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記憶的夢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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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聞鸞殿一片安靜,鳳澋央看著西無,當時看他脈象,氣息微弱,可現在端坐在椅子上,沒有絲毫不適,加之之前喂藥時的狀態,看來,這人內功很深,不可小覷。
“西無公子,你先修養著,過幾日再送你出宮。”慵懶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片安靜。
鬥笠下的神情毫無變化。西無點了點頭:“多謝大皇女的救命之恩。”
說完,各自回去了。
夜幕降臨,窗戶大開著,風呼呼的吹著,時而吹進屋裏,感到瑟瑟涼意。
風澋央躺在軟塌上望著窗外,天一片黑,隻有幾顆星星閃著微弱的光芒。碧言看著風澋央一會,又看了看窗外,就一坨天空還是黑的,有啥好看的。箏言一進來看見這場景,立馬把窗戶關了,抱怨道:“主子,你的身子那麼虛,還吹著風。”然後,又瞪了一眼碧言,“愣著幹嘛,還不給主子拿些保暖的外衣來。”
碧言一聽,縮了縮頭,屁顛顛的跑去拿了些衣裳,蓋在了風澋央身上。隨後跟著箏言收拾書案。
箏言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書籍,一邊說道:“主子,現在雖然入春了,可這天氣還是冷的很,入夜了就別吹風了。”主子最近毒發頻繁,前幾日毒發後,身子骨得兩三天才能恢複,這身子沒調理好就吹風,怎麼承受的住。
風澋央看出了箏言的擔憂,笑道:“知道了,管家婆。”
箏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攤上這樣一個主子,就是操勞的命啊。
“出來吧,明舍。”話音剛完,就看見一黑衣男子從梁上跳了下來,半跪在地上:“參見主子。”
碧言一看見明舍,驚訝道:“明舍,你功力幾時這麼高了?”她剛才咋啥感覺都沒有。
箏言又再次瞪了瞪碧言。碧言吐了吐舌頭,再次屁顛顛跟著箏言走出了屋子。
“別整這些虛的,快說吧。”明舍起身立馬道:“主子,恕屬下無能,您讓我查的西無公子,目前什麼信息都沒有,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人一樣。屬下已傳消息與月娘這兒,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風澋央微微挑了挑眉,看來這人神秘的很,卻偏偏被她救了,真是有趣啊!
明舍接著道:“主子,最近皇宮有些人闖入,他們武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屬下實在難以查清他們的行蹤。”
風澋央微微側頭,思慮了片刻,突然笑出了聲,這個西無啊,還真真有趣呢,盡然把自己也給算計進去了。說道:“不必查了,任他們去吧,我到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明舍領命,沒一會兒也就消失了。
“娘親,娘親。。。”在黑暗中,一個小女孩在努力奔跑著,哭喊著,卻怎麼也跳脫不出,黑暗將她深深纏繞,纏繞,越陷越深。。。。。。
“娘親!”鳳澋央猛的睜開眼睛,大口的喘著氣。屋外的箏言一聽到屋內的聲響,趕忙進屋,看見風澋央臉色比往常更蒼白,額頭上冒著一粒粒冷汗,立馬打了一盤水,細細的擦著。又喚了碧言為鳳澋央換了裏衣。服侍她再次歇下。
鳳澋央躺在床上,合上眼,心情已恢複了平靜。兒時的夢魘再度出現,是怎麼回事。又想著自從西無的出現,兒時的回憶就常常的湧入腦海。美好的,慘痛的,都依稀的從埋葬的深處拉起。嘴角一彎,無盡的嘲諷。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晨辰時,此時,鳳澋央已醒來,臉色依舊蒼白,眼袋這泛著淡淡的青色。起身,拿過碧言端著的一碗湯藥,一飲而盡。洗漱完之後,任由著她們捯飭著。
“主子,剛剛陛下跟前的林公公前來說陛下有事召見,現在正在外殿等著。”箏言對著坐在鏡台前的鳳澋央說道。
鳳澋央點了點頭,懶懶的說道:“那就讓他先等著。”之後,示意碧言給她上妝。
碧言給鳳澋央的臉先敷上了一層淡淡的粉,再給她的臉頰撲上粉紅的胭脂,使臉色不似以往一樣蒼白,最後再在嘴唇上塗上紅紅的口脂。整一妝容使得氣色看上去非常的健康紅潤。碧言看著鏡子裏的鳳澋央點了點頭,表示非常滿意。然後非常快速的為鳳澋央梳好頭發,綰了個鬟,插上幾支玉簪。耳朵這則掛著雨滴紫耳墜。
等著鳳澋央裝扮完,箏言拿著之前采集好的梅花香露,往風澋央身上輕撒。鳳澋央身上淡淡的藥味則被梅花香給完全掩蓋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
外殿的林公公在大殿裏走來走去,已經半個時辰了,這大皇女怎麼還不出來。不禁有些氣惱。剛想回去在陛下麵前好好稟告一番等等,鳳澋央就從內殿緩緩出來。
林公公一看見鳳澋央出來,則立馬堆起笑容,尖著嗓音道:“大皇女,您讓咱家好等啊。等下陛下怪罪下來。。。。。。”話還沒說完,鳳澋央則對林公公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使得林公公有話也被生生的堵在口中,內心則感覺陰測測的。笑容很美,但往往越美的事物就越毒。
一路上,鳳澋央就如同散步遊玩般慢慢行走,林公公忍不住催了催,就被現在還早著呢,這麼急幹什麼,你看這天那麼藍,雲那麼白,花那麼美。。。不好好欣賞就對不起它們了,雲雲給堵了回去。林公公被折騰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不住的拿著帕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內心對鳳澋央的惱意漸漸的加深。天藍不藍,雲白不白,幹你屁事。等下就等著陛下怪罪吧。
因為一路上的遊玩觀賞,當到達禦和殿已經是巳時了。
禦和殿內此時一片安靜,女皇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由得沉下臉來。風澋央坐在椅子上,細細的品嚐著茶幾上的茶水,悠閑自在,完全不理會女皇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
“放肆!幾年沒回來,連基本的規矩都不記得嗎?”
鳳澋央起身,扶了扶身,道“參見母皇。”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懶洋洋,沒有任何起伏。
女皇眉頭緊蹙,臉色越發的凝重。冷聲道:“朕這次召你回來,是有事與你說。你該說親了,這次,朕給你挑了幾個世家子弟,你好好看看。”說完讓一旁的宮女把畫卷拿給鳳澋央。
女皇又繼續說道:“你這次帶回來的人如果有意就收了吧,不過可不要像你三皇妹那樣。”
鳳澋央看都不看一眼,抬頭,對著女皇笑道:“母皇,兒臣恐怕無福消受。我看您的後宮也蕭寂的很,不如讓這些世家子弟好好伺候您呢。”說完笑容越發的燦爛,完全不理會女皇之後的話語。
女皇這時才看清鳳澋央,不禁讓她恍惚,幾年未見,這張臉這眉眼這神情越發像她自己,也像他。。。燦爛的笑容使得這張臉越發的妖豔逼人。眼底漸漸地染上了一抹恨意,又迫使恨意強行散去。但聽到鳳澋央那一段大逆不道的話語,眼裏的怒氣熊熊燃燒。直逼鳳澋央。大聲怒斥:“放肆!你這孽畜!”頓時,屋裏的溫度仿佛下降了好多,讓人感到瑟瑟發冷。
鳳澋央毫不畏懼的看著女皇的眼,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母皇,後宮寂寞,您比我更需要他們。”
女皇氣的麵容扭曲,抓起桌前的茶杯往鳳澋央身上摔,“你這孽畜,給朕滾!”
鳳澋央不偏不躲,任由茶杯打在身上,然後“啪——”的一聲在地上碎裂。鳳澋央扶了扶身:“兒臣告退。”說完轉身就直接走了。
女皇看著鳳澋央的背影,眼裏的恨意充血般的強烈,仿佛要吞噬掉一切。
屋外的宮女聽著屋內的聲響和怒吼,不禁縮了縮頭,太可怕了。又看見大皇女微笑的走出來,沒有任何影響。感到無比的怪異。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