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擁藍關馬不前 5.第五章:標題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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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念鳩對帝玄鴻行了禮便坐到夏常歡的左手邊,宋鳩低頭吹了吹碗中的熱湯,用勺子盛了一勺送入口中。“咳!咳咳……”宋鳩捂著脖子,似乎是被嗆到了,帝玄鴻伸手輕輕順著他的背,待他順氣後笑道:“笨蛋。”宋鳩輕輕推開他,側過頭去。帝玄鴻垂了眸子,伸手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他碗裏:“你最喜歡吃潦清的河魚,朕命禦廚用這魚做了錦程國的清水魚。”
宋鳩將那魚肉送入口中,入腹,輕聲道:“無味。”帝玄鴻聞言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朕記得你最愛吃懶貨做的魚,你若是覺得禦廚做的不夠好,改日朕讓他滾過來,做給你吃。”宋鳩愣住,帝玄鴻說的懶貨便是帝溪了。帝溪會燒菜,可是隻會煮魚。帝溪為什麼會煮魚……宋鳩記得某天,帝溪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自己喜歡吃什麼,是魚。結果帝溪倒是消失了兩個月,再次出現的時候,拎著食盒,食盒裏麵裝著清蒸魚、烤魚、炒魚。“阿鳩快吃。”帝溪的十指幾乎都纏上了綁帶,滿臉喜悅等著自己吃他做的魚。
這時,門被推開,帝溪牽著蘇子諭的手走了進來。“你這懶貨,終於肯來了?”帝玄鴻挑眉。
“適才還好奇太子為何叫我懶貨,現下聽皇兄這般言語,帝溪便是了然了。”帝溪道,夏常歡輕輕戳了一下帝念鳩的額頭:“越發沒大沒小了。”
帝溪鬆開手,揉了揉蘇子諭的頭,道:“回去吧,小哭包。”蘇子諭輕哼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子。帝溪到帝念鳩左側坐下,突然看見一襲素袍的宋鳩。
記憶中的宋鳩也總是一襲素袍,好像每次見到他總是一身素色。宋鳩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無論冬夏總是衣衫單薄。“宋鳩,你為什麼穿的這麼少啊?”他是怎麼回答的?帝溪忘了,隻記得那天宋鳩的樣子很令人心疼,梅花映雪,宋鳩的眸子裏映著梅花。帝溪隻記得,那天雪裏的梅園隻有他和宋鳩,那天的宋鳩隻屬於他一個人。
宋鳩側過頭,正對上帝溪的視線,匆匆挪開。帝溪自嘲一笑,到頭來自己卻是連宋鳩也留不住。
帝溪側過頭想同白以喬磕嘮幾句,卻發現身側空空如也,低聲問帝念鳩,道:“太傅呢?”帝念鳩也覺得奇怪,便皺眉反問道:“剛才還在呢?是不是你偷看宋輔侍的時候走的?”
“本王什麼時候偷看他的?”帝溪壓低聲音狡辯道,帝念鳩靠近他耳邊問道:“皇叔,你和宋輔侍之間是什麼關係?每次看你見他都不對勁。”
帝溪看向宋鳩,帝玄鴻正給他喂吃的,宋鳩的臉頰微紅,手輕輕抓著帝玄鴻寬大的袖子。帝溪垂眸:“沒關係。你個毛頭小子,屁事不要太多。”
帝念鳩有些懵,皇叔不是從來不說髒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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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撒在磬海灘上,少年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身下是一片血紅。
“呃……好疼……”陵九魚撐起身子,海水漫上來,又退下去,浸濕了大腿內側的傷口,傷口吸著鹽水,鑽心的疼痛深入骨髓,陵九魚痛得直抽氣。
“這是哪……”少年艱難的站起來,每走一步大腿內側便仿佛有刀子在滾動。不遠處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寫著“河村”。石碑後麵是一座村落,陵九魚慢慢地挪過去,敲開第一戶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位小姑娘,“小生腿部有傷,姑娘可否收留小生一晚?”陵九魚靠在門框上,虛弱地說道。小姑娘打量著他,濕透的衣服隱約可以看見裏頭包裹著的肌膚,姑娘紅著臉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幫你。”說罷將門關上,陵九魚剛打算向下一家走去便摔了一跤,趴在地上。
天上,一隻黑豹在雲中飛奔,一抹白色的身影騎在黑豹上麵。黑豹向陵九魚跑來,穩穩地落在他身邊,白以喬盯著地上的人,半晌從黑豹身上下來,抬手一揮黑豹便化成一枚雕著豹子圖案的黑色玉玨。
白以喬將玉玨收入囊中,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陵九魚身上,將少年打橫抱起。
“師父?”陵九魚睜開朦朧的眼睛,虛弱道,“師父,你終於來接九魚回家了……”白以喬無奈地搖頭,輕輕對著陵九魚吹了一口氣,少年便睡了過去。
“若竹。”白以喬站在河村最後一戶人家門前輕聲喚道。
門被打開,白若竹挑眉驚道:“怎麼?你倒是有閑心。”白以喬不管他,直接抱著陵九魚進了屋內,將少年輕輕放在白若竹的床上。“我要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幫我把他的傷養好。”白以喬道,白若竹倒了一杯水:“老弟,你看重我了。”
“還記得十四年前,你答應我的條件麼?”白以喬問道,“我想好了。最後一個條件就是,幫我照顧好他。”
白若竹疑惑,指著床上的陵九魚低聲問道:“為了這個毛小子?你當本尊許給你的承諾是什麼?值得你為了其他人輕易用去?”
白以喬看著他,說:“就當是你還我一條命。”
“嘖,行吧。”白若竹走到床邊,抬手試探陵九魚的體溫,然後猛地抬頭看著白以喬,“這體質?!”白以喬歎了口氣:“你不準打他的主意。”
白若竹翻了個白眼:“行行行,你要本尊怎麼照顧他?”“等他養好傷,引導他去紀雲門,拜紀月為師。”白以喬回答。
“呐,為何不讓本尊收他為徒?我流光居一定不會虧待他。”白若竹反駁,白以喬搖頭:“不行。他必須去紀雲門。”
“那群老古板會害了他的。相信本尊,本尊一定會把他培養成最強的靈術師。”白若竹不休。
白以喬瞥了他一眼:“你是魔道中人,他的靈力至純,不合適。”白若竹不爽:“本尊當初也不是從正道反水過去的?”
“若竹。”白以喬喊著他的名字,白若竹抬頭,隻見前者從袖口中拿出一把玉折扇,“我記得你很喜歡這把‘水木流雲扇’,而今贈與你。隻希望他日陵九魚有困難,你能拂照一番。”
白若竹正要拒絕,白以喬卻將玉折扇輕放在桌上,召出黑豹向遠處飛去。
“本尊記得這把玉扇不僅是白以喬的法器,更是他鍾愛之人所贈的定情信物。”白若竹看著陵九魚說道,“小子,你到底什麼身份?竟能讓他不要這把扇子,也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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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玄剛擦完嘴,便有一群人推門而入,領頭人正是霜華。
“牧公子,我們家王爺有請。”霜華說罷,不等牧玄回答,便示意手下人上去拿人。臨啟擋在牧玄前麵,厲聲道:“這裏是瓊樓。輪不到你們放肆!我家爺說了,牧玄公子是他的人,誰敢動,誰就是同他過不去。”
霜華嘴角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呢,我隻知道,我家王爺怎麼吩咐我便要怎麼做。”“想帶牧玄公子走,先問過我。”臨啟抽出腰間的佩刀,擋住隨從的去路。
“臨啟,把刀放下!”單無夜從門外進來,“別傷了和氣。霜華,牧公子是我家主子爺的人,單獨去無夜也不放心。所以,無夜要跟著,霜華不介意吧?”
霜華笑著點頭:“當然無妨。請吧。”
牧玄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邢架上,四周光線陰暗。依稀記得到向南王住的臨宅前,單無夜便被扣下,而自己剛入門便被打昏。
“嗯?我們的客人醒了。”不遠處的橫座上慵懶地坐著一個男人,男人長得有三四分像帝溪,手裏托著一杯茶。牧玄有些詫異。
帝洵將茶盞放到桌上:“長得倒是挺標致呢……怪不得舍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連本王這個兄長的意願都敢違背。”“令弟?”牧玄有些莫名其妙,帝洵了然,語氣平靜地說:“公子不知道他是臨安王麼?臨安王帝溪,本王的親弟弟。”見牧玄沒有回答,帝洵輕笑一聲,低頭抿了一口茶:“公子可知隱生蓮在何處?”
“不知。”牧玄撇過頭去。
“那陵九魚的下落呢?”帝洵又飲了一口茶,接著問。
“不知。”
“那陵九魚最喜歡去哪兒?”
“沒留意。”
帝洵挑眉,側頭輕聲道:“阿凝,給公子醒醒神。這樣子,可對彼此不友好呢。”霜凝會意,走進牧玄,旁邊的侍衛立刻呈上來一個木盤,盤裏放著一排粗細不一的銀針和一盒紅色的液體。霜凝慢悠悠地拿起一根,沾了沾那紅色的液體,輕聲道:“公子放心,這不是什麼下流的藥物,隻是普通的辣椒水。”說罷,輕輕解開牧玄的衣衫,撕開帝溪裹在上麵的綁帶,撫上剛結痂的傷口,輕輕將銀針刺入,不斷撚弄著。“嘶……”牧玄頭皮發麻,倒吸了一口氣。霜凝空出一隻手,沾了沾侍衛剛呈上來的鹽水,擦拭在牧玄傷口周圍。
“霜凝,不夠。”帝洵撇了一眼牧玄,霜凝會意,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盒子,盒子內裝著一隻食指大小的肥蟲。牧玄有些惡心,看著那肥蟲蠕動起來,霜凝將盒子靠近牧玄,輕聲說:“這是霜涵精心培育的佘蕊蟲。沒想到,公子竟是第一品嚐佘蕊蟲滋味的人呢……”
“別動。”單無夜冷漠道,不知何時出現在帝洵身後,拔劍架在他脖子上。帝洵伸手按住單無夜的手:“你不敢對本王如何。”“你怎知我不敢?!”單無夜反問,“你讓她把那惡心東西放下!”
“哦?若不呢?”帝洵反問。
單無夜輕輕一揮手,從袖子內飛出一隻黑霧化作的鳥,飛向霜凝手中的盒子將那佘蕊蟲輕輕一啄,吞入腹中。“我不需要與你談條件。放了牧玄。”單無夜冷聲道。
“嗬……本王可是有很多種方法,能讓阿溪翻不得身。你盡管試試?若本王死了,你就是‘臨安王指派過來刺殺的凶手’,這筆買賣劃算麼?”帝洵反問。
“你!卑鄙……”單無夜還未說完,便被帝洵一把扯進懷裏,帝洵伸手劃過他的鼻梁:“長得挺漂亮。就是剛才太凶了,一點都不可愛呢。牧玄是在我手裏不錯,那得看你用什麼來換了。”單無夜愣住,問道:“你想怎麼換……”帝洵將他放到地上,站起身走向門外:“跟本王來。”
帝洵將單無夜帶到自己的臥房。
“你……”話還沒說出開,便被帝洵壓到牆上,帝洵伸手撐著牆,挑起單無夜的下巴:“聽說你是妖呢。怎麼不用妖術把本王弄昏,救走牧玄呢?”單無夜漲紅了臉,支吾著說道:“我、我隻會殺人用的靈術……別、別的沒有學……”“怕本王毀了你主子,就不敢殺?”帝洵湊近問道,單無夜側過頭去:“嗯……你離我遠點……”
“真可愛。既然,你擔心本王毀了阿溪,那本王就毀了你。可以麼?”帝洵鬆開對方的下巴,將手搭上單無夜的腰部,順著他腰部的曲線緩緩向下摸索著。
單無夜明白他想做什麼剛想推開他,便被人抓住了手:“別動。聽說阿溪還沒碰過你?嘖,本王想好了,就用你的初次來換牧玄。挺劃算。”
“不……”少年來不及說什麼便被堵上了嘴,剛要運用靈術,帝洵便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乖。你若傷了本王,那便是‘刺殺未遂’;可若本王傷了你,也不忍心,可懂?”
單無夜無助地垂下手,帝洵覆上他的唇,少年側頭躲開:“不要。不要碰我……”帝洵不予理會,將人抱起來,正麵朝下放在桌子上,褪下褻褲,伸手探索著。
單無夜咬著食指,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眼眶,隨著帝洵的動作,緩緩滴到桌上。
門外,霜涵從門縫內看見帝洵伏在單無夜身上抽動著。捂嘴靠在門板上,聽著屋內少年刻意壓低的叫聲,霜涵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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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玄鴻看著最後一位歌姬唱完曲,便道:“也不早了。各自散了吧。”台下中人聞聲,行了告退禮便散了去。
帝玄鴻帶著宋鳩漫步在夜晚的行宮中,宋鳩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帝玄鴻將他的手握住,問道:“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朕沒有滿足你?”
宋鳩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胸口:“不正經。”帝玄鴻咬住他的耳朵,輕聲道:“朕還有更不正經的,要不要看看啊?”說罷,便將宋鳩托舉在手臂上。
“別鬧!這裏人多的很,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不知羞!”宋鳩扶著他的肩膀,驚道。帝玄鴻仰頭:“宋於江,親我。”於江,宋鳩的字。帝玄鴻還是太子的時候,整天纏在宋鳩身邊叫他於江。宋於江這個稱呼,他宋鳩有多久沒聽過了。
“於江,等秦桓繼位。朕就隻做你一個人的李玄機。好不好。”帝玄鴻看著他。李玄機,是帝玄鴻年少時勾搭宋鳩時用的名字。宋鳩撇過頭去:“等秦桓繼位了,你還在麼……”
“那朕就當太上皇好不好?等秦桓繼位了,我們就到錦程國找一個地方,閑雲野鶴去。那時候朕隻是你一個人的。”帝玄鴻順著,然後不滿地皺眉,“於江於江親我呢!還沒親呢!”
“不害臊。”宋鳩輕聲罵道,卻還是在他唇上輕輕啾了一口。夏常歡身邊的侍女從遠處趕來,請了晚安。
帝玄鴻將宋鳩放到地上,整理了衣衫,問道:“嫡後有什麼事?”侍女低頭:“敬德太後身體抱恙。傳話讓嫡後以及隨行的寵妃去侍夜。可太醫說嬪妃們沒有陽氣,鎮不住病魔。嫡後便讓奴婢過來請皇於。”“怎麼會沒有陽氣?沒有陽氣她們還能活著?笑話。”帝玄鴻諷刺道。
侍女解釋:“敬德太後身邊的姑姑說,皇於已經半年沒有寵幸過妃嬪,所以妃嬪身上沒有陽氣。這是太後的意思……皇於……”不要怪罪嫡後。這便是侍女的言外之意。
帝玄鴻沉默,太後也學會借刀殺人了?侍女見他要帶上宋鳩,便道:“太後還說,宋輔侍身上陰氣過重,不宜侍夜。請皇於……”帝玄鴻皺眉,宋鳩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等我。”帝玄鴻將披風摘下給他穿上,侍女剛想勸他不要,帝玄鴻斜了她一眼,“宋輔侍身上陰氣重,容易受寒,沒什麼不妥。”侍女碰了壁,便欠了身,帶著帝玄鴻走向太後休息的宮室。
宋鳩攏了攏披風,打了個寒顫。身側的樹叢伸出一隻手將他拽了進去。帝溪的手撐在宋鳩頭上,左手攬著宋鳩的腰緊緊貼在宋鳩身上。
“於江、於江,你好像隻準皇兄這樣叫你。”帝溪苦笑,宋鳩抬頭剛要開口,帝溪便含住他的嘴:“唔?!”唇齒相抵。
“帝溪……哈……”宋鳩喘了一口氣,帝溪沒有做聲再次吻了上去。宋鳩伸手推他,卻被緊緊握住。
“帝溪……別這樣。別讓我,討厭你……”宋鳩側過頭去,帝溪順勢吻到他脖子上,而後青年被狠狠推開,站在那一動不動、呆呆地盯著地上。宋鳩抬頭,道:“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懂嗎?別再做這些幼稚的事了,這隻會傷了你我,傷了玄鴻。”帝溪抓住他的手:“我們之間隔著皇兄!阿鳩,本王的心意你還不懂嗎?你跟著皇兄不會有好結果的,這皇宮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阿鳩你跟我走!皇兄他有佳麗三千,而我隻有你啊!”
宋鳩搖頭:“帝溪,你該走出來了。”
“你連我的小名都不願意叫了嗎?本王就這麼讓你失望是嗎?阿鳩?”帝溪垂眸,宋鳩歎了口氣:“該放下了。隔著他,你我都不能挽回什麼。”
“是我先提出的!是他插足的,你說好永遠喜歡我呢?”帝溪拽著宋鳩的胳膊問道,宋鳩吃痛皺眉輕輕推開他:“我們好好說,阿溪。”
“你要我怎麼跟你好好說!我不要看著你在他的懷裏,我卻隻能坐著!明明是他不對,為什麼抱得美人歸的是他?!”帝溪吼道,宋鳩低頭:“你別這樣。別再揪著過去不放了,阿溪,你該朝前看。如今你已是臨安王,而不是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子。誰都輕狂不起,放手吧,糾纏著,對誰都不好。”
“宋輔侍。本王喝多失禮了。請見諒。”帝溪鬆開他的手,走出樹叢。宋鳩依舊低著頭,摩挲著腕上的紅繩。對於帝溪,他宋鳩有的隻是愧疚,也隻能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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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喬剛回房,便看見帝念鳩坐在桌邊。帝念鳩見他進來,立刻坐好,笑著問道:“先生去了哪兒?”
“悶的很到處走走。這麼晚了,殿下來這作何?”白以喬詫異道。帝念鳩一笑:“先生該是知道的。”白以喬笑著,順手關上房門:“今天難得勤快一回,可別聽到一半就找借口溜了。”
“哼。”帝念鳩輕哼一聲,看著白以喬在對麵坐下,“先生,今天我們不講文義、兵法。本宮想聽聽當朝局勢,先生當國師少說也有十年。這幾年的變更,您也都看在眼底。”
“你這小子。”白以喬笑罵道,清了清嗓子,“先從宮內說起。”“哎,先生從我爹那輩說。”帝念鳩打斷他,“本宮倒是有一事不懂。我父皇,帝溪皇叔是太後養大的,而帝洵皇叔是玟仁太妃養大的。為什麼說他們是親兄弟?”
“嗬……敬德太後雲如煙是雲家嫡女,可是當年隻生下長公主帝姒。那時玟慈太妃也就是安家長女安玟寧,給先皇生下第一個男孩,也就是你父皇。敬德太後便以‘太子’的身份誘使安玟寧將你父皇過繼給她。”白以喬說道,“玟寧因為生了男孩,便成了先皇最寵愛的妃子,接著生下帝洵王爺。太後也坐不住了,便在她懷有帝溪的時候設計陷害。安玟寧很聰明,反套了太後,雖然最後自己被打入冷宮,可卻把帝洵王爺推向一個最安全的地方——玟仁太妃膝下。玟仁太妃名叫安玟馥是安玟寧的嫡妹,由他來照顧帝洵,是最適合的。”
“嗯?不是說許太妃才是最受寵的麼?”帝念鳩撐著頭,白以喬接著道:“後來玟慈太妃生下第三個男孩也就是帝溪王爺。先皇才恢複了她的妃位。但礙於敬德太後本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寵愛。聽說許姣嬌有七分像安玟寧。後來,敬德太後又以玟寧不賢為由,將八歲的帝溪強行過繼到自己名下。”
帝念鳩了然,問道:“那先生,如今宮裏便是分為兩派?一派是以太後為首,另一派則以安玟馥為首?”“差不多,不過是四個。一是以太後雲如煙和容貴妃雲容為首;二是以太妃安玟馥及淑妃劉尚貞為首;其三便是你母後與宋輔侍;其四就是皇貴妃尹凝萱。”白以喬道,“後宮勢力分割與前朝所掛鉤。這便是皇於最忌諱的。除了你母親與宋輔侍是錦程國的人,其他黨派都在皇於的清除名單上。”
“朝野權勢一共有六大強。按著順序來說,一便是雲家。敬德太後的本家,老將軍是國舅,當年被先皇封為鎮南將軍,執掌南司軍,雲家想扶大皇子帝穹上位。二,就是安家,安家老頭子是先皇親封的平西侯,執掌西亭軍,安家現在淑妃膝下的二皇子帝軒身後。接著表示你皇叔,掌管北司軍,持禁軍玉印,臨安王的立場是保你。”白以喬在宣紙上簡直的畫出關係圖,“然後是尹家,尹誠當朝左相,籠絡朝臣自成一派。擁護尹凝萱膝下的三皇子帝隱之。接著便是蘇九,雖說是蘇家女婿,但也看不出這小子站在那邊。然後就許家,當朝右相。尹誠的死對頭。”
“既然權勢過於龐大的話,父皇會動手吧?先生,本宮該拉攏誰,提防誰?”帝念鳩問道。白以喬指了指宣紙上的“安”字,道:“安家。”
“為何?”
白以喬用毛筆圈起“雲”字,道:“雲家權勢逼君。還幹涉後宮,加上雲如煙當年迫害皇於生母,就算皇於不記恨,帝溪帝洵兩位王爺也不會放過雲家。所以,這雲家自然有人替你鏟除,大皇子過於軟弱,論智謀,他今年十八還鬥不過你十三四歲的孩童。”接著圈出“尹”,“尹家,尹誠會威脅到蘇子諭。帝溪是出了名的寵妹妹,答應了帝姝的絕對會做到。所以,尹家帝溪自然會收拾。”
“那許家也不用看了。”帝念鳩道,白以喬挑眉,帝念鳩解釋:“許家近來與雲家暗自勾結,買官賣官,同流合汙,且暗自招兵買馬。父皇就差一個借口,隻要雲家倒了,許家也撐不了多久。”
“是。所以提防安家。帝洵既是向南王,又是中部軍司長。很難保證他不會倒戈安家,他的立場……我琢磨不到。”白以喬道。帝念鳩挑眉:“那皇叔呢……帝洵是他的親哥哥,最近他們也來往頻繁,若是……”
“帝溪和宋鳩有一腿。宋鳩保你,他就絕對不會棄你。”白以喬打斷他。
帝念鳩眨眨眼,是吧是吧他就說懶貨和宋輔侍有一腿是吧!帝念鳩回神,起身做了拜禮:“叨擾了,先生辛苦了。”“無妨,天黑路滑,殿下小心走路。”白以喬回禮。
帝念鳩謝了先生,便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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