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卷 第三章 偶遇與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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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莫琪難得得強勢,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沒人敢來打擾束子覃,束子覃的三個姐姐倒是來看望過了幾次,但是每次還沒坐多久就讓莫琪叫走了。因而這兩個月來,束子覃過得悠閑輕鬆,隻是一直被拘在府中這一點讓束子覃很無奈。最後,還是大夫把過脈後,確認他身體已經無礙,甚至更甚從前,莫琪這才解了束子覃的禁,也帶走了福運。現在呆在束子覃身邊的人也是莫琪信任的人,是兩個雙胞胎護衛——十一和十二,年紀不及弱冠。還有一個婢女青雀和哥兒青文,青雀年僅十四,青文倒是已經婚配了,有個兒子。
這一日,束子覃得了閑,帶著人出府閑逛,是打算到自己名下的鋪子看一看。雖說他才十二歲,但是莫琪也想辦法匿名買了幾家鋪子,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就落在他的名下,由於他之前仍舊年幼,幾個鋪子每月的入賬暫且存在莫琪那裏。鋪子的生意都不錯,已經十二年了,也攢了有幾十萬兩了。前幾日,莫琪去廟裏上香之後,突然將前些年積攢下來的銀兩都給了他,也和他說了鋪子的事,從此之後,鋪子便由他來管理了。
幾家鋪子都坐落在青州城最繁華的那條街上,一家酒樓,一家食肆,一家糕點鋪子。束子覃就是打算在這幾家逛逛,看看裏麵的東西到底怎麼樣。至於酒樓就不去了,這裏的酒的品種較少,有黃酒,但是並沒有燒酒和葡萄酒等。
先去的是福祿壽糕點鋪,鋪子不算小,進去後,琳琳琅琅滿眼的糕點,鼻腔中縈回著香甜的氣息。鋪子裏的糕點種類頗多,看上去讓人很有食欲,粗略地看過一遍後,就調了最貴的三種,每種隻包了一小盒,一盒就隻有四塊,放在精致的雕花木匣子裏麵,就這三樣糕點就花了將近二兩銀子,都夠貧苦人家一個月的吃喝了。束子覃買糕點是為了嚐嚐味道,之後還需要讓人將鋪子裏的全部的糕點種類寫給他,他才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鋪子裏突然傳來爭吵的聲音,與其說爭吵,不如說是一個人單方麵的辱罵。束子覃本來不打算理會,卻突然被一道身影牽住可目光。那個小哥兒年紀看上去不過七八歲,臉色蠟黃,眼尾一點朱砂也顯得黯淡,身子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到,一身寒酸的粗麻布衣。那個哥兒是陶圭,與束子覃自幼有著婚約。原本的束子覃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自己對這個哥兒倒是有幾分好感。原本的束子覃能表現的那麼成熟是因為他在旁邊提示,但是陶圭,自幼便不受喜愛,母親早逝,長到現在也是萬幸中的不幸,在陶家備受無視,性格卻也沒變得懦弱,反倒十分通透開朗,他很清楚他現在的情況,也知道怎麼樣能擺脫現在的情況,他在等著他自己嫁出陶家,他並不認為會嫁入束家。相反,他希望自己不要與束家有任何牽扯。
陶圭的母親給他留了幾間鋪子,甚至還有一個莊子,但是陶圭卻半點沒有顯露,否則早就讓陶家奪取了,恐怕他一直瞞著也是因為這個。陶圭現在估計就等著年紀到了之後,賣掉鋪子,然後離開陶家。但是,陶圭的臉色怎麼看著像是長期營養不良,是原本的臉色,還是塗抹了什麼東西?
“快點把糕點給我!”聲音之大,讓整個糕點鋪瞬間一靜。
束子覃也被這刺耳的聲音吸引了目光,淡淡瞥了那個哥兒一眼。看來陶圭在陶家的處境比他想象中的要差很多,一個侍妾的孩子,連庶哥兒都算不上,都能這般對他。束子覃認得這個人,也是因為陶家家主。他也是老糊塗了,對一個侍妾這般寵愛,甚至給予的權利大過了當家主母,連青州城五大家族的聚會也帶著她去,當然也帶著了這個哥兒,也就是陶策。
陶策本來肯定是看不上陶圭的糕點的,十幾文錢便是一大包,喂他家的豬,他家豬都不吃,但是他就是見不得陶圭歡喜,原來也沒一定要拿走陶圭的糕點,但是陶圭的拒絕讓他自覺下不來台,今日這件事不會善了的,回去就告訴爹和娘這個賤貨欺負他。
陶圭低頭,抱緊了糕點。他應該識相點,把東西給陶策,也許就沒什麼事了,他怎麼就沒忍住呢?現在,嗬,回去之後等著他的便是鞭子。
周圍人不認得陶圭,但卻識得陶策,都不敢惹他,也隻敢在心裏咒罵,卻不敢說出口,為防引火燒身,都避著兩人,兩人周圍便出現了一個真空圈。陶策身後還有仆人與護衛,陶圭卻是獨身一人,兩廂一比,氣勢立見高下。。
束子覃皺了皺眉,他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對陶圭有幾分好感,或者說憐惜,畢竟還是個孩子,自然見不得他受委屈。對於普通人而言,陶家已然是龐然大物,但在束家麵前卻是不值一提
“大廳廣眾之下,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陶家的教養何在?”
陶策眼一瞪,哪裏受得了這個,雖然身後一個年老的仆人認出了束子覃,想拉著陶策,卻被陶策甩開,“本公子可是陶家的人,我要教訓這個賤種,沒有你說話的份!”
束子覃走到了陶圭身旁,將人拉倒身後,“這種粗鄙的話,一個哥兒說出來也不害臊,還有什麼時候青州城中,輪到陶家一家獨大了?”陶圭的母親和莫琪是好友,否則他和陶圭也不會定下婚約,前幾年的五大家族聚會,陶圭看著都依舊是矜貴的世家子弟,本來以為陶圭在陶家的處境隻是受點無視,也忌諱著若將陶圭接出陶家對他的名聲不好。但是,現在看來,陶家是一直在欺騙束家,陶圭若是在陶家就是這個處境的話,還不如直接接出陶家,由束家來養著。
陶策身後一個年老的嬤嬤也顧不上陶策的身份了,直接上前捂住了陶策的嘴,無視陶策的掙紮,忙討好地說道,“老奴給束少爺請安,請束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念在公子年少的份上,饒恕他這一次。”
束子覃冷哼一聲,“若是陶家教不好,就不要讓他出來丟人現眼,枉枉辱了門楣。”束子覃一頓,“筀哥兒的事,陶家最好給束家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本少爺的未婚哥兒會受到這般對待?若是陶家看不起本少爺,便不如本少爺將人接出,由束家來養著!”束子覃這樣說,也就是有了將陶圭接走的打算,莫琪要是知道陶圭的真正處境,恐怕也不會樂意讓陶圭再呆在陶家了。
老嬤嬤臉色一白,這事情就大發了,卻也隻能恭敬地應著,“是,是,是。”
束子覃也不在分給陶策一點注意力,伸手拉著陶圭便離開了,見束子覃走遠,老嬤嬤才鬆開手。
陶策氣的跳腳,“你個賤奴,怎麼幹這麼對我。我要讓娘打死你。”
老嬤嬤根本懶得理他,隻說,“你還是想想怎麼和老爺解釋吧。”這件事,陶家怕是吃不了好果子。
陶策臉色一白,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人,心中對陶圭的怨恨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