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前的比賽結束得很快，他實力不弱，往年也是穩穩紮在前八強裏的。
    劉年比較悲慘，過去幾年一直在初賽後三場內就一敗塗地，灰溜溜地回家了。
    這導致了劉年今年的比賽格外順利，第一場那個對手，他用了一招就KO掉，輕輕鬆鬆拍拍手，跳下台坦然接受師兄弟的掌聲。
    “嘿，劉年你小子出息了啊！”魯談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勾住他脖子哈哈大笑，“咱們上次見麵的時候你還是個弱雞呢。”
    “你才是弱雞！”劉年瞪著他，“你過來幹嘛？”
    “我剛比完嘛，來看看你。”魯談說，“我們今年很可能會是對手哦。”往年還沒打到半決賽劉年就回家睡覺了，這讓魯談很憂傷。
    “滾，我們一直是對手。”劉年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
    魯談笑哈哈地向劉錦程問好，父輩交好，兩家的孩子都走得比較近，劉錦程也很欣慰魯談的成長，總覺得別人家的孩子就是比自己家的省心不少。
    打完招呼，魯談就準備回去了，他轉身撥開人群，手剛搭上一個單薄的肩膀，他就發覺了哪裏不對，隨即驚悚地看著麵前這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孩子，他張大嘴巴正要氣吞山河地吼一聲，就被劉年一把捂住嘴，拖去了角落。
    “你活見鬼啦？”劉年不讓他說話，“不準大叫啊。”
    魯談已經過了那個咋呼勁兒，他緩緩點頭，等劉年的手拿開後，他顫抖著手指著張白，“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把張宗師帶下山了？”
    “我又不是把他塞包裏偷渡過來的，又不犯法？”劉年無所謂道，“讓他見識見識下武道會也無妨啊，你不準聲張出去哈，不然我揍你。”
    魯談心驚膽戰地問：“這樣真的好嗎？”
    “又不會出什麼亂子，再說了，憑什麼他就要在山裏麵過苦行僧一樣的日子？”劉年和張白哥倆好的勾肩搭背，“我照看著他呢，不會有事的。”
    “……”就是因為你照看才嚇人啊！魯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張白麵前，低聲道：“張宗師，你要是煩劉年了，我告訴你一個絕招，他馬上乖得跟孫子一樣。”
    童年夥伴，知己知彼。
    劉年看著魯談和張白說了幾句悄悄話就跑了，他問張白：“鹵蛋說啥了？”
    張白沒說話，看著台上你來我往的參賽選手，聚精會神。
    劉年：“……”到底說了什麼啊？
    杭泠川今日上場了，不出所料，他驚豔了全場，閃光燈都圍著他拍，一下子，他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今年的黑馬，出現了。”剛比完的禇前說道。
    “是啊。”劉年頗為後悔，早知道就不勸杭誌了，這不是給自己添一強敵麼。
    宋白芨在台下緊張兮兮地盯著，他心裏盼著杭泠川早點被打敗早點回家休養去，就這副身子他還能撐多少場？簡直是拿命在玩！
    比賽結束，他們整整齊齊離開，劉年在隊尾，拖遝著，沒精打采的樣子。
    武道會會場外的大馬路上，東明曉正在叼著冰棍往裏走，和劉年的隊伍擦肩而過。
    “東明曉誒……”
    東明曉也是個人物，自然有人認識他，隻是現在有關他的言論都不怎麼好聽。
    “聽說他昨天比賽，對手直接投降了。”
    “對啊，誰敢和他打，被打殘了怎麼辦？”
    “可是……他長得好帥啊！”說這話的女孩子臉都紅了。
    “哼，武道界的敗類！”
    “……”
    東明曉就這麼目不斜視從他們邊上走過，雙手插兜，腦袋後的辮子一甩一甩的。
    劉年和他對視上，都沒有互相打招呼。
    就在東明曉已經到會場大門口的時候，一瓶礦泉水直接砸了過去。
    劉年驚呼：“小心！”
    東明曉頭也不回地歪頭躲開，還慢慢悠悠打了個哈欠。
    門裏的武書剛和家裏人出來，那瓶礦泉水滾到了他們麵前，她嚇了一跳。
    東明曉想說什麼，但看到武書家人排斥的目光，就若無其事順拐走向另一邊。
    劉年看在眼裏，他憤然轉身問同隊的人：“剛才那瓶水誰砸的？”
    沒有人回應，劉年的聲音更大了：“誰砸的？出來！”
    前方的劉錦程回頭：“怎麼了？”
    “劉師兄，你幹嘛為那種人抱不平？”隊伍裏有人這麼說。
    “那種人？哪種？我看你挺像‘那種’人的。”劉年嘴上從不留情，“你當人家聾的聽不見你們說的話嗎？”
    “他把人打殘是事實。”
    “他強於你們也是事實。”劉年說。
    “……”
    若是沒有那場事故，東明曉那一年，是能在半決賽遇上金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