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的嘴還沒消腫，每天喝劉年煮的綠豆湯，頗有種生不如死的感悟。
    關老在劉錦程的拜托下送西瓜給劉年吃，一進三思居的門，就看到劉年光著膀子倒掛在樹上，腿勾在樹枝上猴子似的晃來晃去。
    “……”這要是掉下來，劉錦程非找他拚命不可。
    “我怎麼感覺我出現幻覺了。”劉年暈乎乎的，“張白……我可以下來了吧，我都看到關老頭了誒，要死，我的幻覺怎麼會是那老不死的？應該是漂亮美眉才對。”
    關老：“……”
    張白走出來，看到了關老，低聲道：“下來吧。”
    劉年翻下樹，把掛在樹杈上的衣服拿下來，他甩甩頭，也看到了關老，一瞬有些尷尬。
    關老把西瓜給他：“你們可以一起吃。”語氣有點生硬。
    張白對他點了點頭，以表謝意。
    關老也不管劉年抱著西瓜傻笑，他的目光落在張白的嘴唇上，“你的嘴怎麼了？”
    劉年咳嗽一聲，然後抱著西瓜跑了，張白回答：“不小心撞的。”
    張白是什麼身手關老清楚，他半信半疑地掃了眼跑遠的劉年，叮囑張白好好練功後，就回去了。
    劉年把西瓜泡在水裏，托腮望著，張白走過來，他馬上把西瓜拿起來，放砧板上大卸八塊。
    兩人捧著西瓜坐在廊下，雲卷雲舒，他們並肩看飛過去的山鷹。
    “你還能吃嗎？別把嘴皮子吃破了，剛愈合呢。”劉年捏著張白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張白咬了一口西瓜，麵無表情地咀嚼著。
    “唉，真沒意思。”劉年歎道，“這種時候，就應該空調電腦西瓜，美女陪我在家，手柄遊戲網咖，我就是人生贏家！”
    張白吃完西瓜，走去練功了。
    劉年一個人吃完了剩下的西瓜，肚皮撐得圓滾滾的，滾過去看張白打木人樁。
    木人樁已經被打壞好幾個了，不過倉庫裏還有很多，劉年在倉庫的角落裏看到過，那些七零八落的木人樁，要練多久，才能打壞那麼多個？
    少年宗師，實至名歸。
    劉年問過張白：“你除了練功，就沒有別的想做的事情嗎？”
    張白想了很久，搖頭：“沒有。”他苦惱得像個小孩，仿佛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
    劉年抒出一口長氣，他開始覺得，宗師也沒有那麼令人神往。
    想著想著，一截木頭飛了出來，落在劉年腳邊，又一個木人樁走完了它短暫的一生。
    “歇會兒吧。”劉年說，“剛吃完東西不能劇烈運動。”
    張白收勢，他把壞掉的木人樁搬到角落裏，再去撿落在劉年腳邊的木頭。
    “明天，我們去山裏玩吧。”劉年一個人是不敢進山的，“你少練一天，也不會怎麼樣嘛。”
    張白搖頭拒絕。
    “別啊，我都快在這發酵了，你忍心看著我變成人肉酒糟嗎？就去半天，三個小時也行啊！”劉年可憐巴巴地求他，“張宗師～拜托。”
    張白生平第一次被人撒嬌，還是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他有點接受不能，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他說：“不能走遠，就在附近逛逛。”
    “好！”劉年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