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年宿醉後頭疼欲裂，起床時眼冒金星，下樓梯都不利索。
    他的行李已經擺放整齊，除了被裝得鼓鼓的背包，還有一堆又一堆的幹貨，以及那個醃菜缸。
    劉年眼睛發酸，他去洗漱，出來後背上了那個包，拎著東西走出了三思居。
    關老在門口和張白說著話，劉年一聲不吭走到他們麵前，他想和張白說一聲再見，開口那一刹那卻哽咽了。
    “下過雨，山路不好走，你們都當心些。”關老道。
    “哦。”劉年乖乖點頭，點完才發現哪裏不對，剛才關老說……你們？！他猛地看向張白，發現他今天穿的不是那身老土的棉白唐裝，而是一身白色運動服，還有一雙嶄新的球鞋。
    劉年兩眼放光，“你要下山？！”
    張白微微一笑，“我陪你參加完武道會。”
    “哦耶！”劉年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撲過去抱著張白的脖子蹦蹦跳跳，“你小子終於肯跟我走了！”
    抱完又大聲感謝關老：“關爺爺你真是大好人！”
    關老：“……”他從張白口中得知了劉年的計劃，所以要不是他鬆口了，這會兒也應該在醫院裏躺平了。
    關老看著眼前沉浸在歡樂裏的兩個少年，他回想今早一開門，看到跪在竹屋門口的張白，他就明白，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
    “這是身份證，要好好收著。”關老將張白的身份證遞給他。
    劉年瞅了一眼，“為什麼他的證件照比本人要好看？”這不科學，好嫉妒啊！
    張白收好，再向關老行禮。
    “不必謝我，若是在山下碰到馮老他們，怕是免不了一頓責罰了。”關老將利弊都說清楚，“隻是這次武道會也確實有觀看的價值，對你也有好處。”
    “那老不死敢責罰張白我就拔光他的胡子！”劉年氣勢洶洶道。
    關老沒理會劉年，他認真仔細地看著張白，這個被自己從嬰兒扶養到如今的少年，此刻的他不是什麼宗師，而是一個即將遠行去一個陌生地方的孩子。
    這一瞬間，關老的心情是沉重的。
    “小年……”關老輕聲懇求，“好好照顧張白。”
    “我會的。”劉年拍著胸脯保證。
    三思居的大門關上，裏麵已沒有那孑然一身的人影，山道上，兩個少年並肩同行，一個上下蹦跳，一個步伐輕快，顯得這片山林都越發的鬱鬱蔥蔥。
    ……
    關老隻送他們到山腳，已經能看到梯田和村落了，出了村子一直走，就能到小城鎮，那裏有車可以到達車站，從車站再坐巴士到火車站，然後才能坐著火車回到劉年所住的城市。
    劉年來的時候是他爸夜以繼日開車押送過來的，回去的時候則需要長途跋涉。
    他們沿著田野一路向前走，劉年說個不停，他手舞足蹈地向張白講述著大城市的美好和絢麗。
    張白走了很久，才忽而想回首看看那做山峰，那兒有座三思居，是他住了十八年的家。
    這種情懷劉年理解，他拍了拍張白的肩膀道：“你要是想回家，我隨時送你回去，不過你答應過我的，要陪我到武道會結束。”
    “嗯。”張白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大路，它的盡頭，隱約有城鎮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