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卷 第二章 束家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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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束子覃醒來時已近正午,仆人們因沒收到傳喚也不敢進入,屋裏除了束子覃也隻有莫琪留下的福運。束子覃沉睡的期間莫琪來過兩次,見束子覃沒醒,坐了一會後就離開了,離開之前,又吩咐下人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束子覃休息。
束子覃扯了扯床邊連著仆人房間鈴鐺的細繩,這鈴鐺響起,仆人們得了命令,沒多久就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了來,伺候束子覃洗漱,全程沒讓束子覃動手。束子覃並不喜歡別人靠自己太近,但他現在是有心無力,隻能讓人伺候著。再之後,福運端來了粥和藥,先喂束子覃喝粥粥,之後又喝了藥。隨即除去福運,其他人又都退下了。
束子覃依靠在床邊,活動了手腕,又歇了會,總算有了點力氣,但是身子尚弱,下不了床,隻能先想辦法養好身體。
閉上眼,心神進入倉庫中翻找。本來在現代最初開始打拚時,因為年輕也不在意身體,後來身子就全毀了,這才買了一些養身的方子藥丸,還有鍛煉身體用的秘籍,種類頗多。他記得他有買過一種很像糖的藥丸,這種藥丸是買給他母親的,他母親喜歡吃甜食,隻是後來沒來得及送給他母親,他母親就去世了。想到這裏,本來應該傷心的,但是現在既然母親已經活過來了,也沒什麼了。現在這種藥丸最不容易暴露,不用解釋藥丸的來曆,就算一直吃,別人也隻當他是吃糖罷了。
翻找半天,總算是從一個小拐角裏找到了一個二十厘米的小罐子,之後便睜開了眼。對站在身邊的福運說,“福運叔,有糖丸嗎?”
“有,有,有,我這就讓人給你送來。”福運是哥兒,自幼便跟在莫琪身邊,即使到了出嫁的年紀也不願離開,最後嫁給了府中的一個帳房,依舊跟在莫琪身邊。也是看著束子覃長大的,莫琪有時忙著家中事物便會讓他幫忙看護。現在看著束子覃蒼白著臉,哪還忍心拒絕。沒過多久,就有仆人送來了一小罐糖丸,放在了束子覃床頭。
束子覃阻止了福運想要喂自己的舉動,他現在這點力氣還是有的。手伸入罐子裏,掌心悄然出現兩顆藥丸,塞進嘴裏。甜膩的味道在唇齒間漫開,吃這種藥丸必須像是吃糖一樣,不能嚼不能咽。依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這種藥丸能吃五粒差不多好全了,但是他的身體也不能好得太快,慢慢來吧。
“父親呢?”束子覃含著藥丸,問道。束天雲雖然沒有特別喜愛他,但是他是嫡子,該有的一切束天雲都沒少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從頭到尾都不出現。
“老爺四天前帶著子遲少爺外出談商去了,今早剛剛回來,還忙著呢。”
“沒有來過?”
“來過一次,隻是夫人不讓人打攪少爺,便走了。”
“嗯。”束子覃輕聲應著,之後便不再言語。束家在這青州城是有名的大富之家,有事京城裏的束家的分支,按理說是絕對不缺錢的,但是府中的情況卻並非如此。單看束家府中的情況,說不上簡陋,但和傳說中束家的情況是對不上的。府中人皆說是家主簡樸,也不是事實到底是不是。
束家家主一直給束子覃的感覺都十分奇怪,他處於靈魂狀態時,能看見束天雲的靈魂帶著紅光,明顯是殺過人的,府中有不少人也是同樣的情況。而且,府中人不定時地有一部分人以各種方式假死,然後又有另一些人補上,這些後來補上的人同樣的是靈魂中帶紅光,束天雲像是在給什麼人培養護衛之類的。如果是這樣,一切的事情都好解釋了,不知道他娘知不知道這件事。
束子覃吃著藥丸,莫琪和束天雲得知束子覃醒了後,便一同過來了。兩人在床邊坐下,莫琪看著束子覃抱著糖罐子,也沒有阻止,隻說道,“莫要吃太多。”
束子覃點頭,“知道了,娘。”束子覃又掏出一個藥丸,伸手努力地想喂給莫琪,“娘也吃。”不能讓人發現束子覃變了,那他便隻能演了。
莫琪淺笑應著,傾身吃下束子覃遞過的糖,滿目溫柔,慈愛地揉了揉束子覃的頭發,溫聲問道,“覃兒,正午吃的什麼?”
“粥。”束子覃微微一僵,之後才慢慢放鬆下來,這久違的溫柔,是記憶裏從未遺忘的感覺。
“什麼粥啊?”
束子覃歪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兩人完全無視了束天雲的存在,束天雲覺得有幾分尷尬,沒過多久就找個借口離開了,他來本來就是來確定束子覃的病情的,現在看著沒什麼事,他也沒必要留在這了。莫琪也找到他的心思,心中更惱,麵上卻不顯,依舊溫聲溫語地和束子覃說話,莫名帶著幾分試探的意思。
最後,莫琪對束子覃說,“好生養著,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去做,想看書就讓人給你拿過來,千萬別累著自己。”這些話說完,莫琪也離開了。
出了房間,莫琪鬆了口氣,雙眼微微濕潤,果然如同她料想的一樣。當初束子覃出生的時候,她曾去廟中求了簽,方丈說束子覃命中十二歲有一個大劫,也是他真正降生這個世界的時候。束子覃十二歲之前,魂魄並非是她的兒子,是異界亡魂。十二歲之後,亡魂回歸黃泉,便是她兒子歸來之時。剛剛束子覃的反應在別人看來和之前的束子覃相比是沒什麼區別的,但是她何其了解之前的束子覃,哪怕這差別細微,她也能確定她的兒子回來了。至於之前的那個孩子,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之後···束天徹和束子遲就當作是給那個孩子的祭禮吧,願他能投生能投個好人家吧。
屋裏麵,束子覃看著莫琪離去,心中有些異樣,他娘的反應有些奇怪···束子覃搖了搖頭,將腦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他穿越而來的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怎麼都不會有人想到這方麵。他娘的反應不對,也許隻是因為束天雲的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