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得很快，馮有成一行人終於要走了，劉年就差在三思居門口舉大旗歡送。
    “小白要好好吃飯啊。”穀彥老先生沒有向馮有成那般嘮叨練功的事，反而拍著張白的肩膀說：“多吃飯才能長高。”
    “嗯。”張白乖巧地點頭。
    “撐死也不會比小爺高多少。”劉年在一旁嘀咕。
    馮有成沒給他好臉色看，警告道：“你要是敢打擾張白練功，我就打斷你的腿！”
    劉年當場原地爆炸，怒發衝冠：“死老頭我忍你很久了！”
    張白拽著劉年，關老和穀彥抓著馮有成，把這一老一小分開後，匆匆道別，拉著人走了。
    劉年掙紮一下，瞪著胳膊上那隻手，“給爺鬆開！人都走了。”
    張白放開他，劉年甩袖進屋，重重關上了三思居的門。
    三思居的大門從不落鎖，所以張白還是能推門進去的，不過他沒有急著去安撫劉年的情緒，相處久了就會知道，劉年一個人發完脾氣暴風雨就過去了，沒必要陪著哄。
    張白蹲在雞舍前，看到了有新生的雞蛋，挑揀出來，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髒汙。
    紅木門打開，劉年又風風火火走出來，拉張白進屋，“快下雨了，你看不見天嗎？”
    張白抬頭，烏雲密布，可見風雨欲來。
    “這麼多雞蛋啊。”劉年從他懷裏拿起一隻雞蛋，還是溫熱的，“我今天想吃韭菜炒蛋。”
    “好。”
    ……
    韭菜炒蛋很好吃，劉年停不下筷子，光盤後，他摸了摸肚子，“張白啊，你以後不當宗師，去做廚師也不錯。”
    “……”馮有成一定會把他活活打死吧。
    外麵下著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天昏地暗的。
    屋子裏開了燈，張白洗洗刷刷結束，走到餐桌前，隻見劉年趴在桌上睡著，嘟著嘴的樣子比起醒的時候要無害得多。
    一個雷打下來，驚醒了劉年，他嚇了一跳。
    橘色的柔光下，張白坐在他對麵，靜靜看著書。
    “你……”劉年有點睡懵了，他揉了揉眼睛，“你怎麼不去練功了？”
    張白隻是搖了搖頭，劉年也沒問為什麼，起來伸了個懶腰，晃著身子走上樓。
    坐在椅子上的張白如釋重負地合上書。
    還好，劉年不怕打雷。
    雨過天晴，昨晚上剩下的雨水順著屋簷滴滴答答落著，劉年叼著牙刷在走廊上看天。
    “看什麼？”張白問。
    劉年在天空上尋找著什麼，含糊不清地回答：“彩虹。”
    張白也找了找，“沒有。”不是每一次下雨都有彩虹的。
    劉年很失落地走回洗手間刷牙。
    雨後山路濕滑，張白背著竹簍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劉年用樹枝打著路上的花花草草，走得小心翼翼。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他們才看到了一片蘑菇地。
    有花紋的、奇形怪狀的蘑菇劉年自然不敢采，他就摘那些白白的圓潤的蘑菇，連根拔起後直接往張白的竹簍裏扔。
    陽光灑在樹林的空地中，遍地的光斑。
    劉年被蚊蟲叮咬得渾身癢癢，早知道他就不跟來了，原本以為會有多好玩呢。
    “快點吧，我都要被這群東西吸幹了！”劉年開始跳來跳去趕蚊蟲。
    張白見蘑菇采得差不多了，就帶著他回去。
    路上劉年哼著歌打著草，還順手逮了一隻鳥，估計是被雨打濕了翅膀飛不動，劉年把它放在比較高的樹杈上，太陽一照就能把它曬幹了。
    張白在下麵抬頭望著坐在樹枝上的劉年，“快下來吧。”樹幹都是濕的，很容易打滑掉下來。
    劉年滑下樹，抖落著身上的樹葉和樹皮碎屑。
    他們沒走幾步，張白就忽然頓住，劉年問他怎麼了，張白說：“有求救聲。”
    劉年聽仔細了聽，“沒有啊。”
    張白沒說話，徑直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