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南亞新進的那批軍火虎九有沒有接收？”磁性而慵懶的聲音從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凱雷德中響起。
    “嗯，老九說那批軍火質量很高，押運的兄弟都處理好了。”
    “那剩下的事就由你們辦好，老規矩，別叫我失望。”
    “是。”
    “對了，老三應該還不知道我從那頭回來的事情，這期間他有沒有那件事的消息？”男人仿佛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用有些著急的口吻問。
    “沒有，老三這些天沒什麼消息。”
    男人忽然有些泄氣，換回原來冷漠的眼神，麵無表情。
    坐在男人旁邊的一名中年恭敬地問道：“先生，那今晚蘇先生邀請您的派對還去嗎？”
    男人完美的嘴角上揚：“去，我有什麼理由不去捧場？”況且他還要送一份大禮。
    “那要不要叫宋小姐準備準備？”
    男人閉目，麵上閃過一刹的厭惡，良久：“算了，把車開到糜金。”好不容易有一絲線索，沒有什麼事比那件事重要。
    “是。”
    “先生，前麵有人。”好像是有人在毆打什麼人。
    “草！狗日的！”
    “我特麼讓你裝純，小鴨子小濺人！有人點你是給你麵子，別給臉不要臉！我讓你裝純，讓你裝純！”一群人罵罵咧咧地對著地上屈成一團的男孩拳打腳踢，腳上動作無一不擊中要害。
    車在人群前停住，搖下車窗，男人看戲似的偏頭看向角落，對旁邊的人玩味地說：“去，看看死了沒有？”
    “別打了別打了！”虎四下車撥開人群。
    “誰特麼又來妨……喲，是辛爺啊！嘿嘿，您今兒怎麼有空光臨小店？”那人一看來人，立馬一改態度，點頭哈腰，笑得一臉奉承。
    “他犯了什麼事？”男人眼神瞟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男孩兒，目光一瞬間在他的衣領上閃過。
    “沒，這小子忒濺，有人願意點他還裝什麼貞潔烈女，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貨色，真特麼不識好歹，糜金天天有人尋死覓活，真正硬磕到底的又有幾個？這些個小鴨子骨頭濺得很，欠教訓。”那人說完還不忘向地上碎了一口，轉而繼續對男人陪笑。
    “這麼說雷爺還沒調教好咯？”
    “嗬嗬，怪這小子太野，不好調教麼不是。”
    “既然雷爺沒辦法調教，那交給我，你看行不行？”男人邪笑著。
    “這，那……不是，我……”
    “雷爺，這麼著吧，你報個數，隻要我辛爵給得起，一定不推脫。”
    “不是，那什麼，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關鍵是……”這可是他店裏最漂亮的鴨子，今天剛找著的，還沒靠他賺著錢呢，哪舍得賣啊！
    “怎麼？雷爺連我的麵子也不給？”
    “辛爺，您不知道，這小子之前有人點了，雖然那人沒露麵……行內規矩嘛。”
    男人其實沒什麼耐心陪他耗下去，“一個億，雷爺你看行不？”
    “一個……”被稱作雷爺的人剛剛還在內心掙紮著，此刻顯然被嚇到了，想不到辛爵居然舍得花這麼多錢買一隻小鴨子。
    不等人回神，男人慵懶地說：“把人帶上，老四把支票交給雷爺，我們走。”
    “辛爺慢走！”
    車內——
    “老四，一會兒把人處理好了送來。”男人閉目養神，啟唇道。
    “好。”
    良久，��爵勾著唇角玩味地問道，目光裏始終含著深不見底的冷冽：“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宋林……”男孩兒不敢抬頭直視男人，弱弱地回答一句。
    是……是這個男人買了他……他該怎麼辦……小憫說的是這件事嗎？
    “你去糜金多久了？”
    男孩霍地抬頭，對上男人鋒利的眼神後又低下：“快……快兩個星期了。”
    “謔，那應該挺新鮮！”坐在一旁的虎四冷笑一聲，左臉上從眉骨劃過臉頰的一條傷疤因為麵部肌肉的變化而顯得有些猙獰。
    “嗯？”宋林不太明白虎四的話。
    “你不是……”虎四覺得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子懵懵懂懂挺可愛的，想繼續逗他。
    “行了，找個造型師打理一下，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我不希望我的舞伴有任何瑕疵。”
    “哦，是。”
    舞伴？這人要帶他去跳舞，可他不會跳舞啊？
    “那個，我不會跳舞。”飽滿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雖然臉上有幾處掛彩，但並不影響他精致清秀的五官。
    “笨！誰說一定要跳舞了？給我老實點兒！”虎四一瞪，這小子廢話真特麼多。
    宋林活了十八年，有太長一段時間都處於四處躲藏和奔波的狀態，如今安頓下來，見到大城市是這樣繁華，不禁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感慨。雖然後來有機會和父親見些世麵，但那始終是無法和現在的場麵比擬的。
    黑色凱迪拉克一停在門口，其他車輛就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自動開走。
    “喲！辛爺來啦，有失遠迎。”年輕男人從大廳內走出來上前迎接，雙手伸著做握手姿勢。
    “蘇公子不必大費周章。”莞爾一笑，繞開年輕男人，辛爵徑直走進去。
    “這次辛爺帶來的舞伴可真漂亮。”說完眼神停留在被打扮好的宋林身上。
    聽到有人議論自己，一雙清澈的眸子對上年輕男人的眼睛，先前宋林低著頭，此刻一抬頭，年輕男人看清了宋林的長相。
    說他眉清目秀，不夠。
    長身玉立，唇紅齒白，玉樹臨風……
    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尤其那雙眼睛，十分純淨，是能透過眸子看到靈魂的那種純淨。
    出於禮貌，宋林說了句謝謝，被��爵瞪了一眼後，緊跟其後走了，留下仍處於神遊狀態的蘇耀成。
    良久，“少爺，少爺？”一名服務生推推蘇耀成。
    “啊？怎，怎麼了？”
    “晚會已經開始了……”
    “哦，好，走吧。”
    他這是怎麼了？竟然對著一個男人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