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記憶的夢魘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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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禦和殿,鳳澋央朝著皇宮的最西邊,走了許久,在一座荒涼的房子前停住,對著身後的箏言碧言吩咐道:“在這兒守著。”說完,就往裏走。
    已經入春了,外麵的風景美麗無比,到處都是春天的景象。而這兒頹敗無比,雜草叢生,牆上都是裂縫,許多處已經坍塌了,沒有一絲的生機。沒人會想到,在繁華莊嚴的皇宮深處,有這麼一個地方,比冷宮還要蒼涼,陰森。
    鳳澋央推開已經被蟲咬的非常脆弱的木門,走了進去。屋裏散發著一陣陣黴味,四周結了一層層厚重的蜘蛛網。而正立在中間的一根長長的木樁非常的顯眼,木樁上纏繞著沉重的鎖鏈。木樁上以及地上都有著一大灘黑色的血跡,不難看出這血已經幹涸了十多年。
    鳳澋央輕撫著木樁上的血跡,全身散發著孤寂的氣息,眼裏的哀慟與恨意刹那間全部傾瀉出來。嘴角抿成一條線,卻不住的顫抖著,似是哭泣,但眼角卻沒有一滴眼淚。是啊,眼淚已經流完了。
    時間仿佛已經停止,鳳澋央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像一塊木頭。
    過了很久,鳳澋央慢慢的走向了屋裏一處窗戶,呆呆的望著,記憶被深深拉起。一個小女孩偷偷的看著屋裏,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驚恐,哀痛與絕望,豆大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
    箏言和碧言在外麵靜靜的等待著,太陽快要西下了,主子已經在裏麵呆了兩個時辰了。終於,鳳澋央慢慢的走了出來,神情與剛才判若兩人。
    而在一邊的房簷上,西無靜靜的坐在那兒,這個角度,從那窗戶看進去,一覽無餘。所以剛剛鳳澋央所做的一切,被西無看的完完全全。
    西無看著鳳澋央的背影,突然鳳澋央轉頭,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西無藏在鬥笠下的嘴角,微微的向上。這丫頭,還真是長大了。
    鳳澋央回到聞鸞宮,想到,剛剛看到的是西無沒錯,可他為何在那個地方。頓時,腦海裏的兩個影子漸漸的重合起來。
    立即喚著箏言碧言給她換了個簡便的衣裳,走之前說道:“你倆不必跟來。”說完,打開窗戶,飛了出去,隻留下一抹殘影。
    碧言呆呆的看著窗外,啥事那麼著急,一天都沒用膳了,不餓嗎?剛想完,肚子非常應景的叫了兩聲。碧言傻傻的朝箏言笑了笑,箏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風城的晚上還是非常的熱鬧,但最熱鬧的莫過於西城的花街柳巷。而風城最大的酒樓,紅塵閣,也坐落於西城,此刻燈火通明。
    鳳澋央一踏進紅塵閣,大廳的人都往門口看,議論紛紛,風城幾時出現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給人的感覺既高雅又妖豔。矛盾的結合在她的身上完美的體現。
    鳳澋央看著四周,紅塵閣很高,抬頭就能看見頂,中央懸掛著巨大的燈籠,把整個紅塵閣照的通亮,一共有五層,大廳的東西方向各有個通天的石柱與大大的樓梯,通向每一層,每一層都有十來根柱子與二十多間客房與雅間,每根柱子上點綴著琉璃燈盞,散發著朦朧的光芒。很多來鳳城的人,住的首選目標就是紅塵閣,吃的首選目標還是紅塵閣,更多的文人騷客都喜歡在這兒談天說地,聊自己的偉大宏圖。紅塵閣分東西兩個方向,東邊都是雅間吃飯聊天的場所,而西邊則是客房住的場所。除了大廳吃飯喝茶聊天的座位和第二層的客房雅間比較親民外,其它層的價錢都不一樣(因為裏麵裝扮不一樣),但隻要你夠有錢就能更上一層樓!
    一旁的掌櫃一看鳳澋央那通身的氣派,就知道不是世家子弟就是皇親國戚。趕忙過來,微笑道:“這位小姐,請問您是吃茶還是住店,本店分為大廳,二三四五層。小姐請問,您要去那層。”
    鳳澋央聽完,暗暗笑道,澋泠這小妞,短短幾年就把紅塵閣弄的這麼的精美,熱鬧的也隻有她了。
    鳳澋央此時把一個玉佩替給掌櫃,掌櫃的一看,神情驟然間嚴肅,立馬恭恭敬敬的向前伸出手:“小姐,這邊請。”
    掌櫃的帶著鳳澋央往東邊的樓梯走,直接上了五層。
    大廳的這些人看著鳳澋央直接上了五層,不禁羨慕連連。要知道五層的每一間就要多少萬黃金,看清楚是黃金,不是白銀。
    掌櫃帶著鳳澋央東繞繞西繞繞,終於到了一間超大的雅間。
    “小姐,先在這兒稍等片刻,小的現在就去請月娘過來。”說完,輕輕的關上了門。
    鳳澋央走了進去,就看見一個精致的圓桌,四周圍繞著三四把雕刻精致紅木椅,椅子上放著墊子,牆上掛著巨大的山水畫。再往裏走,就是休息的地方,一串串珍珠流蘇簾子把這兩地方隔斷,似是隔斷,但也能朦朦朧朧的看清。鳳澋央掀開一串串簾子,地麵鋪著華麗的地毯,裏麵放著一張長長的楠木椅,可供四五個人坐。上麵鋪著厚厚的毛茸茸的毯子,還放著幾個四四方方像枕頭一樣的東西。椅子前有一個矮矮的茶幾,茶幾上不僅放著茶壺與茶杯,還擺著一個盆栽。一邊的矮架上擺放著各種瓷器。
    鳳澋央欣賞完這些,忍不住讚歎鳳澋泠的七竅玲瓏心。
    鳳澋央躺在長椅,左手支撐著臉,右手不時的輕敲著腿,等著月娘的來臨。恩,這長椅還真舒服!
    月娘一進來就看見這樣一番美景。眼前的女子慵懶的躺在毛毯上,骨子裏散發著妖豔的氣息。一不下心就會被勾了心魂,迷了心智。而這人兒,正笑靨如花的看著她。
    月娘甩了甩帕子,作嬌羞狀,道:“奴家剛瞧著,不知道這是哪來的妖精,禍亂人間。把月娘一個女兒家看的六魂七魄都要散去。”
    鳳澋央也不惱,任憑她調侃。
    “月娘前幾日讓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嗎?”
    一聽到正事,月娘的臉立即變的嚴肅無比:“回央主子,十一年前,在江湖上突然出現一位赫赫有名的少年。單槍匹馬的打敗了當時的武林四大高手,整個江湖掀起了狂瀾大波。原因是那位少年那時年僅十三,便有如此強的武功。當時江湖上的人稱他為白衣公子。而那位公子當時就身穿白衣,頭戴白色鬥笠。”
    鳳澋央依舊躺著,臉上的神情是難得一見的認真。
    月娘繼續說道:“沒過多久,白衣公子就消失在江湖中,有人說在華豐國看見他,有人說在浣越國看見他,但這些都隻是傳聞。畢竟他在江湖那麼有名,許多人崇拜他,並效仿他的裝扮。”
    鳳澋央想到怪不得自己在江湖上看到那麼多人做這種裝扮。但她知道他們都不是他。但西無的出現亂了自己的眼,使她飄忽不定。
    “最近江湖上又傳白衣仙人再次出現了,本以為是傳聞。屬下的人經過查證,確實是真的,畢竟這樣快的手法,強勁的武功和怪異的劍法,江湖上就沒幾個,再加上那一身的風姿,是白衣公子無二。而屬下的人查到白衣公子最後的消息就是在浣越國出現的。。。”月娘一字一句道,“就是央主子帶回來的男子,西無公子。”
    聽完月娘的話,鳳澋央腦海裏的兩個影子完全的融為一體,原來自己猜想的一點都沒錯。以他的功力,想要進皇宮輕而易舉,卻要借她的手,如此轟轟烈烈的進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知道他在利用她,可他當時的脈象確實很微弱,不像是裝的。為什麼這麼辛苦的讓自己進宮?他又不傻。難道是要自己報答他當年的救命之恩,但又行不通啊。鳳澋央此時的腦子,非常難得的一團糟,怎麼也想不通。
    想不通於是就不想了。認真的神情突然就沒了,笑著問道:“澋泠這小妞,最近去哪野去了,我回來了,也不見得她在。”
    月娘前一秒嚴肅,下一秒就扯開嘴角繼續她的嬌笑,又甩了甩她那粉紅粉紅的帕子,道“泠主子說要去遊山玩水,就把這紅塵閣這麼一大攤子扔下,就去玩了。”
    說著,忽然拿著帕子拭著眼角,語氣瞬間變得非常哀怨:“那丫頭就丟下奴家頭也不回的走了。幾天未見,奴家甚是思念啊~~~”這啊字拖得非常的長,還加了些許顫音。聽得人還真以為是哪個負心漢負了佳人。說完拿著帕子捂著胸口哀痛著,之後又抬頭瞧著遠方,作思念狀。
    鳳澋央看著月娘這自導自演,嘴角不由得抽搐。這戲演的,也沒誰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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