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他兒子在做高官？”葉承步步緊逼。
    “反正……反正就聽說了。”蘭星說的含糊不清。
    “你知道他兒子做高官還逼著人上門，不怕人家報複你們一家？”葉承問道。
    “他做錯事情才應該害怕才是。”蘭星說的堅定。
    “完全不怕的樣子。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比如這個兒子和葉慎博的關係不好。”葉承緊盯著蘭星的眼睛。
    蘭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盡管一直否認，還是漏出了馬腳。
    葉承繼續說道：“你知道你現在不受刑完全是因為葉慎博那邊的錯誤先引起的，但是你如果繼續這麼編故事，我就不得不上一點刑罰了，甚至對於你那妹妹蘭月。”
    蘭月似乎是蘭星的軟肋，葉承最後的提點奏效，連忙搖頭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殺的人，我妹妹是受害者，你們為什麼要給我妹妹上刑，你這個是草菅人命。”
    葉承嗤笑道：“你也說我是草菅人命了，還沒動手就被這麼說，那我幹脆動手好了。”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你答應我不動我家人好不好，殺人償命，我的命賠給葉慎博。”蘭星掙紮道。
    葉承嚴肅道：“你以為你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蘭星抱著自己的頭，道：“都是我害了月月，都是我。”
    葉承引導道：“月月是你妹妹，你怎麼會害了她？”
    蘭星繼續抱頭道：“清明的時候我回到家裏，月月看到我不開心就問我，我忍不住就把清歡的事情和她說了。她一聽葉慎博這個名字，就說小姐妹阿元的學校也有一個，又問了相貌，和阿元帶她去偷看的一模一樣。月月就說她幫我報仇，我當時就該阻止的，就該阻止的。”
    葉承繼續引導道：“你妹妹假意接近葉慎博，果然引了他上鉤，並請他到家中。誰知道這人居然喪心病狂到在蘭家打算趁著蘭家人不在家的時候霸王硬上弓，幸好之後蘭家人回來了，才免了受罪。”
    蘭星道：“不是的，月月其實是算好了父母歸家的時間，做了這一出戲。這個時候其實我就有點後悔了，讓月月吃了虧。接下來幾次又有軍隊的人在保護那個混蛋，我怕家裏人受到傷害就打算打退堂鼓。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臉憔悴的清歡找上門來了。說如果沒辦法懲罰那個壞蛋，就要些錢。她這次從家裏逃出來，有錢她可以去國外，就不用一直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我說要錢就要狠，最好要的他傾家蕩產。清歡卻說這個難，說葉慎博有個高官兒子，每年的拍賣會他都可以拿到很多黃金。商量到最後才決定要1000兩黃金。
    我以為我們退而求其次，葉慎博總要有個顧忌，肯定會答應。誰知道他會說那麼難聽的話，在那裏侮辱月月。月月那麼冰清玉潔的姑娘，怎麼能讓他那麼侮辱？”
    葉承聽到了這裏，知道了一個關鍵人物“清歡”，就問：“清歡呢？”
    “不知道。我被抓進來了，應該……”說到這裏，蘭星忽然抬起頭，道：“你問這個幹嘛？不關清歡的事情。”
    “我就是葉慎博那個高官兒子，別人總惦記著我的黃金我睡不著。另外，你這個事情完全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最後還要你父母給你擦屁股，你做人子女應該為你的衝動感到羞愧。不管過程怎麼樣，你殺了我的父親，我作為兒子必然會給他報仇。不過你放心，如果你所說的是事實，我不會找你家人的麻煩。另外，我會找清歡，並給她做出一定的補償。”葉承說完轉身走了。
    到了門口聽到對方一句“謝謝”，葉承頓了一下就出去了。
    葉承和鄭營長說了情況，讓他立刻和蘭家人了解信息，抓捕“清歡”。
    葉承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就去小樓找新太太談話，談話讓兩個孩子回避了。
    “父親去了，你有什麼打算？”葉承正襟危坐。
    “我是沒工作的，剩下的積蓄養大一個孩子容易，兩個有點難。”新太太還算平靜，又接著說道：“我想葉敏是個女孩子，跟著你估計也難，我就想帶著葉敏，讓葉啟跟著你。再怎麼說葉啟都是葉家的子孫，讓葉家養著他也是應該的。”
    “我每個月送些撫養費給你，你養著他們兩個吧。”葉承沒答應。
    “我打算回娘家。”新太太的意思很明顯，回娘家住帶著一個孩子還好，兩個孩子盡管手上有錢也是會被嫌棄的。
    葉承沉默了許久，新太太也不打擾他，給了他考慮的時間。葉承閉著眼睛考慮了近半個小時，說：“好。我給你一筆生活費，你帶著，希望你能用在葉敏身上。還有讓葉敏挺直腰板，再怎麼說她都是葉家的子孫，我會給她撐腰。”葉家現在是他當家，葉家的孩子他還是養得起的。
    “好。我會給守三年的。”新太太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但葉承聽懂了。
    葉承點頭下樓了，換上了麻衣，接待往來的客人。
    三天之後，“清歡”仍然沒有任何蹤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鄭營長一頭汗的出現，道：“我們已經全城封鎖了，掘地三尺的找也沒發現。”
    葉承知道城不能封太久，人家可以躲著的方法多了，關鍵手上隻有一張蘭星班上的集體照，頭像並不時太清晰，隻要喬裝之後又有完善的身份信息，找不到太正常了。
    這邊行不通，葉承就打算自己動手了。葉承客氣道：“把人放在江城，也勞累您來幫我照顧他們。現在辛苦你們了，警戒就撤了吧，剩下的我自己處理。”又給了一袋銀元，道：“給兄弟們一點辛苦費，畢竟是我私人的事情。”
    鄭營長掂量了手中的銀元，好家夥得有兩三百個吧，果然大手筆，這葉教習也忒會做人了。但臉上，鄭營長是一臉謙遜，笑道：“不會不會。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交代一下？”
    葉承頷首客氣的送走了鄭營長。
    過完頭七，葉承帶著葉啟扶靈回老家，葉敏和新太太在邊境的地方和葉承分道揚鑣回了她娘家。葉承把葉啟和扶靈的人放在葉家老宅後，就去了山上先把情況跟葉母交代了。
    葉母乍聽葉父死亡的消息，怔忪了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緩了好一會兒才道：“怎麼死的？”
    “風流債被捅死的。”葉承沒打算替葉父隱瞞。
    “嗯。”葉母聽到這個消息似乎都不覺得驚訝，這個男人的風流她是知道的。又啞著聲音道：“他現在在哪裏？”
    “老宅。我把葉啟帶回來了，葉敏跟她媽回娘家住了。”葉承先給他娘交個底。
    “嗯。”葉母沒有反對，葉家的孩子就應該回到葉家。
    葉承又道：“已經在他死去的地方停靈過了頭七，天氣太熱，打算請個先生，盡快讓他入祖墳。”
    “好，你決定就好。”葉母滿臉疲色，葉父死去的這個消息到底還是打擊到她了。
    “我安排好了之後再來請您。”葉承垂首就要推出去。
    葉母卻阻止，啞聲道：“我去見他最後一麵。”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總要有個終了。”
    葉承聽到這個，喊了辛伯準備了馬車，載葉母一行人下山到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