榮倉聖城這麼快就坐不住了？他們有拿走什麼東西嗎？”
    “這個嘛……”裝作為難的樣子，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
    麵上閃過一抹嫌惡，渡邊又從兜裏摸出兩張紙幣塞進對方手裏。收到錢，男人”嘿嘿”笑了兩聲，才接著說道：“這你可就問對人了，兄弟我正好就是管證物房的。”
    暗暗撇了撇嘴，渡邊腹誹道：你也就這點價值了。
    “他們本來想把屍體和證物一起接回去，不過咱們本部長絲毫不鬆口，嘿嘿，那兩人碰了一鼻子灰，隻能夾著尾巴走了。到最後，他們連屍體都沒能見著。”提起本部長，中年男人一臉驕傲的模樣，似乎對這個本部長尤為尊重。
    “什麼都沒拿走嗎……”暗自低語，渡邊思索著，不再出聲。
    據金手指說，榮倉聖城之前專程差人去華夏取了件東西回來，如今取貨的人死了，他又在第一時間趕來，看來，那東西對禾川會一定非常重要。隻是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榮倉聖城如此緊張？
    “搜走的證物裏，有什麼值得留意的東西嗎？”
    “怎麼，渡邊君也有興趣？不過暫時沒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都是尋常的隨身物件。”
    “能弄到嗎？”
    怔了怔，男人笑道：“渡邊君這不是為難我嗎？如今正是風頭上，丟任何一件證物，我飯碗不保不說，還可能會坐牢。”
    看了看他，渡邊沉聲道：“沒讓你拿出來，隻要照片就行。放心，你若能助我拿到重要線索，好處少不了你的。”
    “嘿嘿，隻是拍照那就簡單多了，今晚就可以給你弄來。”
    “很好，晚上七點，我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