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昨晚沒喝多，劉年隔天照常起床，叼著牙刷走來走去。
    劉年媽媽把午飯打包好，將便當盒交給了張白：“小年每次都會先偷吃，你替他保管，還有一份是你的。”
    “謝謝。”張白道謝。
    劉年刷牙洗臉扒拉幹淨，他一看訓練的時間快到了，連忙拉上張白出門，“我們走啦！”
    “路上小心。”劉年媽媽在後麵喊。
    武館裏仍舊是熱火朝天的訓練著，劉年換好衣服就去做熱身運動，張白手捧一杯清茶，坐在角落裏觀看他們的訓練。
    兩人一組對打訓練時，張白麵前的一組實力差距較大，劉錦程也沒注意，那個瘦瘦小小的孩子一直被打倒在地。
    “我說小叢，你放棄吧，就你這小身板，參加武道會一定會被打死的。”他對麵的大高個勸道：“一共就7個名額，其中2個替補，你覺得能爭得過？”
    “我……我想參加！”這個孩子揚起頭顱，不服輸道，“我會讓師父改變心意的！”
    “癡人說夢。”大高個一腳把他踹倒，這回他踢得有點狠，小叢直接被踹向了張白。
    張白在保住茶杯和人之間做了抉擇，他放下茶杯起身將人接住。
    小叢的腳撞到了茶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引得大家都看了過去。
    張白把小叢放下，他蹲下來把茶壺拎起，用布擦拭著地板。
    “怎麼了？”劉錦程過來詢問。
    大高個有點怕，因為他故意挑了弱小的小叢搭檔練習，劉錦程知道肯定會發脾氣。
    “牛大頭你又再欺負人了是吧？”劉年認識那個大高個，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牛大頭”。
    “我沒有。”牛大頭不肯承認。
    “師父，我真的不能參加武道會嗎？”小叢的眼睛亮亮的，充滿這期冀望著劉錦程。
    劉錦程歎了口氣，“名額已經定下了，你勤加練習，明年還是可以參加的。”
    “可是明年我就搬家了，新家那裏沒有武館……我想今年……”
    “小叢你不要胡鬧了，不要以為你年紀小對手就能讓你，那是武道會不是過家家。”和他相熟的人勸道，“師父是為了武館，我們要贏。”
    小叢氣得掉眼淚，“我也能贏的。”
    旁邊的弟子哄笑：“你連牛大頭都打不過，還能打贏誰？”
    “好了，繼續練習。”劉錦程不打算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他拍了拍小叢的肩膀，“我知道你很努力，如果你真的想參加，就拿出幹勁和實力來。”
    小叢一聽，眼前一亮，“是！師父。”
    張白已經默默地把地板擦幹淨了，他將茶杯和茶壺移開，剛坐回墊子上，就聽到牛大頭說：“我不要和小叢搭檔了，他太弱了。”
    “哦，你現在知道了？”劉年冷笑。
    “那就換一個人吧。”劉錦程指了指劉年，“你就和你師弟搭檔吧。”
    劉年點頭，“好呀好呀。”他已經準備好好蹂躪一下這個自大的師弟了。
    牛大頭的臉色很不好，可是和比自己強的對手練習，總歸會有進步。
    “小叢，你就先自己練習，好不好？”劉錦程哄孩子一樣哄著他。
    小叢確實也隻是個13歲的孩子，他點點頭，悶不吭聲開始練習。
    練著練著，小叢看到了張白，他想到剛才就是這個人接住自己的，連忙走過去說：“剛才謝謝你。”要不是他，自己就直接摔牆上了。
    “沒什麼。”他不接住小叢，小叢也會砸下來壓到自己的。
    “你……會武術嗎？”小叢覺得他能穩穩接住飛過來的自己，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會。”張白誠實點頭。
    “……那你可以暫時當我的搭檔嗎？就今天一天，明天請假的師兄回來，人數就正好了。”小叢說完，又鞠了一個躬，“當然，你要是為難，可以拒絕。”
    張白是搖頭了，但彎著腰的小叢壓根兒沒看到，好像張白不說“是”他就不會把頭抬起來似的。
    想了想，張白道：“我不和你打。”
    小叢疑惑：“那要怎麼練？”
    “你可以進攻。”張白站起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我不還手。”
    小叢不肯，“這樣不是欺負你嘛？我不能這麼做。”
    張白走到他麵前，行禮，然後就站著不動等小叢攻過來了。
    小叢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決定向張白發起攻擊，第一下他沒敢用全力怕傷到張白，但是他揮空了，緊接著第二下第三下都落空。
    “你……”小叢傻眼了。
    張白輕輕鬆鬆站定，“繼續吧。”
    小叢全力以赴，然後他這一整天，連張白的衣角都沒碰到。
    他們在這個角落裏練習，其他的弟子都忙著自己的事，劉年注意到張白在和小叢對練，心裏頗為不爽，出拳過重，把牛大頭打得霎時不知身在何處。
    劉錦程也看到了，他欣喜不已，又有點遺憾，如果張白願意教其他弟子該多好，小叢就是再怎麼努力，離武道會不到十天，他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更上一層樓了。
    訓練結束，特訓班的還要去隔壁的道場繼續加練，劉年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出來透透氣，回去時發現張白還在和小叢玩你打我躲的遊戲。
    “喂，回去了。”劉年對小叢說。
    小叢嚇了一跳，“師兄，我可不可以再練一會兒？”
    “你就是這麼練一年也打不到他，早點回去休息吧。”劉年實話實說，“注意勞逸結合。”
    小叢失落地走了，張白籲氣，劉年過去給他遞毛巾，“你這是憐憫弱者嗎？”
    張白沒有回答，他伸手去接毛巾，然後劉年的拳頭快速襲來，他後仰躲過，抓住劉年的手腕將他擰得翻滾一圈。
    “啊，疼疼疼！”劉年跪地求饒，“偷襲都這麼失敗，是你太強還是我太弱？”
    張白鬆手，拿了毛巾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