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麵具旅行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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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克裏斯艦長已經跟其他兩個艦長一起在會客室等您!”從城堡回到軍部,剛剛到達自己指揮室的門口,克裏斯的副官已經等在這裏了,示意身後的金誠先回部隊等候命令,千冽帶著自己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參謀長歐利特跟著克裏斯的副官前往會客室。
將千冽和歐利特兩位長官帶到會客室的門口,這位副官隻是隔著門向門內彙報後就急匆匆地跑開了,知道克裏斯一定又在裏麵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兩人隻是無奈地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歐利特在千冽前麵剛剛把門打開,就感到一股風從耳邊一閃而過,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身後的千冽退到了安全的地方,隻聽“啪”一聲,一條黑漆長鞭被千冽抓在了手中。
“索菲!”千冽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地扯住手裏的長鞭阻止裏麵人的下一步動作,“不要再胡鬧了!”千冽的話音剛落,長鞭就從他的手裏被抽離,一個蘿莉一般的女孩一臉歉意地從裏麵迎了出來。
這裏是基德號、多德號、海德號以及卡德羅號4架軍艦組成的海德港聯合艦隊軍部基德號分區,也就是千冽自己的軍部基地,基地實行全自動化模式,隻有這間小型會客室例外。會客室的全部裝修都是按照這個蘿莉一般的女孩索菲的喜好進行的,索菲最近喜歡上了古地球傳統的風格,這裏也就被從1個月前的德爾茨超現代裝飾變成了現在這樣,比起3個月前的粉紅式,這已經算是很正常了。索菲是千冽指定的思美隆財閥的首席執行官,是供養整個海德港聯合艦隊的真正“女金主”,既然是幾個人私下的集會地點,任由她鼓搗其實也沒有什麼。
“千冽,你可算是來了,還是你來替我們的小公主沏茶吧,我們幾個已經被淘汰了!”見到千冽進來,多德號艦長克裏斯半調侃道。
“去去去,沒你事!”索菲毫不留情麵地衝克裏斯揮揮手,一臉嫌棄,“你泡了一大壺烈性毒藥還好意思說,一邊涼快去!”
“克裏斯回去坐好,把茶壺給我!”千冽從海德號艦長衛手裏接過已經被克裏斯弄得一片狼藉的茶壺,嫌棄地撇撇嘴,走進了一邊的小茶水間,10分鍾後,千冽出來了,推著一輛小餐車,車上放著新充好的紅茶,熟練地將紅茶倒進白瓷茶杯,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優雅,“好了,我們的小公主,請用茶,其他人自己過來端!”
“區別對待啊!”卡德羅號艦長佩羅忍不住吐槽一句,輕輕抿一口手裏的紅茶又忍不住讚歎,“還是專業的手法可以將紅茶的潛力發揮到極致,這麼好的茶放在克裏斯手裏就是毀了!”聽了佩羅的話,衛竟然沒有反駁,兩人難得達成了一致。
“行了,今天叫大家來的目的大家也是清楚的,都說說吧,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輕抿了一口杯裏的紅茶,千冽開口進入議題。
“好吧,千冽,你讓我做的事現在有轉機了,國王的衛隊在他們交易的地點抓到了一隻狐狸,雖然已經是隻死狐狸,但是,你會有用的!”克裏斯慵懶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喝茶,一臉享受的表情。
“屍體能弄得到嗎?”
“你饒了我吧,你隻有10分鍾的時間。”
“衛呢?”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要怎麼做,不過,我的海德號在第4空間站截獲一艘裝滿軍火和一些生活用品的私家飛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主人認領這些東西和運送這些東西的屬下,估計是那個貴族的飛船,現在還停在我的地下庫,昨天文若還跟我抱怨呢!”衛依然是一副一本正經做報告的樣子,“我想,這些東西你這次會用得上,對了,上麵還有2個孩子呢,兩個小男孩,還是兩個不滿6歲的小奴隸,這些貴族,嗤!”
“衛,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其實,也就是那樣,不用每次都放在心上,會很累的!”衛的話讓千冽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原本淡紫色的眸子變成了悲傷的深紫色,揉著眉頭,千冽打斷了他的話,“佩羅,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啊呀,大哥又為難他有什麼意思呢?思美隆財團在王宮那邊的銀行查到了幾個可疑的賬戶,大哥一定用得上,至於佩羅,這種動腦子的活就不要為難他了!”聽到千冽突然的問話,佩羅端著茶杯,一臉茫然,很嫌棄地衝他翻了個白眼,索菲很是討好地趴在了千冽的腿上,身後那條深紅色的長尾巴也跟著搖啊搖。
“嗯,索菲,把你的尾巴收起來,你這隻小黑貓會有需要你亮爪子的時候!”寵溺地摸著索菲的頭,千冽若有所思。
夜,一棟裝飾精美的別墅裏,一個帶著黑色麵具的中年男人坐在大廳正中的沙發上,身邊站著一眾帶著白色麵具的屬下,一會兒,兩個屬下架著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男孩進來,粗暴地把虛弱的男孩丟在中年男人的腳下,兩個屬下恭敬地站到了一邊。
“阿瀟啊,你跟著我已經有十幾年了吧?”鞋尖很嫌棄地踹了踹地上的男孩,男人語氣平淡地問。
“是的,老大,十二年了!”趴在地上的男孩很是吃力地勉強抬起頭,回答。
“也是,十二年了,要你保持這副身體也有6年了,我的阿瀟很恨我吧?”男人突然從沙發上附下身,掐住男孩的脖子把他領了起來,“我都不知道,我們的阿瀟竟然與墨羅溫那小子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對於我,你是沒有什麼用了,那麼,如果那小子知道你在我這裏過得並不好會怎樣呢?我很期待啊!”說完,男孩就被丟到了一邊的地板上。
“咳,老大說笑了,那人是不會管我的死活的!”
“是嗎?把他給我關回去繼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停!”
“是!”
男孩被拖了下去,一邊的屬下有些擔憂地問男人:“老大,已經有4個分舵被破壞了,那小子凍結了我們的賬戶,物資也被攔了,雖然說新貴族都冷血,可是既然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如果在交易的時候讓那小子抓到阿瀟這個把柄不鬆手怎麼辦?”
“你覺得我會讓那小子活著見到阿瀟嗎?”
“老大的意思是?”
“嗯,讓那邊的兄弟動手吧!”
“是!”
此時的海德基地基德號指揮室,千冽還在這裏研究地形圖,情況有些複雜,副官金誠進來的時候,他還在麵前的地形圖上劃來劃去,又極度煩躁地把手裏的筆甩到了一邊。
“少校,給您衝的茶!”
“放在這裏,你出去吧!”
“是!”
金誠轉過身,還沒有走出指揮室,就聽到身後“噗通”一聲,剛剛還好好的千冽現在已經倒在了地上,杯子裏的茶將桌子上的資料浸濕。
“少校,你怎麼了?”金誠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右手碰觸到千冽的大動脈已經沒有了跳動,似乎鬆了一口氣,將千冽扶回椅子上坐好,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淡地收拾好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從容地走了出去。
3天後,還是那間怪異的別墅,還是那個被稱為“老大”的中年男人,他的麵前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
“解決那小子了?”
“嗯,我想,至少現在您可以放心了!”
“幹的不錯,我會告訴你的主人請他獎賞你的!”
“這個不著急,我們家主人還要我帶來了其他的禮物,我想您一定會喜歡,主人的意思,如果您滿意這批貨,我們還可以進一步合作!”
“禮物?就是你帶來的那批軍火?”
“不,軍火怎麼能代表我們的誠意?”
“那就是那兩個小家夥了?倒是好貨色!你家主人要的東西已經給裝車了,既然那小子已經死了,對於我來說也就沒什麼用了。不過,你家主人要一個廢物幹什麼?”
“那人的東西,我家主人一直都很感興趣,更何況長得也確實合我家主人的胃口,不是嗎?對了,他還有幾天可活?我可不想帶回去沒有多久就變成一具屍體!賠本的買賣,帶回去,我這條賤命也差不多了!”
“哈哈,你很幽默,放心好了,一定會堅持到你家主人盡興,雖然並不打算留活口,不過,也不能讓你們做賠本生意不是嘛,需要我再包裝一下嗎?”
“算了,我怕我和幾個兄弟中途讓貨出什麼問題,回去的路還是挺長的!”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讓主人等的太久可是我的失職呢!”
“當然,阿魯斯公爵的脾氣我也是了解的,那就請吧,小兄弟!”
“唔!”
臨離開別墅,一個帶著白色麵具的保鏢趁裝車的混亂湊到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身邊。
“照顧好那兩個小家夥!”男人輕聲說。
“我知道了!”黑衣保鏢微微點了一下頭,兩人迅速分開。
黑色的車廂,壓抑的氣氛讓阿瀟感到很難受,他想動,可是身邊總有一雙手桎梏住他的身體,這副永遠16歲的瘦弱身體,一個成年男人一隻手就可以將他完全控製住。
“阿瀟,聽得到嗎?”遮住眼睛的膠帶被取下,從阿瀟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隻是那個人的聲音如此熟悉,仿佛來自記憶的最深處,“克裏斯,再開快點!”說話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真是的,你這個死人不能說話!”坐在前麵副駕駛座的男人反駁道,同時又心不甘情不願地按照說話的人的命令加快了速度,阿瀟的眼前再一次模糊起來,很快又失去了知覺。
“玲子,怎麼樣?”朦朧中,阿瀟似乎聽到身邊有人在交談。
“我說墨羅溫,你從哪裏弄來的病人,怎麼傷成這樣?”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一邊將礙事的幾個大男人趕到一邊,一邊回答,“克裏斯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一邊涼快去,好好休養的話,這人還有3天的時間,行了,都給我出去,不要打擾我的病人休息,滾!”
“千冽,我們還要等多久,阿魯斯這死老頭的別墅雖然確實夠舒服,我們也不能一直躲在這裏不是嗎?”回到大廳,將手裏的鬥篷隨手丟到一邊的沙發靠背上,再慵懶地坐到這個沙發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克裏斯從剛剛下樓的千冽抱怨。
“少在這個地方發牢騷,把你的道具收好,畢竟不是從公費裏出,還是很貴的!”一把把克裏斯丟在沙發上的鬥篷拿起來摔在克裏斯的臉上,歐利特一臉心疼。
“行了,大家都說說自己的進展如何了?”兩人還有繼續吵下去的意思,被千冽及時阻止。
“唔,截止到你‘出事’那天晚上,我和衛已經把這個組織剩餘的幾個分舵控製住了,他們的總舵也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按你的命令,我們並沒有采取下一步的動作,隻是。。。。。。”佩羅欲言又止。
“隻是昨晚王宮又一次受到了突襲,雖然一再解釋這是我們的計劃,國王陛下依然很不滿意,”衛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命令遞給千冽,“隻是國王給的,‘索特監獄7日遊’,我們都中獎了!”
“嗬,真是小孩子,不必管他,畢竟我現在是個死人不是嗎?”千冽嫌棄地把命令丟給自己的參謀長。
“不過千冽,你覺得金誠可以堅持多久?”歐利特插嘴問。
“阿誠要是堅持不住的話,這個副官我也該換了!”
“也是!”
整整睡了三天,阿瀟終於暫時擺脫了眼前的黑暗,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
“千冽?”虛弱地開口詢問身邊的人。
“嗯?阿瀟,你醒了?”
“千冽,真的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你,隻是我們又要分開了,是嗎?”
“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這是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而你也要離開我,回到大家身邊去了!”千冽沒有抬頭,隻是坐在阿瀟的身邊。
“也就是我們再也見不到了,這是你自己的路,也隻能是你自己走完,一直走到沒有路可走!”別過頭,將眼淚強行憋回去,阿瀟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千冽,很久沒有聽到你唱歌了呢,那首歌,再唱一次給我聽好嗎,再也聽不到了!”
“好,都聽你的!”千冽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開口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
“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墮落的命運,
接近全力的詛咒這已知的命運,
卻依然逃不過命運的製裁,
天空中冷漠的神啊,
你就這樣看著我墜落下去,
卻在我最靠近地獄的時候,
給了我最後的一擊,
你曾說我是你最心愛的造物,
為什麼就這樣決定了我的命運?
我曾經是那樣的敬仰著您,
哦,也是啦,
造物,也不過造物而已!”
這首名為《沉默的墮天使》的歌原本是東正教的讚美詩,隻是經過了一個激進的青年詩人的改編。這首歌在貴族階級中很受喜愛,喜愛的不是這首歌本身,而是為他們演唱這首歌的,就是像曾經的千冽這樣的小奴隸。因為不到可以拍賣的年齡,奴隸主會讓這些小奴隸在貴族的集會上演唱這首歌,如果能被那個貴族預定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果不能,奴隸主也可以獲得一定回報。千冽的歌其實唱的很好,除非希拉克的強製命令,他是不會唱的,從被父親買下,他也就沒有再開口唱過,直到現在。
兩天後的傍晚,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人從一座別墅中走出,很快,這座別墅就在他的身後發生了爆炸,男人卻像無所謂一般的掏出自己的打火機點燃手裏的香煙,將燃燒的火機隨手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男人離開後,原本堅固的垃圾桶也發生了爆炸,所有證據被毀於一旦。
距離爆炸的別墅不遠的一條小巷,敲了敲一直停在這裏的一輛車的車窗,車門打開,男人坐進車裏。
“說實話,這個組織的人皮麵具還是挺不錯的!”見到男人取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帶回自己的麵具,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感慨道。
“是不錯,開車!”
“嗯哼?”這輛黑色的車加快了速度,很快變化為一輛黑色的飛行器,消失在傍晚的天空中。