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朝依舊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中苟延殘喘下去。王耀仍然記得愛新覺羅家族入住皇宮時的情景，仿佛猶在昨天。
    終於還是逃不過改朝換代嗎，許許多多次的江山易主，王耀都看在眼裏，曆代君王都早已化為了枯骨，而他依舊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活著。
    國家痛，他就會痛。有時候王耀會覺得自己已經有些厭倦，卻仍抱著很大的期盼。
    這一次雖然艱難，卻還不至於到窮途末路。
    直到1894年，朝鮮爆發起義。
    小朝一身是傷地向王耀跑來。
    “大哥，幫幫我。”
    王耀皺了皺眉，小朝和他的關係談不上很親近。但是幾千年來一直有所往來，目前也是自己的藩屬國。
    “にに，出兵吧。如果這時候連小朝也亂了的話對你就更不利了，我也會幫你的。”本田菊在一旁開口。
    手心裏都是汗，這些話都是幌子。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
    “既然小菊也這麼說了的話”，王耀看了本田菊一眼，後者依舊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表情。
    “小朝你放心吧，雖然目前國力衰弱，但還不至於不能出兵。”
    本田菊呼了口氣，舒展了拳頭，
    “他沒有識破，很好，第一步成功了。”
    很快的，朝鮮半島的戰亂被平息了。
    但出乎王耀的意料，日軍卻不肯從朝鮮退兵。
    大風拉扯著紅日旗，飄飄揚揚，整齊劃一的軍隊仿佛是傾巢而出一般。
    “小菊，快回去。”王耀看著麵前賴著不走的弟弟，口氣略微不善。
    隱約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但他下意識的不願意質問。
    “にに，不如我們一起幫助小朝來改革內政吧。”
    本田菊站在那裏，挺直脊背。這一戰必不可免，哪怕會因此葬送了兄弟情誼。自己的國家因為改革問題層出不窮，隻有牢牢抓住這個機會才有可能化解。
    何況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滿足於什麼兄弟情誼。
    王耀微微睜大了眼睛，對方傳來的話仿佛是飄在雲端，聽起來不真實。
    “你在胡說什麼，快回去！”
    本田菊不曾聽過他這樣嚴厲的口氣，但恐怕今天，自己要忤逆兄長了。苦笑一聲，卻又難以忽視從心底升起來的興奮的戰栗感。
    “にに，我長大了，不再需要你的庇護了。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醒醒吧，你不再是昔日的那個王耀了，現在的你連自己的弟弟都保護不了。而我，卻正迎來巔峰。”
    王耀的身影趔趄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本田菊眼中陌生的狂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にに，我很清楚。超越你，是我的目標。你恐怕不知道吧，還沉浸在兄友弟恭的美夢裏。”
    不要再說了，王耀想捂住耳朵。
    “想必你肯定也清楚，你不是無法取代的，總會一天也會像他們一樣淹沒在曆史的塵埃中。”
    拿出匕首，割斷自己衣袍的一角。
    “哥哥，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這麼多年的教訓讓我明白，國家之間隻有利益。以前你教過我‘割袍斷義’，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弟。”
    看著在空中飄飄揚揚的衣角，王耀隻覺得恍如隔世，隻記得那天天空格外陰沉，而自己正在陷某個噩夢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